去也匆匆,回也匆匆,七月中旬将至,周兴云只好连夜赶路回京,找皇十六子讨解药。
长夜漫漫,路途漆黑,徐子健驾着马车,在依稀烛光照应下,沿着官道缓慢前行。
“维姑娘你看,这夜明珠好亮,把它放在车厢,大家的样子都能看清。”周兴云掏出宏悾送他的夜明珠,宛如个刚获得新玩具的小孩子,在乌黑的车厢里愉快的玩耍,柔和的荧光映照在每位少女脸庞,都会使她们显得分外美丽。
“你别乱动行不行,车厢已经很拥挤,你一动就会打扰到其他人休息。”维夙遥好心劝阻周兴云不要贪玩,以免打扰许芷芊几人入睡。岂料周兴云反将她一军,忽地抓住她手道:“你别动,让我好好看你……”
“你……”
“维姑娘你真漂亮,看着你的时候,我觉得夜明珠都黯然失色了。”周兴云口无遮拦的赞许美人,心中则想入非非,这枚乒乓球大小的夜明珠,亮度跟小灯泡似的,以后和美女洞房花烛,把它挂在床头一定很有情调。
维夙遥是个英姿冷艳的东欧美女,对拥有现代价值观念的周兴云而言,少女无形中有种独特魅力。君临、征服、支配、坐拥这么一位金发俏丽的冷美女,可谓是每个大男人梦寐以求的心愿。
周兴云既然察觉了维夙遥点点心意,当然要趁热打铁,卖力讨好少女,以便日后促成好事,骄傲的骑在……不对,是愉快的迎娶娇妻。
“我。我……”维夙遥欲言又止,她果然不适合应对这种场面,周兴云一句甜言蜜语,就把她哄得羞耻无比,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过,在这寂静且浪漫的氛围陶冶下,维夙遥目视莹莹发光的夜明珠,脑子仿佛突然开窍,缓缓地闭上双眼,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娇人姿态。
虽然维夙遥没有明说,但穆寒星、秦蓓妍、郑程雪先后向周兴云献吻,少女们这一举动,无疑让她被受刺激。
所以,今夜良辰美景,大家都沉沉熟睡,维夙遥索性闭目翘首卖露破绽,给周兴云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咕噜。周兴云大大滴咽了口唾沫,维夙遥的态度,不是明着暗示他可以一亲芳泽吗?
亲?还是不亲?这是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周兴云犹豫不决,深怕会错意,亲完少女后背负淫贼骂名,惨遭众人围殴。但是,如果维夙遥有心让他亲,他却无动于衷,事后会不会死得更惨?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面对眼前情况,想那么多干什么,亲亲完了再做打算,大不了说马车太陡,害他误撞轻薄佳人。
周兴云想好借口,立马嘟着大嘴,‘木么么’的靠近维夙遥,心想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灭神之吻。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周兴云眼看将要得偿所愿,一亲少女芳泽,结果马车还真颠簸了一下,把他震得欺身上前,嘭咚就将维夙遥推倒,并且吧唧一口命中靶心……
“呜唔……等下……这是做什么!我没那个意思!”维夙遥慌了,立马推开周兴云。她只想让他亲一下,岂料对方直接把她推倒,他该不会想在马车上要了她吧。天呐!这人实在太不知廉耻了!
“别误会!马车!是马车抖了一下,我并没有冒犯维姑娘的意思。”周兴云赶紧把事先想好的借口道出来,不过刚才马车确实抖了一下,否则他怎会一大嘴巴撞上去,破坏大好气氛。
“维姑娘,秦某可以作证,方才周兄趁你入定,企图亲吻你,结果马车颠簸,才导致他轻薄未遂……哎呀!”靠边‘熟睡’中的秦寿,忽然爬起身告状,气得周兴云一抬脚就把他踹开。
不过,秦寿只看见周兴云威武霸气的推倒维夙遥,并不知晓两人实际上已经……还以为马车一抖,害他们错失良机。
“马车、对……马车抖动而已,我们就当做没事发生……”维夙遥做贼心虚的理了理衣衫,随后故作淡定说道:“时候不早,明日清晨应该能抵达城门,大家早点休息吧。”
维夙遥心慌意乱,她刚才鬼迷心窍去媚惑周兴云,岂不也是恬不知耻。一句话说完后,她立马转过身,假装好困瞬间睡着。
“维姑娘所言甚是,明天回京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大家睡吧。”周兴云快速把夜明珠收入怀,背靠着维夙遥乖乖入睡,免得少女追究责任把事情闹大。
不过把话说回来,少女芳泽好香哇……
莫念夕的肩膀在颤抖,周兴云和维夙遥自以为大家都睡着了,其实所有人都在静观两人笑话。目测少年少女双双吃瘪,莫念夕已经快忍不住笑出声来……
“维姑娘好可爱,明明喜欢兴云公子,却不敢透露芳心,然而她竟不知自己欲盖弥彰的做法,已然表明一切。呵呵……”
秦蓓妍小小声的说,许芷芊赶紧竖起食指,做了个静音手势:“嘘……”
维夙遥乃顶尖高手,即便秦蓓妍小声议论,对方也绝对能听见。
如果周兴云此时掏出夜明珠照一照,定能发现维夙遥脸红得跟番茄一样。诚然,为了不让自己更加尴尬,维夙遥只能装作没听见,一动不动的‘睡着’了。
“太阳出来我爬电杆,爬上电杆我摸电线,一摸摸到那高压电呀,把我电到鸟阎王殿。阎王正在点香烟,我给阎王把火点,阎王说我好少年呀,一脚把我踹回到人世间……”
大清早,周兴云轮换夜间赶路的徐子健,驾着马车进入城门,抵达京城外围的农耕区。
滴答滴答的马蹄声,伴随莫名其妙的朗朗歌声,不由将熟睡的小伙伴逐一吵醒。
“兴云师兄,请问电杆是什么?”许芷芊眼蒙蒙的钻出车厢,坐在车夫位旁边,一边梳理长长秀发,一边询问歌儿里听见的奇妙词语。
许芷芊虽然不懂周兴云唱了些什么玩意,但她听闻其歌儿的古怪调调,心底不由觉得很傻很想笑。
周兴云坐看许芷芊睡迷糊的可爱模样,抬手便挑起她香腮,面面相视深情唱道……
“你总是说我不够温柔、不懂幽默、爱不常说出口。我却只想给你、没有秘密、没有面具、真实的自己。”
“请你相信标准情人,只能活在想像世界里,感受我的真心、陪你欢笑、陪你叹息、陪你风和雨,永远没有距离……”
“兴云师兄想调戏人家嚒?”许芷芊呆萌的眨了眨眼睛,周兴云总喜欢没事搞事,说些神经兮兮的话语,做些吊儿郎当的举措,难怪大家都说他剑蜀浪荡子。
“我想禽兽你!”周兴云没好气的白了少女一眼,唱首歌居然变成调戏良家妇女,真是浪费表情。
“兴云师兄如果喜欢芷芊,请以礼相待,不许肆意玩弄人家的头发。”许芷芊拍苍蝇似的,啪滴一小巴掌打在周兴云手背上。
“抱歉、抱歉,芷芊你蓬松茂盛的长发,既高贵又漂亮,看得我情不自禁想摸两把。”周兴云厚颜无耻的笑了笑。许芷芊为了方便外出行走,将茂盛秀发扎成一束。
少女站起身时,蓬松长发呈倒扇形抵至双膝,看似天上高不可攀的女神,非常典雅诱人。
“少拍马屁,兴云师兄不告诉芷芊电杆、电线、高压电是什嚒,就休想碰人家一根秀发。”许芷芊捻起一小把发根,顽皮的扫荡周兴云脸庞。
“你想知道那些是什么呀?我偏不说!哈哈,改天等爷心情好再告诉你!”周兴云故意吊许芷芊胃口,骄傲的把头一甩继续驾车高歌:“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呀,天天就爱穷开心呀……”
“兴云师兄不是个好东西!”许芷芊轻拳锤了少年肩膀一下,随即噘起小嘴,默默听他唱些搞怪的歌儿。
说起来很怪,虽然周兴云唱歌的水准很一般,曲谱也离奇偏门,但坦荡荡的说词,却通俗易懂,无论谁都能听懂。
许芷芊听了好一会儿,便察觉周兴云的曲艺尽展真性情,与常言的曲谱截然不同。
简单地说,通常的曲谱,时常给人一种无病呻吟的感觉,需要专业的唱功才能展现其中深意。
反观周兴云的诡异歌曲,洒脱淋漓逍遥自在,即使一个不会唱歌的人,也能信手高歌,而且欢乐的很,无形中渲染氛围,给予人们生活动力。
许芷芊甚至细心地发现,清晨在田园耕耘的百姓,听闻周兴云的歌儿,不自觉就展露一抹微笑,精神振奋努力工作,生机勃勃尽显生命乐趣。
周兴云一路高歌前进,直到进入贸易区才闭上大嘴,免得让外人听见,又说他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离开京城十多天,总算回到家了,周兴云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进入云侠客栈,吴杰文和康伯双双上前迎接。
“你们可算回来了。”康伯勤勤恳恳的递上茶水。吴杰文则兴致勃勃的拉着周兴云说:“三师兄,我和你讲,昨日来客栈的人,几乎都在谈论碧园山庄!”
“是吗!来来来,我们坐下慢慢聊,杰文快跟我说说,如今江湖是如何赞颂你三师兄。”周兴云洋洋得意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他在碧园山庄的光荣事迹,居然那么快就传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