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果不是他陷害她，她会心灰意冷的在温家婚礼的浴室里割腕？
第二次，如果不是他伤害她，她会毫无念想的在医院四楼跳楼自杀吗？
东方宵墨自始至终，什么也没有说，既没有反驳，也没有震怒，他的表情一如以前的冷峻，没有波澜。
“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唐芸熙冷冷开口：“你应该回去离婚，然后和你那个情＆妇结婚才对。不是吗？”
提起何佳馨，就想起何佳馨当初害她没了孩子的事情，她恨恨闭上眼。
没听到他解释或者反驳，她尽量不让自己歇斯底里：“笑笑睡了，我不想再和你吵，明天你就离开。”
走回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关上门。
东方宵墨保持站着的姿势很久，最后才重重的倒在沙发上，这些年心情第一次这么沉重。
芸熙，该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
他望着这房里的一切，很简单很舒适的装修风格。她一定在这里住的很开心，所以她一直在躲他，就是不想他找到她。
“可是芸熙。”东方宵墨深邃的眼，裹上柔情：“你始终是我的妻。”
唐芸熙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眯不上眼，想把东方宵墨当成一团空气，把今天看到的他当成幻想。
然而，肿胀的神经一直在跳动提醒那个人真的就在这间屋子里。
明天离开吧，她祈祷。
到了快清晨才沉沉的睡下，醒来时她有些头昏脑胀，但依然是心里一惊，做梦都感觉东方宵墨在这个屋子里。
忽然问到一股煎鸡蛋的味道，唐芸熙皱起眉头，穿了拖鞋下床。
一路寻着味道走去，发现了在厨房围着她的围裙正捞起煎蛋放入火腿肠到锅里的东方宵墨。
一个大男人围着她的卡通围裙煎鸡蛋？
场面真有些滑稽。
不对，唐芸熙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昨晚他没有把她的话听下去吗？
唐笑笑向“早起”的妈妈打招呼：“妈妈，叔叔说妈妈今天会睡懒觉，果然真的睡懒觉了。”
“你！到！底！想！干！嘛！”唐芸熙咬牙切齿，一大早的火气又起来：“给我离开这里！”
东方宵墨无视掉她的怒火，又把热了的火腿给捞起来，边解开身上的围裙边说：“你可以再去睡懒觉，等下我送笑笑去上学。”
唐芸熙被气急反笑：“东方宵墨，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这里不欢迎你，昨晚收留你是被你逼的，现在已经白天你可以离开了。”
东方宵墨却是弯起嘴角，一步一步朝唐芸熙靠近：“芸熙，昨晚我想了很多。”
“你别过来。”被他突然的靠近，她连忙后退一步。
往前再走一步，东方宵墨嘴角扬的更高：“昨晚想了很多，我决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什么？”她再退一步。
“你留在这里，我也要留在这里。”
“你疯了！”她差点要抓狂尖叫。
“芸熙，你一定要说我疯了也好，但是你记住，我是因为你才疯了。”
唐芸熙不可思议，这个男人认真的表情和坚定的态度，不像是开玩笑。
东方宵墨勾勾眼，转而温柔的揉着唐笑笑的小脑袋：“笑笑，好吃吗？”
“好吃。”
“那爸爸以后每天都做给你吃好吗？”
唐笑笑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唐芸熙，本来欢快的语气适时的改成了怯怯：“好……”
“好了。”东方宵墨浑然已经进入奶爸的角色，抽起桌上的纸巾给乖女儿擦擦嘴，又拎起一旁的书包。“笑笑咱走，让妈妈自己在这里吃。”
想把东方宵墨当成空气，唐芸熙却郝然发现自己至始至终被东方宵墨当成了空气。两只手握成爪的形状，她气的大口呼吸。看见桌上那些早餐，恼怒的把食物全倒进了垃圾桶。
她发誓，她一定要赶走东方宵墨。
“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车里，唐笑笑靠在车后座上，谨慎又有些小紧张，仔细看了东方宵墨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书上说爸爸和女儿都长得像，可是你和我都长得不像。”
“你妈妈是我老婆，你是你妈妈的女儿，那当然也是我的女儿。”东方宵墨这个对于唐芸熙来讲是个强盗逻辑的道理，让唐笑笑信服了。
当然，他是真的有心把唐笑笑当成自己的女儿，昨晚唐芸熙一听到他说女儿不是亲生的就那么紧张，他当然也会隐晦不告诉唐笑笑的身世。更何况如果不是这个女儿，他恐怕昨晚要和唐芸熙错过了。
唐笑笑哦哦的点了头，歪着脑袋说：“妈妈好像很讨厌你。”
“那你讨厌爸爸吗？”
唐笑笑摇头，想到昨晚他帮她穿鞋子的模样，甜甜的笑：“我喜欢爸爸。”
Ok！东方宵墨在心里打了个响指，已经收服了一个小女孩的心，剩下那个女人慢慢来。
……
“没事啊，怎么了？”唐芸熙顶着头疼一边在舞蹈室的横杠上压腿一边接电话。顾裕辰大清早就打电话问她有没有事情，让她有些无厘头。
“我担心你有事，今天右眼一直在跳。”
“呵呵。”唐芸熙笑，“难道你还信什么左眼跳灾右眼跳财的说法？”
“嗯。”顾裕辰说：“以前我不信，但现在不敢不信，一想到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第一想到的就是害怕你出事。”
唐芸熙心里一暖，笑着安慰：“没事，我没事，你也要好好的。”
挂掉电话，唐芸熙的笑便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练习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东方宵墨的身影。
阴魂不散，竟然还找到了舞蹈部？
“我送完笑笑回来了。”东方宵墨像讨喜一样，双手后撑放在杠杆上和唐芸熙说：“这样压着腿，不难受吗？”
唐芸熙没有理他，径自活动筋骨。
过了一会，一群穿着礼服的年轻女生走进这间舞蹈室，一下子围到东方宵墨身边来。
“啊……好帅啊。”
“哇塞，唐老师他是你什么人。”
“是男朋友吗是男朋友吗？”
来练舞的这群学生都是M市里的大家闺秀，平日里看她们柔雅大方的，今天却反常的一个两个成了花痴和八婆。
更可恶的是东方宵墨喧宾夺主：“大家好，我是你们唐老师的丈夫，大家可以叫我东方老师，我也可以免费当你们的伴舞对象。”
“真的吗？”
“太好了！”
“东方老师你好帅！”
不由翻起白眼，唐芸熙已经听不下去那样的对话，瞪了一眼东方宵墨走出了教室。
东方宵墨一路追出来，“怎么了，吃醋了？”
“怎么不说话啊？你要去哪里？”
不搭理他？东方宵墨清咳了咳，又找话题：“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跳舞的，怎么现在成了教练了。”
唐芸熙停下脚步，沉声：“人的喜好，是可以改变的。”
“改变的好，改变的好！”他一听，立马夸张的拍手起来。“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对了，你说你在这里当女教练，要不等会我找你们这管事的，也来面试当男教练和你夫唱妇随。”
“你不用上班吗？”
“老王在公司呢。”
“老王？王蕲远？”唐芸熙想起这个不咸不淡的故人，脸色怪异：“他会那么高兴的替你管公司？”
“他很高兴替我管公司，而且还不要工资。”
“是吗？”唐芸熙冷笑：“真意外，我以为你会死死守住你的公司，毕竟那是你筹谋了很久又利用了我才夺到的不是吗？”
东方宵墨脸色骤变，不语。
唐芸熙自知又戳到他的敏感点，当初在医院她讲了类似的话之后，差点被他掐死。
她在想什么呢？现在她还会顾忌东方宵墨的心情吗？
理了理额间的发，她深呼吸和他对视：“人的情感，也是可以改变的，我爱上了顾裕辰。”
她没有感觉，是的，她一点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她也不想去在意他有什么感觉，她的过去，早在纵然跳下四楼的时候已经割舍掉。
她撒谎拿顾裕辰当了幌子是她的软弱，但是她知道这样说了，能让东方宵墨死心和她离婚。
对，她想离婚。
她继续说：“不管你觉得我是偷＆情也好，出轨也罢。我们这段感情走到尽头了不是吗？就算你现在还爱我，可我已经不爱你了。五年前就已经是尽头了，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无法纯粹。”
提到以前，又是不由得咬牙：“孟敏琪，东方宵遥，姚兰，唐芸琪，何佳馨。每次想起这些人，我就……我就快要崩溃！可我最恨的人还是你，想起你，就恨不得自己别活着，死了就可以忘记和你有关的一切。你所存在我生命里的时光，是我最不想去回忆的时光。”
“所以……”唐芸熙带着恳求：“算我求你了，能放过我吗？”
东方宵墨静静的听着，苦笑的看了看天，又望着她的脸。
她是那么热切的希望和自己离婚。
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芸熙，第一次感觉，这里的痛让人无法承受。”
唐芸熙垂下眼眸，她强压抑着内心的波荡，却听到东方宵墨的声音。
“可是芸熙，我再也不会把你放手。”
小惠拿着手机四处寻找唐芸熙，结果看到唐芸熙和昨晚在宴会上把她带走的那个男人，虽然场面气氛有些压抑，小惠还是插了进去：“阿熙，笑笑老师来电话，说那个艺人已经到学校了。”
……
“来了？那个熊孩子和她妈都来了？”
此时，由鼻子到左侧脸处被一大块白色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鹿杰源披起黑皮衣，霸道范的下了拍摄组的车。
他已经开始按压手指：“王姐你不要拦我，今天那熊孩子和她妈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看看她教的熊孩子， 把本大爷的搞成了什么样！破相了！破相了！昨晚微＆博美男子排行榜从第一名降到和第二名并排了！耻辱！先去给我请律师，再算一算该赔多少精神损失费以及我俏生生小脸的整容费！”
王姐脸色有些沉重，劝道：“杰源，等会见到唐笑笑她妈妈的时候，你要冷静。”
刚才接到那孩子母亲的电话时她也是生气得开骂了，结果那边道歉的声音越听越熟悉，妈呀把她吓了一大跳。
“我冷静？难道那熊孩子还是黑道背景？”鹿杰源不以为然，牛气冲冲的直奔，他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才像流＆氓讨债，有些遗憾没有给左右手刺上青龙白虎。
“能有那样孩子的母亲，想来也是一个街道泼妇。可王姐不能怂啊！我是你的招牌，是公司的门面担当，你应该跟我同仇敌忾。”
“东方宵墨是那孩子的爸爸。”王姐又提醒，刚才也听到了东方宵墨的声音。
“什么？！”鹿杰源火气更大了：“我就说那熊孩子能这么刁，原来是继承了东方宵墨那个卑鄙无耻的混账血统！他把我大婶搞不见的账还没算！新账旧账一起算！今天正好一起了结！”
鹿杰源激昂的讲完，气呼呼的走往操场，“那熊孩子的妈妈说在操场等我是吗？选个宽敞的正好，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