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好了,我就是要和别的男人说话,我就是要看别的男人,我就是要看,你这个疯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祝夕儿失去控制的大喊。
喊完后,她突然控制不住,?一口血气涌上,她起身,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便觉得肝胆俱裂,痛苦不止。洛晴天惊慌的抱住她,握住她的手,把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她的身体里。
祝夕儿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昏了过去。祝夕儿这一昏迷,一下子就好几天过去了。
老夫人来看她,在看到夕儿苍白的脸色时,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原本精致的面容也在一夕间苍老了许多。
那日洛宜兰和赵凌阳去问老夫人有什么惊天秘密,她并没有回答。但脸色却瞬间苍白,洛宜兰和赵凌阳都很讶异,谁也没敢再多问。
祝夕儿病了好几天了,洛晴天亲自找人来给她治病,才知道,她的身子一直没有恢复好,一月多前被他掌风所伤,现如今生气加凌辱叫她的身子亏空的更厉害了。
听了大夫的话后,洛晴天守了她一夜,便不见踪影。如今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依然不见踪影。
老夫人凝望病榻中祝夕儿惨淡的面容,淡淡蹙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不要,不……不要……”床榻上的祝夕儿昏昏沉沉在睡,睡梦中胡乱的喊起来。
梦境是一片沉沉不见彼端的幽暗。痛!撕裂全身细胞的痛楚正在蔓延,无止境的加深,没有终点的扩散。她感到自己快要死去。
她梦见自己怀孕了,躺在血泊中,洛晴天用对待姐姐那样的方式叫她流产了,鲜血顺着她的小腿流下来,一直流在地上,她绝望的大喊,可是洛晴天却一直在冷笑……
祝夕儿惊叫一声,陡然坐起,心脏还在咚咚咚的狂跳,一睁眼,看到老夫人的脸。
“夕儿?”老夫人叫了一声。
祝夕儿这才缓醒过来,“娘,你来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小碧从门外跑进来,顾不到老夫人在场,看见她坐了起来,赶紧放下手里的茶碗,走到她床沿边,确认她真的醒来后轻轻舒口气,“你可醒了,吓坏了我们了,大夫都说你差点醒不来,那天晚上姑爷真的太过分了!”
醒不来?
祝夕儿这才模模糊糊想起那夜洛晴天的凌辱,那一夜她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心如死灰,一切的美好都跟着埋葬了。
若不是小碧说道,她宁可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再记起那一段记忆。
“叫你受苦了!”老夫人突然说道。
祝夕儿一愣,随即摇摇头。“娘别这么说,夕儿没有什么苦可受。”
“唉!天儿这么待你,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多担待他,不要真的和他生气!”老夫人说着眼里蒙上一层泪雾。
祝夕儿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只是心里一片苍凉,在洛晴天说了那句话之后,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她以后怀孕了怎么办?
“夕儿,你好好养身子,我再来看你,你现在不能下床,好好调理,小碧啊,你多加照顾你们小姐!”
“是!”小碧点头。
老夫人离开后,夕儿摇摇有些疼痛的头,脸色苍白。那梦若是真的变成现实,她该怎么办?
“小碧,那天寿宴你去了哪里?”祝夕儿问小碧。
她愣了下,道:“姑爷叫我去膳房帮忙,我不敢不去!”
“哦!”追夕儿点头,心下了然,他必然是故意的,支开她的丫头,在戏园和她……姐姐的流产也必然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他的心机实在是太重了。
正想着,内室的门口处突然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小碧一抬眼就吓得哆嗦着立刻退出去。
“没想到你的生命力如此的顽强!”?冷漠刻骨的嗓音带着不留痕迹的残忍由远至近,浑厚的脚步声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祝夕儿仓惶地对上他黝黑的深眸,心里咯噔一下子,随即眼神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平淡,双目淡漠空明、带着轻雾般缈茫的清眸里不带丝毫情绪。
察觉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洛晴天皱着眉头冲她爆吼。“过几日将有新人进门,你要帮我操持婚礼!”
祝夕儿微微一颤,他要纳妾?早就想到的,不是吗?如今有何心伤的?她回首望他,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恭喜相公了!”
“你!”洛晴天诧异,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夕儿会帮相公操持婚礼的,相公说让夕儿怎么办夕儿就怎么办。”祝夕儿说完转过头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极力将眼泪咽下去,不再说什么。
“你不想知道我纳的是谁吗?”洛晴天眉毛轻扬。
祝夕儿定神后回过脸来,反问道:“这和我有关系吗?”
她的话柔若无骨但却透着极度的讽刺,洛晴天的心头立刻被注入了一把无名火。“哼!那好,她来了就是大夫人,你做二夫人好了。三日后纳妾,一连七天都纳妾!”
祝夕儿苦笑,“如此,恭喜相公了!可以夜夜做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
“你!”洛晴天扫她一眼。她的嘲讽让他火大的想要掐死她。“你确定你这身子能帮我操持婚礼吗?”
祝夕儿的大眼望向他。“相公觉得呢?”
刚说完,祝夕儿就一阵猛烈的咳嗽。洛晴天的手在身侧握紧,又放下。
“你最好还是别去了,我怕你口中咳出的血污染了我的婚礼!”
“呃,那就依相公好了。”祝夕儿垂下眼睑。“夕儿身子好了自然会帮你料理婚事。”
“哼,那好,七妾进府后,你就是洛府的八夫人!”
祝夕儿抬眸对上他寂静而又冷漠的魔性之眼,他的语气温柔得让她觉得脊梁发寒,她死命的咬着嘴唇,背过脸去,眼眸里一抹绝望的微光崩现。
他的秀目微眯起,嘴角含着讥笑:“怎么,吃醋了?”
祝夕儿闻言,转过脸来,微微一笑:“相公多虑了,夕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吃醋,相公多想了吧?放心吧,夕儿身子一好,必然会去参加相公的婚礼。”
洛晴天一走。
祝夕儿躺在床上,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他要纳妾了,七天纳七个!他真是个疯子!
三日后,素白的帷幔中,祝夕儿昏昏沉沉地睡着,府里的唢呐声,吵闹声一阵又一阵地传入她的耳膜,让她头痛欲裂,胸口更加像是撕裂一般的痛,每一寸呼吸都觉得极其的压抑。
压抑到极致便觉得被人扼住了喉管,堵住了口鼻,祝夕儿突然从昏迷中惊醒过来,按着胸口,脸色苍白,然后,哇的一声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殷红的血染红床边的素被,顺着顺被流到地上,血还源源不断的被咳嗽出来,像是要把她身体里的血液都流尽。
小碧一进来就看到殷红的血,祝夕儿惨白的脸,她手里的水盆哐当一声落地,一声尖叫后飞快地跑出去,正好遇上匆匆而来的赵凌阳。
“表少爷,救救我家小姐,求你!”
“快带我去!”赵凌阳着急地已经往夕儿的房间里奔去。
一进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快去请大夫,快去!”
小碧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请大夫。
祝夕儿翻身躺下去,脑中的意识变得模糊,呼吸愈发艰难,她正在被什么东西给吞没,脑海中一片混沌。无力的躺在床上,双目已经合上,蒲扇般的睫毛了无生气的颤动,整个人不像昏迷,像是已经死去。
赵凌阳惊恐地上前抱住她的身子,低叫:“表嫂,醒醒,你醒醒啊!”
祝夕儿没有丝毫的反应,赵凌阳着急的伸手在她的鼻息上一探,似乎没了呼吸。
赵凌阳吓得不知所措,来不及思考太多,将耳朵紧贴在她的胸口,还好,还有微弱的心跳声。
还活着,还能急救!他想到溺水之人都是可以急救的,他也顾不得男女避嫌之说,解开祝夕儿的衣襟,想要帮她按下胸口,却意外看到了那朵莲花,赵凌阳的眼睛一热,险些掉下泪来,聪明如他,又怎么能不知道那莲花代表的意思?
“表嫂,你一定要活着,你醒了我就带你走!”他边说话边按压祝夕儿的胸口,不多时,祝夕儿在一阵挤压下,心口发疼,疼到极致终于吐出一大口血,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一张焦急的俊脸映入她的眼前,含混不清地呢喃:“阳表弟……”
赵凌阳立刻帮她拉上衣服,缩回自己的手,脸上似松了一口气。“表嫂,你总算醒了!”
祝夕儿孱弱的一笑,脸色愈加苍白无血色,“我死不了的!”
她的眉梢紧锁,苍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越是这样说越是令赵凌阳心疼。“表嫂,你养养身子,等你好了,我带你走!”
祝夕儿微微一笑,摇头。“我哪里也不去,他会疯的!”
“他本就是个疯子,我不怕他,我带你走,这么下去你会被折磨的没命的。你这样一个端庄温婉的女子,被折磨到这步田地,真是让人好生怜惜。”赵凌阳急切的语气让夕儿有些感动。
“我不走,谢谢你……”她疲倦地闭上眼睛,又缓缓说道:“今日他纳妾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