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涧之不禁对长安城有了几分好感。
“两间。”水涧之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
“不,我们只要一间。”
水涧之和风无名两人同时把眼光投向了虚若影,但是他们见虚若影一脸的坚定,最后他们只好妥协了。
“好,就一间。”风无名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那小二说道。
小二已是满脸不屑,但他还是赶紧问道:“不知几位要住哪一间呢?”
“你们这里有什么房间?”
小二听水涧之他们这样问,便连忙笑着说道:“我们这里按八卦布局,共分为干、坤、震、巽、坎、离、艮、兑八类房间,几位要住那类房间?”
“给我们找间兑类的房间。”风无名看着那小二说道。
“好嘞,这边走。”那小二说着便领着他们来到了兑九的房间。
小二走了之后,水涧之便连忙问虚若影:“你为什么要一间房间啊?”
“因为我们三人住在一起更加的安全。”虚若影很平淡的说道。
“这样也好,三人在一起免得出了什么事情。”风无名看了一眼大家,然后静静的说道。
水涧之突然发现,虚若影变得成熟了稳重了,也更加的考虑周详了,只是,也变的更加的冷了。
有人说,灾难是磨砺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但是,灾难也是毁灭一个人最好的途径,水涧之看着现在是虚若影,突然有种痛袭上了心头。
她还只是一个花季小女,本来的她应该是好好享受青春的时候,可现在她却要过逃亡的日子,而未来,她不知道,水涧之也不知道,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未来。
住在‘广川流’的他们,也只是住在‘广川流’,因为他们实在吃不起这里的饭菜,他们每个人轮流到外边买饭,一个时辰不会来便不再等,这是他们约定好的。
几天之后,他们已经没有钱再去买饭了。
钱终有用完的一天,水涧之突然发现,连小二对他们都有些不理不顾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水涧之也才发现,钱,原来是这么好的一个东西,它可以让人凌驾于别人之上,甚至可以轻易的剥夺别人的生命。
他们已经饿了一天了,如果再这样饿下去,他们早晚会死的。
“我去找一些吃的回来。”风无名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平静的说道。
风无名是水涧之最好的朋友,水涧之踏入了这趟浑水,他没有一句怨言,他只是在需要的时间,站了出来,给他的朋友一个支持,所以,无论水涧之做何决定,他都会支持水涧之的。
不过水涧之又怎么会让风无名去冒险呢?他们的麻烦是水涧之一人闯的,现在要他的朋友去出生入死,他绝对不干。
“不,还是我去吧,我逃跑的功夫比你好,我还可以保护自己。”水涧之把手搭在风无名的肩上,然后便毅然走出了客栈。
走在街上的水涧之真的好饿,他看到一些摊位上卖的食物,口水便流了下来,但他知道,他买不起,所以他吃不成。
水涧之也知道,如果他在这拥挤的街道上浑水摸鱼,偷一点银子是绝对难不住他的,但是他却又实在下不得手,因为他不屑为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水涧之承认他自己真的很喜欢钱,但他也知道,是自己的他便能拿来花,不是自己的,就是再多,他也只能看看。
水涧之在街上一直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才是点,走到哪里才是头,走到哪里,他才能够找到吃的。
水涧之走了之后,风无名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好像很着急,也好像很矛盾。
“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虚若影突然看着风无名问道。
风无名看了一眼虚若影,心里暗暗想道:“一个女人若得心智成熟,真是可怕。”
风无名犹豫了片刻,最后看着虚若影说道:“我……我想让你离开我们。”
“我们?”
“涧之和我。”
“是你的意思还是水涧之的意思?”虚若影很镇静的问道。
“我的意思,水涧之他一点都不知道。”风无名看着虚若影面无表情的脸,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但说出来之后,风无名就有些后悔了,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虚若影现在一个女孩子家,孤孤单单的漂流在外,而且还有一群人在追杀她,自己怎么可以弃她不顾?
“我明白了,我会离开的。”虚若影说完之后,便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了,风无名看着虚若影离去的背影,真的很想叫住她,但是他终没有叫出口。
虚若影走了这个,风无名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了,长安已到,他们是该有自己的打算了,
因为虚若影的事情,风无名和水涧之两人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了,如果他们考不到功名,他们有何面目去见他们的村人父母,他们对他们两人可是寄于了厚望的。
但是当风无名收拾行装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现在虚若影走了,如果水涧之回来发现虚若影不见了,水涧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去找虚若影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耽搁的时间将会更多。
而虚若影一个人离开客栈,她首次来到长安,她能去什么地方呢?
风无名并非狠心之人,他知道他们之所以会被追杀是因为虚若影的原因,但虚若影被追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虚若影却一直不肯说,所以他便认为虚若影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朋友,是朋友就应该相互扶持的,有什么困难只管说出来好了,能够解决的大家一定帮。
可虚若影却没有,她只是把那件事藏在了自己的心底,风无名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件事,但既然虚若影不肯说,他们两人又何必跟着虚若影去受这个不清不楚的罪呢?
风无名思虑良久,最后才决定和虚若影分道扬镳,但若是虚若影肯告诉他原因,他还是可以让虚若影跟他们在一起的,但是虚若影宁肯独自离开,也不肯告诉他那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