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浓密的森林,到处都长满了高大的树木,在那斑驳的树干上缠绕满了藤蔓,使得原本光滑的树干变得层层叠叠,起伏不定了。
一条全身布满暗红色花纹的小蛇缓缓地从树枝间爬过,一边爬行蛇信一边从口中伸出来,嘶嘶的探测着。
做为赤色暗环蛇,这一片丛林的王者,在这一带基本上没什么动物能够对它有致命的威胁,即使是丛林中的野猪那厚厚的硬皮,也抵不过他那锋利到了极点的牙齿,更何况他那迅即如风的速度和剧毒无比的毒液。所以它只是懒散的在树枝间游走,随意的闲逛着。
突然,赤色暗环蛇昂起了三角形的蛇头,一双小眼睛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前段分叉的红色蛇信从口中探出来,一伸一缩的,表现出十足的敌意,警戒着出现的敌人。
郑啸缓缓接近正昂起上半身,狰狞的对着自己的蛇,右手中的军刀突然挥出,将赤色暗环蛇截成两端,还没有完全死亡的暗环蛇在地山翻滚着,搅得地上的落叶纷飞。
小心地将蛇头拿起来,郑啸掰开蛇嘴,将它的毒牙取了出来,放到一个小玻璃瓶子里,在瓶子里已经放着一些花花绿绿的植物叶子。叶子已经被捣烂,汁液流出来混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黑色,。
诸葛宏靠在一棵树上,喘了口气,他们已经离开小溪近一个小时了,途中变换了三次路线,但身后的追杀始终像讨厌的苍蝇一样,嗡嗡的追着叫个不停。
郑啸将瓶子盖好,用力的摇晃了摇晃,然后又打开瓶盖,将里面已经变成淡淡的灰色的液体小心地倒在他刚才用竹子削制成的竹箭上。
液体一接触到竹子,立刻渗透了进去,同时冒起一阵白色的浓烟,等浓烟散去,箭头变成了和液体一样的颜色。
他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然后从背包中取出一团透明的尼龙线,截取了大约3米的长度,一段拴在竹箭的尾端,将竹剑固定在一棵树上,将另一头拉过来,横在他们刚才经过的位置。
在丛林昏暗的光线下,即使小心地观察,那被布在离地面20厘米透明的尼龙线也很难被发现。
“大队长,后面的人怎么找到我们的,行动的痕迹都已经清除了啊,要知道当初在特战队我的隐踪匿行可是连教官都称赞的啊!”诸葛宏思索着,他弄不明白对手是怎么追踪到他们的踪迹的。
郑啸布置完,走回到诸葛宏的身边,向来的方向望了望:“气味,肯定是气味暴露了咱们的踪迹!对方应该有一名精于通过气味分辨猎物的高手,不然解释不通为什么每次精心布置的伪装,都那么快被识破!”
“那怎么办?”
“好办,干掉他啊,既然他这么乐意去见上帝,我就送他一程!”郑啸笑了,笑得很阴险。
虽然郑啸是个对朋友义气而且憨厚的人,但不包括敌人,在敌人那里,他绝对是死神的代名词,让他们想起来都会颤抖不止。
两个人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充满危机的地方。
十分钟后,在一公里外的一片丛林中
“――啊――!”
一声惨叫传来,特工队员们全身一哆嗦。
“是板原的叫声,快去看看!”山口千慧子吃了一惊。
两名特工队员迅速赶到惨叫声发出的地方,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人。两个人在四周寻找着,慢慢向一棵大树下走去,就在还有一步就要踏到树下的荒草中的时候,一声低低的呻吟从脚下传来,他们吃了一惊,连忙向后跳开,枪口对准声音发出的地方。
呻吟声又响起了,两个人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一人持枪警戒,另一个人蹲下身,缓缓的掀起了地面上的荒草。
荒草下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洞,在石洞上夹着一张用木棒绑成的翻板,中间的一根木棒横担在石洞的两边被人为削出的槽中,只要人一踏上去,马上就会落下去。
一名特工队员战战兢兢的走到坑边,向里面张望了一下,脸色立刻一片煞白。
板原像一支被穿在竹签上的烤肉一样,仰面躺在洞底,十几支一米多高的竹子竖在洞中,朝上的一头被削成斜茬,从板原的胸口露出来,往下滴着鲜血。板原还没有死亡,手脚时不时的抖动一下,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怎么了?”山口千慧子赶了过来,探头往里张望了一下,马上缩回了头,强忍住内心呕吐的欲望。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这两个该死的支那人”特工队员们愤愤的想着:“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个丛林里!”。
从进入丛林开始,他们虽然发现了郑啸他们的踪迹,并交手了两次,但每次都落入郑啸的算计中,什么都没得到,只不过留下了十几具尸体。
山口千慧子思索着,她发现自己始终无法掌握到这********军人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一次次的被算计和伏击。丛林中的每一棵树每一棵草都可能成为对手锋利的武器。这样下去,恐怕任务完成不了,自己的队伍恐怕就全军覆没了。
“但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放弃这次任务?”心头刚起了这个念头,山口千慧子立刻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这次任务不能完成,那么回去后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她是清楚的。一想到黑龙会那些惩罚的招数,她全身不由地一阵颤抖,那简直是比死还难受。
山口千慧子看了看剩下的那些人,咬牙下了决定:“不用管板原了,全速前进,务必追上目标,全力劫杀!”
一行人从石洞的旁边鱼贯通过,没有人低头朝里面看一眼。
虽然他们也知道那里面是他们的同伴,但是现在这种时候,他们已经没精力和时间去照顾受伤的人了,更何况板原受的伤势注定他已经活不长久了。
“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啊!”洞里面的呻吟越来越弱,渐渐的低下来,直到最后消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