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童心没什么大碍,万香莲就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出院了。母女两人收拾好,快速的打了个出租车。
回到家,万香莲就让童心上床躺着,自己则是忙前忙后的给她煮粥,做菜,那忙碌的背影童心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每次,只有回到秦家,回到妈妈的身边,童心的心里才会觉得好受很多。
“心儿,来喝点粥。你喝点粥,就乖乖睡觉。”
“好。”
万香莲一勺一勺的喂给童心,童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以前的家常,童心就睡着了。
万香莲见女儿睡着了,她才下楼去睡觉。秦永生则是在厂子里通宵加班。
夜半,童心睡醒一觉,蜷缩在床上,辗转反侧老久都睡不着。
“咔擦……”
一道闪过透过玻璃窗户,童心吓了一跳。
黑漆漆的夜,外面传来狂风摇曳树梢的声音,那妖娆的影子映在窗上,童心吓得躲在被窝,不敢再看。
“唔,唔……”
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童心呆滞了好几秒,才确定,这是自己手机震动的声音。
她挪了下身子,轻轻掀开被子,将床头柜的台灯打开。
窗外下起“哗啦啦”的大雨,窗户玻璃上面都乏着点点水珠,迅速的不断往下落。手机躺在床头柜上,像个不安分的孩子,一直在雀跃的挪动。
童心望着窗外半响,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她马上接起来。
“喂?”
“心儿,快下来开门。”
“天昊?”
童心握着手机,打开窗户,将脑袋伸出窗外。
大雨循序的飘进来,只不过是几秒钟时间竟然将她的头发都浸湿了。
楼下的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少年,站立雨中,双眸微眯,眼睫修长。雨水从头顶顺着发丝不断的往下掉,湿漉漉的衬衣粘在身上。闪过“咔擦”一下劈下来,少年冷清着脸,静静的等待着,仿佛一切就跟不存在似的。
童心顾不得那么多,抓起墙角的雨伞,穿着拖鞋和睡衣就蹑手蹑脚的下楼,她尽量的快速又轻声的打开了门。
天昊浑身湿透了,冰凉的走进屋子。
童心看着他,正打开打算客厅的灯,天昊却按住她的手指,双手扣住她的手指,十指紧扣,将童心抵在墙壁上……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童心的颈窝,她下意识的躲避。
天昊一把搂住童心的腰,狠狠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死死抵在墙壁,动弹不得。
“心儿……”
他一张嘴,温热的气息夹着浓重的酒精味,萦绕在童心的鼻翼。
“天昊,你喝酒了啊?”
“别说话,乖啊,张嘴。”
童心张嘴,想说的话还没出口,秦天昊就飞快的堵住了她的小嘴。
她的睡衣,被他狠狠的一扯……
吻霸道的落下。
童心无奈妥协。
“啪!”
漆黑的客厅突然亮了……
刺眼的白色灯光从未有过的明亮,灯火通明的景象让童心飞快的推开秦天昊,她像个傻瓜一样依靠着墙壁,竟连睡衣都忘了往上拉。
“你们……”
万香莲的声音颤抖着说了两个字……
灯光下,母亲的脸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伸出是手指不断的颤抖,双腿也在打颤,哆嗦着的舌头在口腔一直挪不动圈儿。
只听得“咚”的一声。
万香莲整个人倒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童心被吓得双腿发软,身体不断地往下沉,手指不断的试图去攀住墙壁,她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
秦天昊飞快的拔腿冲过去,降万香莲抱在怀中,狠狠的掐着她的人中,不断的喊着,“妈……”
万香莲死死的闭着眼睛,整个人一动不动躺在天昊的怀中,秦天昊将她搂在怀中,飞快的来到门口,将包里的手机递给童心,局促的喊道:“快打120,打完了,给爸打电话。”
“哦。”
童心迷迷糊糊的捡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按了好几下按键,结果却因为太着急紧张没有打车去。
秦天昊的酒劲彻底清醒,他飞快的拿回手机,按下号码,重新将手机递给童心,并且坚定地说道:“妈会没事的,你别担心,快打电话。”
“喂,120吗?我妈妈晕倒了……地址是……”
童心结结巴巴的说完了,又颤抖着手指给爸爸打电话。但是电话打了好几遍,却一直都是没接通……
“没人接。”
“没事。”
只不过两三分钟时间,急救车就赶来了,秦天昊冒着雨将妈妈送上车,童心也赶紧的跟上去。两个人一起送万香莲去医院。
一路上医生正在忙着抢救,童心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她坐在救护车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仿佛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全都听不到看不到。
秦天昊一直用一只手拉着童心,生怕她也出什么事?
急救车将人送进去抢救,天昊一直拉着童心,希望她可以别再去乱想。
童心蹲下身子,浑身哆嗦着躲在角落,她的上下嘴唇发紫,整个人不断地发抖,双手更是控制不住的抽搐。
“心儿,你怎么了?”
“你走开,走开。”
童心双手抵挡着秦天昊,脑袋不断的摇晃,双手抓着发丝,狠狠的拉扯。
“心儿,你不要这样子……”
“不,我该死,我该死……”
童心就跟魔怔了一样,她张嘴,皓白的牙齿深深的陷入肉里……
“心儿!”
“唔……”
秦天昊越是靠近,童心越是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臂。
“心儿,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秦天昊冲过去,将角落里蜷缩着的童心抱着,从她的嘴里扯出来手臂……
童心像个抓狂的夜猫,张嘴,狠狠的咬下去……
秦天昊蹙眉,强忍着手臂上火辣的疼痛,任由童心咬着。若是需要收到惩罚,那这一次就都由他来承担吧。
牙齿深陷肉里,童心狠狠的撕扯,她就跟丢了灵魂一样,只知道麻木的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挽着衣袖。
童心疯了一样扑上去。抱着医生的大腿大声的喊道:“医生,我要见我妈妈,我妈妈呢?”
护士赶紧的上前来拉着童心,秦天昊将她搂在怀中,钳制住她。
医生客气的走过来,对着秦天昊叹息一口气,说道:“病人受到的刺激很大,她虽然醒了,但是,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天昊看了眼医生,再看扑腾着要看妈妈的童心,他为难的问道:“我们可以先看看我妈妈吗?”
“病人说,谁都不想见。”
童心整个人浑身一软,像是一摊烂泥,松软的瘫在地上。
“童心,童心!”
护士和医生们快速的掐着童心的人中,她渐渐虚弱的睁眼,不过,因为低血压,外加上她心里有事情,吃不下任何的东西。她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力气了,只能马上输葡萄糖和营养液。童心整个人终于瑟瑟发抖,不断的惊醒,噩梦,在惊醒。天昊只能寸步不离的一直在病床旁边守着她。
第二天早上,护士飞快的冲到童心的病房,焦急地对着天昊喊道:“你妈妈不见了,刚才我去准备测量体温,我们才发现,她人不见了!”
“怎么回事?”
天昊马上起身,听护士讲述情况。护士的声音急切,童心也醒了。
她飞快的下床,掀开被子,疯狂的冲到旁边的病房,大声的喊道:“妈,妈妈……妈妈,您这是不要我们了吗?您这是不要心儿了吗?妈,您打我啊,打死我啊。”
“童心,你别先着急。我先去结账,等下我们先回去,看下妈妈是不是回去了?”
毕竟万香莲的社交比较少,她几乎都没有朋友,所以,天昊首先想到的就是家。
“好。”
童心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她只能听天昊的。她心里慌乱的早就想不到任何的主意了……
秦天昊拉着童心,疯狂的赶到家门口,两人推开院子,却见万香莲正在端着一盆水,朝着院子走过来……
她健稳的步伐,有力的手臂,明亮的双眸,淡定的神情,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见到童心和天昊,她甚至开口问道:“心儿,天昊,你们回来啦?你看,我种的菊花都开了……”
院子的大花盆里,硕大的黄色菊花开的娇艳张扬。
万香莲蹲下身子,将还滴着水珠的黄色菊花摘下,冲着童心笑兮兮的说道:“心儿,你过来,妈妈给你戴上……”
童心矗立在原地,看着万香莲恬静的笑容,爱意满满的双眼,她轻轻的走过去……
昂扬着脑袋,看着万香莲满头银丝,无声的跪下……
妈妈她怎么一夜之间,头发全部变成了白色?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