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得知她在清心居病了,心急如焚,立刻进宫见了宇文邕。将此事告诉宇文邕,宇文邕在温若兰的宫里,温若兰身边的人听说是大冢宰要求见皇上,不敢怠慢。立刻禀告了宇文邕,宇文邕听说宇文护求见,虽说不解,倒也是见了。
宇文护看见宇文邕立刻行礼说道“皇上,臣的义女如今病下了,还望皇上允许臣为小女请来大夫。”宇文邕一听,心中一紧。他故意支开宇文直,就是不希望两人走的太近,但是自己也忘了去看她。如今她病下了,是因为思念宇文直,还是因为知道了太多关于他和温若兰的事情。他的心里有点抽痛,对着宇文护说道“大冢宰就随朕去清心居瞧瞧。”宇文护拱手谢恩。
温若兰这时候走出来说道“皇上,清心居是冷宫,您可去不得。不如让大冢宰带着医士过去,在让医士过来禀告把。”宇文护心中怒火,对着温若兰说道“文妃娘娘,你这是何意?”温若兰不屑的看着宇文护,说道“大冢宰可别误会,本宫不过是希望皇上安好。冷宫那样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好。”
宇文护正要发作,就听见宇文邕说道“够了。大冢宰先带着医士过去,朕随后就到。”温若兰看着宇文邕,还想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宇文邕那不太好的脸色,随即又说道“那妾身随皇上一起去看看。”宇文护冷哼一声,不在去看温若兰,立刻去医殿找了医士。
明溪带着宇文护和医士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已经在为她诊治了。宇文护走近一看,那人正是齐王宇文宪。他坐在她的床边,身边有几个医女站着。见着宇文护带着医士走进来,宇文宪站起来说道“大冢宰也来了?”宇文护不解的问道“齐王怎会在这儿?”
宇文宪说道“哦,今日进宫给太后请安,知道了皇后娘娘在清心居修行,便想着过来看看。才发现清心居竟无一人,而娘娘也在床榻昏迷不醒。本王走近一看,娘娘面色通红,想来定是病了,这才去请来医女,为娘娘诊治。”宇文护对着宇文宪一拱手,说道“齐王之恩,萨保定不敢忘。”宇文宪点点头,医女看着两人,说道“娘娘是因为久病成疾,得了风寒。清心居本就湿寒,娘娘的膝骨之前受过伤,如今加上风雨,这才病倒了。”宇文护点点头,问道“医女,可以法子治好小女?”
医女说道“倒也是有一法子,怕是大冢宰不应允罢了。”宇文护看着医女,问道“什么法子?”医女说道“听说蜂能够治好这膝骨畏惧的湿寒,若是大冢宰信任下女,下女愿意一试。”宇文护看着她,问道“需要多少的蜂?”医女看着宇文护,说道“要让蜂在整个膝骨上。”宇文宪一听,说道“混账,那娘娘的膝骨焉能保住?”
医女一听,不敢多言。宇文护思索许久,说道“试,但凡有一丝的可能都要试。只要医女能够治好小女,医女自此荣华富贵,平步青云。”医女跪地说道“大冢宰言重了,治病本就是医女的本分。”宇文护点点头,医女说道“大冢宰还是陪在娘娘的身边,让娘娘少一些痛苦罢。”宇文护点点头。
此时宇文邕正好到来,宇文邕看见宇文宪在这儿,不免有些好奇,问道“怎么?连五弟也喜欢上了清心居?”这句话里带着浓浓的醋意。宇文宪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宇文邕,宇文邕一听看着明溪,怒斥道“大胆婢女,娘娘病了,为何不报?”明溪跪地说道“皇上恕罪,婢女报了,但是文妃娘娘的宫人不准婢女见皇上,说是怕扰了皇上的清净。婢女这才去请来大冢宰。”
宇文邕看着明溪,问道“哦,文妃宫里的哪个婢女如此大胆?”明溪低着头说道“是青霞姐姐。”青霞一听,脸色都吓白了。她并不知道何硕病的如此严重,以为只是她利用装病来争宠的罢了。青霞立刻跪下说道“皇上,是明溪这个女婢胡言乱语,自己照顾主子不利,便想要拉着女婢背黑锅啊。”宇文邕看着两人,宇文宪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这女婢当着天子的面前也敢胡言,若非明溪出宫禀告大冢宰,怕是娘娘死在这儿也没人知晓。你竟敢说她照顾主子不利?”
温若兰恶狠狠的盯着宇文宪,说道“齐王又怎么知道,明溪这女婢不是因为照顾主子不利,才害怕的出宫告诉大冢宰,想要嫁祸给本宫。”宇文护一听,在也耐不住了,一把抓过温若兰,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温若兰被吓得面无血色,宇文邕一拍案桌,大吼道“宇文护大胆。”宇文护看着宇文邕,说道“祢罗突。你可知道,啊硕对你的爱。若非啊硕救你,早在上次祭祖你便已死。你可曾记着?而这贱妇,可曾为你做过什么?”宇文邕看着宇文护,宇文宪拉着宇文护说道“大冢宰还须自重。”宇文护看着宇文宪,一把松开温若兰。
温若兰跌坐在地喘着气,看着宇文邕,眼泪不停的落下,宇文邕将她拥进怀里。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都有些害怕刚才的宇文护,多怕他会杀了温若兰。宇文宪看着温若兰说道“文妃娘娘,多行不义必自毙。以后还是好自为之吧。”
宇文邕一听一拍案桌,说道“大胆。”宇文宪跪地,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弟虽说多有冒犯文妃,但是句句实言。皇兄即便怪罪臣弟,臣弟依旧要说。娘娘虽为废后,但依旧是条命,娘娘对皇兄有过救命之恩,皇兄怎可忘记?”宇文邕的心里一动,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心里暗暗的发痛。但是他不能让人看出他爱她,否则她就会是他最大的软肋。
宇文邕冷哼一声,说道“罢了,念在废后病着,朕不与尔等计较。”宇文护看着医女,说道“医女,还请快快为小女诊治。”医女点点头,从医箱里拿出一罐的蜂,对着宇文护说道“大冢宰抱着娘娘,不论蜂是否蛰到了大冢宰,还请大冢宰都不要放手,否则伤了娘娘,怕是不好。”宇文护点点头。
宇文邕问道“这是做什么?”医女如实相告,宇文邕说道“朕来。”宇文护看着宇文邕,狠狠的说道“皇上贵体金躯,还是不劳烦皇上了。臣自会护着小女。”宇文邕听着宇文护如此说,心里也是暗暗的气愤,紧紧的握着拳头,也不说话。
医女将整罐的蜂蜜倒入了她的两个膝骨,又把蜂放在她的膝骨上。她有些疼痛的皱着眉,嘴里喊着疼。宇文护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蜂开始分散开来,飞到她的头发,脸上,其他的地方。宇文护为她轻轻的赶走这些蜂,自己却被蜂蛰的满身是伤,但是也不躲。一只只的蜂慢慢的死去,医女对宇文护说道“大冢宰可以放开娘娘了。”宇文护小心翼翼的将她平躺放下。医女又拿来蜂蜜给宇文护涂伤,宇文护感激不尽。
她睡了几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她的膝骨已经肿的不成人样了。开始的时候宇文护很担心,但是医女告诉他,会慢慢的消肿的。宇文护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浮肿起来,又痛又痒。她看着宇文护的模样,问道“义父,你怎的会如此?”宇文护摇摇头,说道“方才涌进一些蜂,把义父蛰到了,是义父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害的你也被蛰。”
她展开一抹笑颜,说道“义父骗人,清心居是何地,怎会有蜂?”一旁的人儿听着两父女如此对话,心里都有些堵。宇文护是何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在她面前,完全只是一个父亲的模样。而她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却也是个女儿的模样,两人没有了昔日里的威严。
宇文邕想起她说过,宇文护不仅仅是大冢宰,还是一个父亲,一个爱女儿的父亲。宇文邕看着她看宇文护的眼神,似乎宇文护就是她的天下。经过几日的治疗,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好了,明溪看着她越来越好的精神,心里也慢慢的放下。
她问起了那日的事情,她知道一切不会那么简单。明溪在也忍不住了,将所有的一切如实相告。她的心暗暗的痛,每次出事,第一次到来的人永远不会是宇文邕。她低头不语,明溪只是看着她,她的眼泪慢慢的落下,这眼泪有绝望,有愧疚。
医女因为救了她,被破格提用为医士。也或许是因为如此,才让她以后越来越愧疚。而温若兰,也越发的恨她。也是因为这次,宇文邕对温若兰更加的失望,而宇文护则是必定要杀温若兰,不然她永远不会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