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唐季珊和周生尧重新上路。
ZS的新闻几乎已经压了下去,但仍旧抵挡不社会的舆论。
对于伤员以及死者,ZS已经做出补偿与回应,但ZS总裁明知有危险,依旧让员工干活的脑残行为被网民们骂的狗血喷头。
ZS的股市一落千丈,大不如前,各行业所涉及的店面生意也惨淡了许多。
总公司尚可业绩大跌,其他的分公司,乃至分至全国各地的公司就更不用说业绩有多惨淡。
这件事几乎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周生尧的名声彻底被毁。
然,周生尧对于这些事情根本不放在心里。
单手掌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唐季珊的手。
在唐季珊愁眉苦脸,满脸忧郁的转过头来看他时,才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难过也没有用。”
“季葵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周生尧为季葵请来了世界顶级医生,但生与死不是医生的好坏能够取决的。
他只能为了唐季珊做出最大的努力,为他们请来顶级的医生。
那颗子弹正中季葵的胸口,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三厘米之远。
国外请来的医生说,季葵本该当场毙命,可竟然奇迹般的还留有一口气,只不过是生是死,就连医生也无法确切的回答,没人敢保证季葵可以活命。
现在季葵已经做完手术,只是现在还处于危险期,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那么多人守在身边也毫无作用,周生尧便带着唐季珊继续往乡下赶去。
“如果季葵没有死的话,警察局会不会……”
“会。”唐季珊的话还未说完,周生尧便出声打断。
“季葵的罪行已经不单单是杀人,他还畏罪潜逃。”顿了顿后,周生尧把声音稍稍柔和了一些,说道:“如果季葵没有死的话,等伤养好了之后就会被送进监狱。”
话落,周生尧接着补充道:“当然,他的生死无人能未卜先知。”
“如果,季葵幸运的躲过了死亡,但是留下后遗症,诸如一生瘫痪在床的话,他也不可能逃得过法律惩罚。”
“假设,季葵真的逃过死劫,瘫痪在床的话,那么他这一生一直到死去,身边都会有人守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人生仍是不自由,仍是不能和外界的人见面,这种被称作监外执行,算是特殊情况。"
听完周生尧的这番话,唐季珊捏紧了拳头,手心里满是冷汗。
这样的生活只怕会更煎熬,每日被人盯着,完全失去自由,而且一直瘫痪在床,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只怕换做哪一个人都会受不了。
……
乡下的村落里,晴空万里,风声、虫鸟声,徐徐阵风扑面而来,夹着一丝燥热,但吹来的空气中却夹杂着一丝泥土的清香。
这样空气新鲜的地方,就连天气也比城里好上许多。
被篱笆围成的院子里,周生胤坐在房檐下,身着劣质的白色背心,坐在太阳下用刀子刮弄着手中劈开的细竹。
屋子里,客厅与卧房为一体的屋子内,程菲躺在床上,叠着双腿盯着房梁发呆。
他们所住的是一间极其简单的院子,程菲所躺的屋子里是客厅与卧室相连的大上方,屋子外,院子的左侧是厕所与厨房,另一端则是空出来的菜地。
正在程菲盯着房梁发呆时,不远处餐桌上的电话传来了震动的声音。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周生胤来拿电话,程菲便不情不愿的从床上跳下去,朝餐桌走去。
在程菲刚刚走到一半时,电话自动切断。
程菲没好气的吹胡子瞪眼,刚要折回身去,电话却再一次传来了震动的声音。
程菲只好走过去,将电话拿在手中。
瞥了一眼号码,程菲偏过头冲外喊:“阿胤,你的电话!来电是陌生号码!”
“你帮我接。”周生胤一边回答,一边用刀子把竹子磨的哗哗响。
“喂,找谁?”按下接通键,把电话放在耳旁。
“周生先……程小姐,你好。”唐明昌谄媚的话音立刻止住,改口与程菲打招呼。
程菲眉头微挑,用脚拉开了餐桌旁的矮凳,坐了上去,“你打错了,这里没有什么周生先生。”回头朝外看了一眼,毫不减弱声音:“只有姓周的先生。”
周生胤在听到这句话时,手中的刀子顿住,但仅仅是一秒钟,他便恢复了手里的活。
周生家,现在姓周生的只有周生瑾和周生尧,因为他们拥有着周生家的血统,而周生胤不过是个保姆的儿子,虽不知其父究竟是谁,但却也绝不可能进入周生家的族谱,他只能姓周,名唤生胤。
叫做周生胤也是周生尧在爷爷去世之后,家里只剩下他与周生瑾时,周生尧才执意将他的名字改成了周生胤。
“呵呵……”唐明昌干笑一声,迅速转移话题:“程小姐,我打电话来只是为了告诉您和周生先生,唐季珊和周生尧正在赶往乡下的路上,需不需要我在路上做点什么事?”
程菲在听到唐明昌的这句话后,原本准备好揶揄唐明昌的话,却生生卡在了喉间。
眼波快速移动,她连忙说道:“狗能做得了主它今天吃什么?”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有这种想法的。”
“你!”唐明昌气结,但在想到程菲的身份时,到了嘴边的话却不得不咽下去。
“程小姐。”唐明昌压制下怒气,轻言轻语的讨好:“我和你们是合作关系,况且,与我合作的是周生先生,并不是你。”
说到这里,唐明昌终究是无法咽的下这口气:“就算我是狗,程小姐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比我还要惨,是一条卖命还要付出身体的母狗。”
“嗯哼。”程菲没有半点生气的情绪,洋派的哼了一声,说道:“所以呢?谁给你这条狗思考的能力了?需不需要做点什么,轮不到你来讲。”
唐明昌被彻底气炸,只顾嘴上过瘾:“程菲!我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不想!我现在只想上了你!我是狗,你是母狗,我们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