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行驶到一半时,天边飘起了鹅毛大雪。
司机师傅侧头看了一眼窗外,感叹道:“真好啊,圣诞节下雪。”
“圣诞节?”唐季珊不由自主的问出声。
“对啊,今天是圣诞节呢。我老婆悄悄告诉我,我女儿今天拿了很多一角钱硬币在学校和同学们交换,要拿交换到的硬币去给我买平安果。”
提及此事,师傅笑的极为灿烂,眸中有星光在闪耀。
圣诞节三个字在脑海中不断重复,像是唤起记忆的阀门。
面前似乎出现了十几年前的场景,从年幼时在幼儿园起,一个个的小朋友被老师抹上腮红,手举着苹果在舞台上表演,表演结束后,小朋友们将苹果送给自己最爱的人。
唐季珊把苹果送给了唐明昌。
季乔也一样把平安果送给了父亲,季培忠。
人说,女儿是父亲上一辈子的情人,年幼时的唐季珊和季乔同样对各自的父亲十分喜欢,只是,童年时唐季珊的母亲去世后,家里发生了变化,唐明昌与唐季珊的关系才有了变化,再到后来魏钟宜母女三人搬了进来,日积月累中唐季珊渐渐地对唐明昌变得厌恶,甚至于恨。
唐季珊的突然到访,让季家人高兴到手忙脚乱。
“珊珊,你个小丫头,你是算准了我们今天不开业?”季培忠每次见到唐季珊时,总是笑的格外灿烂,如季乔幼年将平安果交给他时,笑的那般宠溺与幸福。
“今天没开业吗?”唐季珊笑着走了进去:“我没去店里,直接来家里了。”
“嗨,我们一家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季培忠拉着唐季珊的手往里走,在触碰到她手里的袋子时,立刻详装生气板起了脸:“季珊,你在带东西过来,可别怪叔叔以后不让你进家门了啊!”
林薇芳在一旁附和,嗔怪着。
屋子里听到声音的季瑶趿拉着拖鞋跑了出来:“珊珊姐!”
唐季珊有些意外,本以为季瑶会怪她上次在商场时,故意撮合唐季甜和司靳霖,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热情。
“珊珊姐,今天圣诞节,你就在这里吃饭吧,好吗?”季瑶坐在唐季珊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喊得格外亲切。
提到圣诞节,唐季珊想到了周生尧,犹豫了一会儿后,仍然点头应了下来。
季家人陪着唐季珊坐在一起,东拉西扯的说了很多,从唐季珊突然去莫斯科,问及在莫斯科的趣事,再到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季培忠生怕这过程中唐季珊会受半点苦难。
唐季珊将程菲和齐天的事省略去,只简短的告诉他们,这一趟并没有任何收获。
听到唐季珊这样说,季培忠却是一脸的不相信:“这才多久没见,你就这么瘦了?还敢说没在外吃苦受罪!”
不等唐季珊反驳,林薇芳立刻接过了话茬:“你现在在哪住呢?要不要先搬来这里住?就住在季乔的房间里吧?”
季家人对她无微不至,唐季珊笑的格外灿烂。
回到唐家她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被虚寒微暖的待遇,季家真的很温暖。
“没关系,我有地方住的,等我哪天揭不开锅,或是露宿街头了,我一定厚着脸皮来家里蹭吃蹭喝!”
“哪的话,在这样说,叔叔可就不高兴了!在叔叔眼里,可是把你从小到大都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的!就是让叔叔养着你,叔叔也是乐意的!”
听到丈夫这样讲,林薇芳笑的有些尴尬。
季瑶快速的思索后,抓着唐季珊的手问道:“珊珊姐,你现在是不是和我周生尧在一起了?”
季瑶的话让季培忠和林薇芳都愣在了原地。
周生尧和季乔的关系,他们虽然以前不太清楚,但在前段时间日记本被唐季珊寄回来后,他们便忍不住偷看了,对于季乔和周生尧的关系,现在也一清二楚,只是现在季瑶竟然这样说……
“恩,是。”唐季珊看了季瑶一眼,面上波澜不惊:“我现在和他住在一起,之前也在他的公司上班,这几天收拾好后就会重新回去上班。”
唐季珊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季培忠担心她的吃住问题。
但季家人可不这样想,尤其是林薇芳。
况且,在所有人眼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和唐季珊、季乔一起待在图书馆里的人只有周生尧,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道。
林薇芳的脸色变得难看,左右看了看,不知该如何是好。
季培忠的笑容也僵硬了下来,虽然早些日子就察觉到,听说过唐季珊和周生尧的事,但是现在被唐季珊直接承认,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大舒服的。
“珊珊啊……”林薇芳看了那对父女一眼,间季培忠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便张了口。
但在她刚刚喊了唐季珊后,季培忠却抢过话头,大声说道:“珊珊中午想吃些什么?叔叔给你做,难得今天这么巧,大家都这么有空,又是圣诞节,我们得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林薇芳想说的话被丈夫压了下来,无奈的看了季培忠一眼后,便也不再说什么。
提及今天这个日子,季瑶连忙附和:“珊珊姐,今天面馆歇业是因为今天不仅是圣诞节,还是我的生日哦!我能问你要一个生日礼物吗?”
“季瑶!”季培忠怒吼季瑶一声。
季瑶撇撇嘴,完全无视季培忠,咬定了季培忠会因为唐季珊在场会保持好自己的形象,因此便更加大着胆子说道:“好不好嘛,珊珊姐,我的生日愿望很简单的,而且也只能是你才能帮我达成心愿!”
唐季珊看着季瑶,抿唇微笑:“好啊,你告诉我,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唐季珊笑得天真无邪,如灿烂阳光下的狐狸,但心中却在暗自腹诽:难怪季瑶会这么热情,原来挖了个坑在这等着她。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是只有她能办到的?
在唐季珊思量时,季培忠上前一把抓住了季瑶的手,拽着她就要把她往屋里推:“闹什么闹!再敢在这里得寸进尺,信不信我把你一个人丢到面馆,今天就让你一个人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