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呜呜……”程菲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哭声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从她口中发出。
唐季珊听得心焦又心疼,只能用手轻轻地安抚着她的背。
良久,程菲才夹着哭音口齿不清的说道:“齐天,齐天被抓走了……”
她口音并不清晰,夹着撕心裂肺的哭声,但唐季珊却听得真真切切。
虽不知齐天是谁,但想必这个人对程菲来说一定很重要。
与程菲认识这么久,她的性格张扬无拘无束,活得潇潇洒洒,从来不曾见过她这般模样,为了一个人哭成这种模样也不应该是程菲的性格,可见这个齐天对程菲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耳边听着程菲的哭声,黑暗之中只能隐约看到她颤抖的肩膀,心中有无数句话想要安慰她,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只淡淡的应道:“你不该是这种性格的,程菲。哭有什么用?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把齐天救出来才是你应该做的。”
唐季珊从来不会好言好语的劝告,甜言蜜语更是不会表达,如果有的话,那也只是她多面的伪装。
“他快要死了!他快要死了!!!”唐季珊的声音还未落下,程菲便发了狂的怒吼,一声高过一声,音质撕心裂肺,好似被剜了心那般痛苦。
唐季珊被程菲的举动吓得怔愣在原地,失了神儿的望着黑暗中的程菲。
须臾,在程菲稳定下情绪后,唐季珊才开了口:“我一直以为你活得潇洒,无拘无束,处惊不变,面对任何事你都能应变自如,虽然这件事确实很难让人镇定下来好好地想办法,但以你的聪明,为什么不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在这里伤心难过,发脾气有什么用?你想要等齐天死了之后才能神志清醒的去考虑事情?”
最后一句话如毒枭,让程菲瞬间抬起头,一双含着晶莹泪珠的眸子里盛满了戾气的望着唐季珊。
唐季珊说话,做事从来不考虑对方心里是何感受,但正因为这句话,程菲才顿觉自己的愚蠢。
“珊珊,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把齐天救出来!”程菲跪坐在地上,双膝摩擦在地上朝着唐季珊移动,迫切又激动:“齐天被伊万抓走了……”
提及齐天被抓走,程菲的情绪再次失了控,声音哽咽带着恨意:“齐天会被伊万折磨致死,我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帮我救齐天……”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唐季珊眉头微拧,有些不解的望着程菲那双明亮的眸子。
回首往事,程菲垂下了头,眸中的恨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能为力的悲凉:“我从小在国内农村长大,十二岁时受不了母亲和继父之间的争吵,无意间知道了继父的银行卡密码,偷走了钱,一个人偷渡到了莫斯科……”
接下来的话,程菲像是不愿提起似的,默默地掉了几颗泪珠。
唐季珊安静的守在一旁,只是看着黑暗中的她,从未出声打扰。
良久,程菲才停止了抽噎,垂着头,眼睛无神的望着地板,似是在回忆:“我当时穿得很单薄,莫斯科刚刚下了一场雪,即使我手里有钱,但是语言不通,也是无法找到落脚点的……”
早已成年的齐天自幼便在莫斯科求学,在遇到程菲的那一年,齐天已经24岁,大学刚刚毕业。
齐天自幼成绩平淡,生活也平稳,毫无波澜,别人觉得他无欲无求,生活索然无味,但他却很是喜欢这样的生活,他的性格亦是如此。
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的齐家,为刚刚毕业的齐天在莫斯科买下了一个小店,夜晚,齐天关了门,独自一人在走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缩在角落里衣着单薄,瑟瑟发抖的程菲。
那时的程菲只有14岁。
齐天的性格和他的生活一般平淡无味,甚至在程菲看来有些愚笨,常常让程菲气得跳脚。
两人同吃同住三个月后,在程菲放学回到花店后,才发现齐天的花店一片狼藉,被打的头破血流的齐天坐在遍地的花瓣中。
程菲又气又心疼,气他不知道反抗,气他无能,打他骂他愚蠢、无能,软弱,他也只是带着满身的伤坐在地上笑着绝不还口。
齐天出主意让程菲藏在家里,不去上学,也不再让程菲到花店。
齐天一次次的晚归,总在甩掉程菲继父的跟踪后,在深夜才满身是伤的回到家中,第二日仍然会处理好前一天店里的狼藉,按时开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偶尔提及时,程菲会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板,悠闲的调着电视台,调侃道:“蠢天,你那么笨,看不出来竟然每次都能躲得过我继父的跟踪!整整一个多月都没暴露本公主的行宫诶!”
往日只会回以微笑的齐天,这一次却久久没有动作,他垂首失了神儿的望着沙发角落,在程菲爬到他面前时,齐天才抬头与她对视,格外认真的说道:“程菲,你以前说喜欢我,现在还算数么?”
十四岁的程菲愣在原地,吃惊的望着他。
程菲从小性格爽直,早在遇到齐天的一个月后便表白说出喜欢,她从不藏着掖着。只是没想到一直把自己的喜欢当做感激的齐天,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程菲眨巴眨巴眼,与齐天对视,须臾,突然扑上去,双手环住了齐天的脖子,把自己粉嫩的唇覆盖在了他的唇上。
齐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程菲在放开齐天后,羞涩的低头,稚嫩的脸蛋上爬满了红晕:“这是我的初吻,以后的每一个吻,每一个第一次也都会是属于你的。”
齐天愣住,而后在注意到‘第一次’这几个字眼时,红了脸。
程菲的性格与她的长相结合在一起,天生就是个妖精,虽然她只有14岁,但是男女之间的****却很熟悉,每次都故意撩拔齐天,但每次齐天都会在亲了她额头或脸颊后,把她推开,从未有过半分逾越。
半年后,高中新学期刚开学,程菲便在上学的路上被继父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