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这种经历,这种猜想之后,宁墨花在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不再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问,而是直接询问道,“姐姐,你是故意带上我的吗?我是指,不是为了聘礼,而是因为布庄门口的人,所以故意带上我的吗?”
“是的啊,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墨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果然是聪明了很多呢,胆子也开始大起来了,变得像样了呢。
“为什么姐姐要带上我呢?我是说,我以前和姐姐的关系很不好,我还多次的,额,针对过姐姐,也欺负过姐姐,姐姐为什么会选择帮助我?”宁墨花非常诚恳的询问道。
在绣庄那段时间,真的带给了她很多东西,虽然她最后没能接着留在绣庄,但是,通过在绣庄的生活,让她知道了,在没办法反抗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的时候,绝对不要对对方说谎,只有诚实,才能让自己活下来。
所以,即使这话说出来会让她自己很难堪,但是没办法,既然她想要问个清楚,那些有些地方,就没办法遮掩掉,因为遮掩,会让她显得用心不纯。
“因为现在是大哥议亲的要紧时期,因此绝对不可以出现什么丑闻,让大哥的婚事再一次压后。”既然宁墨花都这么诚心诚意的询问了,那墨雪也就不会吝啬那么一个答案,即使得到了答案的宁墨花会表现的不尽人意,可是既然宁墨花问了,那她就回答她好了。
而且,墨雪也很好奇,宁墨花会得出什么样的答案呢,这样想着,墨雪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娘了,你和那个人的事情要是真的爆发出来,娘亲会很为难的,为了不让娘亲为难,那就只有我来了。”
“爆发出来?为什么不是暴露出来?”宁墨花现在貌似还处于之前的那种状态之下,感觉出乎意料的敏锐,一下子就抓到了爆发这两个字。
“你以为我们是怎么知道的?若不是你一回永宁村就急急忙忙的去会情郎了,也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别人看到,然后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你可知道,在这件事情暴露的时候,三叔公也在场。”
墨雪当然不会说她早就有猜测了,她只是说出来大家都知道的那个时候,反正,大家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对宁墨花紧密看护的,以前的宁墨花未必会有感觉,如今的宁墨花,说不定会感觉的出来一点。
“三叔公?!”宁墨花一脸的震惊,三叔公是什么人?那是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长辈啊,被三叔公知道了,那她基本上就是完了!
宁墨花觉得自己有些头晕,那是恐惧带来的缺氧,她怕这种感觉,但是她知道,如果被拉去浸猪笼的话,她会体验到比这更加痛苦的感觉,她,她不想死!
为什么要在她放弃了王贺之后,告诉她这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一定是女子被浸猪笼?为什么被浸猪笼的不是男子?明明是两个人在一起私相授受,为什么最后要死的只有她?
王贺是不会救她的,那么,等她死了之后呢?就这样让王贺那个人渣过上美满的生活吗?
不,她绝对不要!
宁墨花渐渐被黑暗染黑,就在这时,墨雪一巴掌扇了过来,抬高了下巴,责问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娘亲和我们会不救你吗?”
“救……我?”宁墨花浑浊的眼睛开始出现亮光,“我,我可以不用死吗?”
在墨雪说这句话之前,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不用死,因为,当初三叔公的妹妹的女儿和男子私相授受,最后也是由三叔公为公证人,见证她的浸猪笼的,那,也是宁墨花第一次知道浸猪笼的存在。
也许别人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她曾经见过浸猪笼的场面,为什么会选择和王贺私相授受,她只能说,那个时候的她,真的是被迷雾蒙了眼,什么都看不清了,就是知道后果是凄惨的,她也想要尝试。
可是,即使如此,对于浸猪笼的恐惧,却是不可能消除的,毕竟,她当初,可是亲眼见证那个女人被浸猪笼而死的啊,那种痛苦的表情,真是太可怜了,她,不希望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
因此,在墨雪对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模糊不清的措辞,却让她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了,墨雪是祭司夫人,祭司和三叔公关系很好,也许,她真的可以不用死。
“那是自然,娘亲都给三叔公跪下了,我也把我相公搬出来了,三叔公要是还是那么不近人情,今天你就不会出现在阳怀镇,而是在我们发现这件事情的第二天,就被关到祠堂里,等大哥的亲事结束了,你就会浸猪笼。”
墨雪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也别觉得我们不看重你,毕竟大哥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子,当然应该是最主要的,尤其是,他这次回来,是为了和人成亲的,延续香火,对一个家族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应该可以理解的吧?作为女儿要为儿子让路,不过如果真的被大多数人知道了,这样的处理,对你来说,不也是一种幸运吗?因为哥哥的婚事,所以你的死期才被推迟了呢,被那些偏爱男子的大人。”
“我可以理解,只是娘……”宁墨花当然知道那样是最好的,那样,宁墨花才有时间好来考虑逃跑的事情,但是娘居然为她跪下了,这才是最让她震撼的,她一直以为娘更加的喜欢宁墨雪,没想到,娘居然会为她做这种事。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她是我们的娘。”墨雪非常的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说的是,娘就是这样的人。”宁墨花点点头,赞同的说道。
此时的宁墨花,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但是之前的念头,一直牢牢的待在她的脑海里,为什么不是王贺呢?为什么一定要是她死呢?
墨雪眯了眯眼睛,看样子,是真的恨上了呢,果然,宁墨花最爱的,还是只有她自己啊,所有会让她不喜的东西,她都会抛开,甚至需要做点更过分的事情呢,不过这可不行,她的妹妹可以不聪明,但是绝对不可以粘上人命。
不是因为什么于心不忍,而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秘密是永恒的,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暴露在太阳底下,最终,将罪恶从人群中凸显出来。
她不需要一个不成熟的、身上有人命的妹妹,那样会给她添了很多的麻烦,既然如此,那么就只有将一切掐断在苗头里了。
“那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墨雪放下手里的书,既然宁墨花有所改变了,那她至少也该给点尊重,毕竟,那是她的妹妹。
“有的,姐姐怎么知道那个人渣今天一定会出现在那里呢?姐姐就不怕他今天出现在其他地方吗?那样,可就要派人去找了呢。”宁墨花问出了自己的好奇,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墨雪到底是怎么知道王贺今天一定会去布庄的,还会带着自己的未婚妻。
她不觉得这些是墨雪安排的,因为王贺和那个姑娘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一切应该都是巧合,但是巧合这种东西太不靠谱了,墨雪就不怕今天非常的不巧吗?
“呵呵,你是忘了我相公了吗?他可是祭司,卜卦,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墨雪神秘的笑了笑,“有了祭司大人的指引,那么巧合,就不再是巧合了,我这么说,你可以明白吗?”
“我明白了,难怪姐姐什么都不担心,一路就往布庄走,原来,早就已经注定了。”一提到凛川,宁墨花瞬间就信了,甚至还有一种,她和王贺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所以祭司大人才会插手的感觉。
“……”墨雪一看到宁墨花那种眼熟的不得了的“祭司大人说的都是对的,祭司大人是绝对不会错的,既然祭司大人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了”眼神,墨雪默默的将自己安慰宁墨花的话给吞了回去。
就宁墨花这个样子,想必是不需要人安慰了,真是的,也不知道该说这是好,还是不好,祭司大人说什么都信,这些老百姓真是太淳朴了。
“既然是祭司大人的旨意,那一定是对的,我就说呢,之前王贺怎么一直向我打听草药生意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有那种为了爱人付出一切的想法,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啊。”宁墨花一脸的恍然大悟,格外肯定的说道。
“……你高兴就好。”墨雪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呢。
“王贺真是可恶,明明不是喜欢我,居然还浪费我的时间,果然是罪无可赦!”宁墨花现在提到王贺不再是那种不在乎了,而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但是又不是因爱生恨的那种,正是让墨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惜的是,虽然墨雪不想说话,但是宁墨花不乐意啊,宁墨花觉得,墨雪比她大一些,一定能给她出个好主意,让她来报复王贺的,因此,宁墨花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墨雪,身后恍惚间,似乎有一个尾巴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