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高乙二人奉大哥金元真之命,人界除魔卫道。“大道五义”俨然已成人界霸主,他们掌管“伏灵寒鲲洞”,所有修真门派皆俯首称臣,终盼一片赤诚能换来金元真抬爱,赏赐“伏灵寒鲲洞”中一本三界奇法也未可知,更何况他金元真万寿观中更有一株天地灵根,唤作人参果树,一万年方得三十个果子,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上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天地间只有他金元真独享灵根活法,三界之中谁不对此心存觊觎,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愿意开罪于他。
苍穹庄一役,龙行无迹于天下人眼中掷出“盘古令”,可惜一断为二,半截得蒙三界修者抬爱,已入他囊中,而剩下的半截却莫名失踪,三年来,他上天入地,遍寻海内,始终毫无线索,手持这半截“盘古令”,如何能号令三界,唯吾独尊。
抛却这天下大事不提,他身为大哥,亲眼看着最乖巧、最可爱的小师妹身陷魔障,命丧龙行无迹之手,让他“大道五义”三界内颜面何存。
而吕方更是痛苦不堪,他与小师妹本就青梅竹马,都怪他一时性软,禁不起小师妹的软磨硬泡,为满足她的一时心奇,便擅取由他亲自看管的“伏灵寒鲲洞”至宝“八荒六合玄黄血经”,无奈小师妹一看之下,不能自己,竟然走火入魔,一去无了影踪。
怎内他又怎么能知道,姬海媚的苦衷,她练功之下,累及容颜大改,性情大变,已经无法面对当初的海誓山盟和结义之情,她只能隐姓埋名,遁于三界之中,自己来承受这所以的罪孽和苦楚,殊不知结义情深,其他四义岂能不深深自责,而她与吕方之间的情愫苦恋,又如何只能遂她心愿,让自己一方承受!
威名远播的谦谦君子自此不言不语,相思成病,“大道五义”锋芒一落千丈。三年前苍穹庄一役,那无名丑妇竟被人讹传为当年姬小妹,那梦中魂牵梦绕的小师妹,如何能性情大变,容颜不在。吕方不信,可心中呢?如果真是当年小妹,为何她至死也未看他一眼,若不是当年小妹,大哥目光如炬,又岂会看错。龙行无迹,他记住了这个名字,是他让自己的小师妹永远活在梦中,时间久了,他开始悔恨起当初的自己,为何三年前自己不能主动相认,这些积怨,慢慢的聚集,便都算到了龙行无迹的头上。自此以后,他性情大变,他发誓要找到龙行无迹,以便清这笔笔宿怨。
三年以来,他主动请缨,四下张罗半截“盘古令”,旨在找寻当年的龙行无迹。九祖可恶,不光恶言诽谤“盘古令”并未丢失,宣称只是被他大哥金元真私藏,还对当年一役龙行无迹颇为敬服,让他恼从心生,本想狠狠教训,奈何高乙一旁劝阻,二人才愤愤而去。
日已偏西,二人一路南下,始终未走出清茶教之范围,可见这九祖九真虽无实学,却也是心机口舌不容小觑,想他“大道五义”一身不世神通,反而落的声名狼藉,而这清茶道却能这般如火如荼,心中不禁凄苦,不知该叹这世道,还是人心。
忽然,耳边有疾风而过,紧接着头顶有人踏空飞行,不必说,来人修为神通,不在他二人之下,只感觉眼前一闪,一赤膊巨汉肩扛宽剑从上空落下,背对二人,吕方见来人煞气凝重,知晓不为同辈中人,他站定脚步,开口问道:“朋友何人?为何挡我二人去路。”
“我背对你二人,不是你二人尾随于我,又怎能是我挡你二人道路,大道五义,难道一向是这般无理吗?”声音好似钟鸣,震的二人耳鸣不止,与这身形倒是颇为相称,只是看不见项上面容。
高乙本就脾气火爆,见巨汉语气不善,“咻”的一声,背后宝剑出鞘,喝道:“知道我大道五义,还敢这样放肆,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吕方见高乙突然拔剑,也是这般想法,宝剑出鞘,剑指对方,只见那巨汉缓缓的转过了身躯,一身虬结肌肉,健硕魁梧,面大无须,目如铜铃,奇怪的是,肩头那柄宽剑与右臂铁索相连,甚为怪异。
那大汉见二人拔剑相向,不由哈哈大笑:“就是金元真那小辈,也不敢如此在本凶面前放肆,何况是你这两个轻齿杂毛。”
吕方和高乙相视一望,猛然见这巨汉面相怪异,不敢小觑,二人心意相通,纷纷踏上九宫之位,吕方缓缓道:“你是清茶教的人?是否九祖派你前来?”
巨汉不接他的话,把双眼一瞪:“让你二位带话给金元真,即便找到‘盘古令’,也休想号令三界。”
高乙怒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若胜得了我二人手中长剑,我们自然将话带与大哥。”
一阵狂笑过后,大汉“哼”的一声:“你二人的尸身便是最好的传话。”
二人不禁面色大变,口中“着”的一声,双剑犹如游龙出水般化为两股剑气直取大汉喉间。
“砰、砰”两声,二人手臂酸麻,定睛一看,那巨汉右臂微动,那柄怪异宽剑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面前替他抵挡了这两股剑气,而他仍然气定闲颐。
吕方喝道:“变”。二人一左一右,剑气暴涨,一条若灵蛇飘逸,一条若雄鹰稳健,相辅相成,一攻人头,一取下盘,端的是精妙绝伦,避无可避。
“噗”“噗”两声,夕阳下,有血雾彭起,腥气骤起,有风刮过,随着空气四处弥漫开来,两具尸身也正慢慢的倒下,致命伤皆在当胸,宽一寸有余,皮肉外翻,好似钝器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