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将“滴血玉追影”平放地面之上,他这才从衣袖中掏出了染有风逸恶血的那一条裹剑青布。
二浅见状,恍然大悟:“师父,原来你早有准备,我说怎么能偏偏找到我长白山上。”
天心无暇理她,他将那青布浸入铜盆之中,一盆清水,霎时间变成了血水一盆,他伸出右手手指,点蘸了一滴,轻轻洒在了“滴血玉追影”之上。
八双眼睛睁的个个浑圆,都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眼前古玉。
那“滴血玉追影”果然起了反应,血水正丝丝渗透其中,玉体忽然变的通体透绿一片,忽然,一道白光而起,风逸的身影果然出现在古玉之上,天心不由一惊,忙用心去看。
只见风逸此时正置身于一座山洞之中,他手中一柄长剑,正舞动的虎虎生威,而面部神情木然,看不出喜怒哀乐,显然是他因为面上有人皮面具所遮,但双目之中,却隐隐透出悲痛欲绝,天心这一看之下,不由惊出一声冷汗,因为他此时所舞,正是“万古同悲”中的悲十二。
他喃喃自言道:“居然窥破了‘悲十二’的剑意,这风逸当真不简单。”
二浅见天心面色凝重,不由问道:“此人是谁,看他本领,可高明的很呢?”
天心没有抬头,嘴中答道:“此人与我师出同门,正是灭修罗,屠尽苍穹庄的始作俑者。”
二浅慌忙住口,如此凶残之人,一定是师父的大敌,她深浅不知,还是不要随意扰乱师父心绪为好。
天心注视着风逸所处的山洞,这可叫他去哪儿寻找,三界之大,山洞又都长的一般无二,“滴血玉追影”可真是为难他了。
眼见着风逸练剑完毕,“滴血玉追影”也渐渐隐去他的身影,天心不甘心,他忽然又撩起一滴血水滴入,果然,血水渗入,风逸的身影又渐渐的清晰起来,如此反复滴入血水,天心不信风逸他能不走出这个山洞,到时候,一观这洞外景色,说不定会有一丝转机。
忽然,二浅道:“师父,你看,他身侧还有一只大鸟。”
天心认得那是凶鸟青鸾,方才也一直静卧一旁,只是它一动未动,并未引起二浅他们三人注意,但他其实早就看到,此时见那青鸾轻拍翅膀,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天心也不禁朝它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只见那青鸾一双翅膀之下,斜立着一块石碑,那石碑上面已经断裂半截,但上书“落霞窟”三个大字,却是清清楚楚的印入了天心的眼中。
二浅当然也看到了,她摇摇头道:“落霞窟,怎么这么耳熟呢?”
天心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忽然起身,望着二浅道:“二浅,你好好想想,这落霞窟,究竟你在哪儿听过,此事对我太重要了,你一定要帮我。”
二浅被天心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忙道:“师父,你让我想想,我一定帮你。”
“你帮他已经够多了,二浅。”这一声来的突兀,屋内四人慌忙转身,秋神与媚娘已经由远及近。
天心忙挡在众人身前:“秋神君,你为何故意为之?”
二浅目瞪口呆,她惊道:“师父,你说什么?”
天心道:“二浅,这不怪你。”
媚娘已经开口:“天心,是你想多了,秋神君只不过想借机修复他们父女之情,所以才会任由二浅妹妹将‘滴血玉追影’带出地宫,若不然,你天道盟,五行之体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得到风逸的藏身之处。”
二浅已经浑身颤抖:“父王,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究竟为了什么。”
秋神面色不变,喝了一声:“二浅,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我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二浅几近崩溃,她语带哭腔:“父王,媚娘居心叵测,各位师叔师伯,凡是谏言让你远离媚娘者,无一没有一个好的下场,我若不是你的女儿,只怕下场也会与他们一样,师父他们只想寻人,并非想要生事,女儿今生只求你这一件事,我拜天心为师,你今日放过我们。”
天心一愣,没想到二浅居然是为了自己,才会去相求秋神,他不禁大为感动,心中自然也明白二浅的苦衷,若当真一会言语不合,动起手来,此处,最最难堪的,便只有她一个人了,他转身安抚二浅道:“二浅,此事也许连秋神君也被蒙在鼓里,你先不要激动,听师父说。”
天心这才重新面向秋神与媚娘,将地上的“滴血玉追影”拾在手中,忽然一扬手,一道翠绿划过众人眼前,秋神一伸手,将那“滴血玉追影”抓在手中,放入怀中。
只听天心道:“秋神君,要你故意将‘滴血玉追影’让二浅带来给我的,是不是媚娘的主意,你可知道媚娘心中所想。”
不等秋神回答,媚娘先笑出声来:“天心,你不要挑拨离间……”
天心断她话语道:“你也不要做贼心虚,你可敢让我说出你心中盘算。”
媚娘冷笑一声:“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休想带走二浅姑娘。”
天心见媚娘岔开他的话头,看来他所料不错,哈哈笑道:“媚娘,你也有怕的时候。”
媚娘凤眼闪烁,盯着天心道:“我只不过不想听你胡言乱语而已,你不要太过自大,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媚娘,我想听他说呢?”秋神忽然开口,他听天心与媚娘一问一答,句句针锋相对,显然好像有什么隐情,是他所不知,不由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当听媚娘说“这是谁的地盘”之时,他不由恍然大悟:“这长白山,不正是我的地盘吗!”
媚娘见秋神忽然背拂了自己之意,也是大为诧异,她抬眼去看,天心已经大笑道:“媚娘,算你聪明,这长白山,可不是你混沌四凶的地盘,乃是堂堂秋神君的地盘,你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好。”
媚娘不由俏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