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皓的到访,叔叔和婶婶堆着一脸笑意,恨不得把许年皓当做佛像供奉起来。
安澜不禁感慨,当真是世态炎凉,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这个人称之为魔鬼也不为过。
许年皓手里拎着许多礼品,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安澜,递给女主人。
“叔叔婶婶,初次见面,一点补品不成敬意,还望笑纳。”许年皓彬彬有礼地说道。
婶婶接过价值不菲的礼品后,笑着说:“人来就行了,还拿什么东西。”
许年皓径直走向安澜,紧挨着她坐下,伸手揽着安澜的肩,一股好闻的男士香水味扑鼻而来。
在外人看来,这对璧人是如此恩爱,许年皓盘起大长腿,对叔叔说:“我是过来接安澜的,坐会就走,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婶婶想留许年皓吃饭的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叔叔借此机会,说:“看着许少对澜澜这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我哥也会替澜澜高兴的。只是这次你弟弟惹了点事……”他当然并不知道安澜和许年皓之间复杂的关系。
许年皓听到这几个字眼后,紧握着安澜的肩膀的力度又加大了些。
婶婶接着叔叔的话说着:“都怪你弟弟安奕这个孩子不懂事,跟一群狐朋狗友成天鬼混,其中有个富二代打伤了人,安奕都没有参与,谁让他们个个都有背景有家室,就把这个故意伤人的罪名嫁祸到安奕头上了,医药费就要五六十万呢!”
许年皓听完并未表态,好像早就知道一切一样。
安澜对婶婶说:“那你们找被打的那个人作证啊,让他指认到底是谁打了自己,这不就解决了!”
婶婶急了,略带哭腔地说:“被打的人知道那群人都不好惹,要不到钱,正好他们又把安奕推到风口浪尖了,也就顺着讹上我们家了。”
安澜没好气说:“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凭什么当替罪羊。这钱不该咱们出!实在不行打官司呗。”
叔叔叹了一口气,说:“澜澜啊,你不知道,那群人都是背景,咱们实在惹不起啊,前几天刚被警告过。如果你和许少能帮帮忙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安奕是你弟弟啊。”
安澜冷哼一声,我有难处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帮我,现在倒好。
许年皓淡淡地说:“这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安澜说帮,我就找找人出面解决下。”整个过程他一直申请凝望着安澜,像是在提示她什么。
安澜会意,许年皓又让自己求他,叔叔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澜澜啊,你就帮帮你弟弟吧!”
安澜赶紧把叔叔扶起来,先答应下来再说,此时的她只想让耳根子清静清静,实在受不了叔叔婶婶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安澜起身告辞,婶婶一直重复着要安澜帮忙,安澜简单嗯了一句就出门了,许年皓也紧随其后出去了。
下楼后,安澜笑眯眯地说:“许先生怎么专程来接我了?”
许年皓不耐烦地说:“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想来就来了。”他一边拿出了最新座驾的车钥匙,一边取出墨镜。
哼,你不就是想我的行动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中么。安澜暗想。
“怎么不见你把你叔叔交代你的事放在心上啊?”许年皓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安澜在玩开心消消乐,丝毫没有发愁的样子。
安澜当然知道许年皓是想自己苦苦哀求他,请他帮忙,但这样不正中许年皓的下怀么。
安澜顺着许年皓的话说道:“我哪有那个能力帮他啊。”
许年皓笑笑说:“你这不是置别人于水火之中不顾么?”
安澜轻轻说着:“那还是师父教的好!”
许年皓发觉这个小东西的开始把带刺的一面显露出来了,自己本想借这咖啡店和安奕这两件事挫挫安澜的锐气,逼她向自己服软,想看她绝望的表情,苦苦哀求自己的样子,但实际情况却并没有按自己的预想的方式进行。
许年皓问安澜:“这件事如果我不出面的话,恐怕你叔叔一家的境况会不容乐观,准确地说应该是任人宰割。”
安澜这时放下手机转身,双手握着小拳头,用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许年皓的侧脸,说:“许先生,我恳请你千万不要帮忙!又劳神又伤财的。”
许年皓以为自己听错了,安澜说的竟然是不让自己帮忙!
许年皓不解地问:“为什么?”
安澜能猜到安奕这件事多半也跟许年皓脱不了干系,敌方想看我弃甲丢盔,溃不成军的样子,我却不能认输!
“那是因为,因为我叔叔一家太趋炎附势,我记仇,这个理由你满意么?”安澜歪着小脑袋说。
许年皓正准备讥讽她这是什么不着边际的理由,安澜接着说:“你要是不满意这个理由,我还有个理由。”
“别看我叔叔这个人的人品不怎么样,不过在建材这个行业还是小有名气的公认的权威专家,而中衡集团在房地产这方面的业务,急需新的建材合作商,正好我叔叔经营着一家小公司,如果你能借此机会收购了我叔叔的小公司,那中衡在建材这方面以后将省下一大笔钱,以我叔叔这么多年积攒下的人脉和经验,真是一块大肥肉啊。”安澜娓娓道来。
许年皓不得不对这个小东西不可小觑,她的脑子里原来除了思考那些狗血的剧情还是会思考些别的事情的,不过她什么时候对中衡集团的业务有所上心了?
安澜继续说:“这么多年有多少大公司看中我叔叔的公司,我叔叔一直不卖。安奕的事情如果能解决好,这不正是一块绝好的敲门砖吗?到时候我叔叔对你感激的五体投地的,你再晓之以情加以说服,那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许先生,我说的对不对?”安澜手托腮看着许年皓。
许年皓暗想:这个小东西先是让自己不要帮忙,吸引自己的注意后,又把帮忙的必要性陈述了一遍,像是看准自己一定会解决安奕的事情一样,真是个小人精。自己顺便折磨安澜一下的乐趣也没有了。
许年皓转而盯着安澜,眼神中让人惴惴不安,仿佛能让对方感受到冬天的寒意,问到:
“那么,你是在哪儿看到公司的这些资料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