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吴尘发现一只雕从高空俯冲下来,直奔自己而来,吴尘心中一惊,不由得忙运掌于胸,进行戒备。还好,此雕的目标并不是吴尘,而仅仅是从吴尘身边不足三五尺的距离,向下继续冲去。
吴尘看那雕时,只见雕体长约不足三尺,上体暗褐,头顶乌黑,黑色扇形冠羽赫然醒目,蓝灰色的嘴,黄趾黑爪,形象十分威武。那雕直飞到悬崖壁上站定,尾羽左右摆动。
看到那雕来回摆动尾羽的样子,吴尘猛然想起,在吴府,先生张达讲授《汉书?齐悼惠王传》时,说到成语“饮鸩止渴”。当时先生张达言道:“鸩者,实为蛇雕也。古人称之为鸩,今人唤之为蛇雕。”接着张达先生就讲解了蛇雕的体貌特征和生活习性。
吴尘知道,蛇雕以食蛇为主,间以其它。可是,这光秃秃的峭壁之上,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半点也看不到蛇的踪迹呀。
正当百思不解之时,吴尘突然看到蛇雕眼睛一亮,翅膀一振,双爪向前抓去。就在蛇雕的双爪即将离地的瞬间,吴尘看到峭壁上有一条长长的东西在急速运动,那东西的颜色竟然和峭壁上的石头差不多。
是蛇!吴尘终于看清了,那是一条蛇。
吴尘刚刚看清那是条蛇的同时,蛇雕已经用双爪抓住了蛇体,蛇雕的利嘴也已钳住蛇头,张开的翅膀支撑于地面之上。
那条蛇疯狂地翻滚着,扭动着,用还能活动的身体企图缠绕蛇雕的身体或翅膀。蛇雕则不慌不忙,一边继续抓住蛇的头部和身体不放,一边不时地甩动着翅膀,摆脱蛇的反扑。
后来,蛇渐渐不支,失去了激烈反抗的能力。蛇雕一口将蛇的头部吞进嘴里,接着蛇的身体也被蛇雕吞食下去,最后蛇的尾巴也落入了蛇雕的口中。
蛇雕将蛇吞入之后,就停下来,歇了一会儿,随后做出一个十分古怪的动作:朝着太阳的方向,不断地挺胸和扬头,用呆滞的目光凝视着太阳,就象人在进食的时候被噎住时的表情一样。
吴尘观看完蛇雕吞食蛇的整个过程,觉得十分新奇,暗想: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此事若非亲见,又有谁知道蛇雕竟是这样来捕食蛇的呢?
突然,吴尘听到蛇雕一声凄厉的叫声,接着就想振翅飞走,但是为时已晚,一条比方才蛇雕吞食的那条蛇长有数倍,碗口粗细的大蛇,已经极速袭来,眨眼之间蛇身就缠住了蛇雕的半个身子,张开蛇口,就向蛇雕咬去。
蛇雕一面挣扎,一面用利嘴和一只没有被钳制住的爪子,和巨蛇展开搏斗。蛇雕的利嘴,一下又一下地啄在巨蛇的身上。巨蛇翻滚着,缠绕着,同时蛇口也一次一次地向蛇雕身上咬去。终于,蛇雕摆脱了巨蛇的束缚,振动双翅就向天上飞去。
也许,蛇雕负伤过重,也许巨蛇有毒,蛇雕刚刚飞过吴尘所在的这棵古松的树梢,就一头扎了下来。
吴尘一见,忙伸手把蛇雕接在怀里,然后把它安置在大树杈上。
这时候,巨蛇迅疾地由峭壁爬到这棵古松的树身上,眼见就要离吴尘近在咫尺了。
吴尘赤手空拳,而且活动范围及其有限,心知一旦被巨蛇缠住,后果不堪设想。
吴尘看到巨蛇张开大口,口中的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白森森的毒牙清晰可见,蛇头上一对小眼睛,正瞪视着自己。吴尘全神戒备,忙把全部功力凝聚于掌,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他知道一旦一招失手,必死无疑。
巨蛇也许感受到了吴尘散发出来的杀气,前半身一动不动,高昂着蛇头,不住地吞吐着信子,眼睛一眨不眨,瞪视着吴尘,蛇尾不安地来回摆动,打得古树枝干啪啪作响。
吴尘也不敢稍有举动,亦是紧紧地盯住了蛇头。如果是在地面,就算是再有几条这样的巨蛇,吴尘也有信心,让它血肉全消。
可是,现在是在树上,活动的范围大大缩减,吴尘又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和注意力用在不要让自己掉落下去。这样一来,吴尘的功力就大大地打量折扣。
吴尘紧张地盯着巨蛇,紧攥着的拳头里,手心上也冒出了汗水。就这样,一人一蛇,僵持在了这棵古树之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吴尘在这无比的紧张中,仿佛过了千年百年。
突然,一阵风吹来,树梢一阵晃动,就在此时,巨蛇箭一般地射向了吴尘,速度之快,难以描述。
这时候,蓄势待发的吴尘,照准蛇头,击出一掌,轰然有声,正中蛇头。无奈,蛇头虽被击中,但蛇头也像蛇体一样滑溜,这一掌虽是吴尘全力击出,具有开碑裂石的威力,然而,吴尘这一掌击在巨蛇滑滑的蛇头上,其威力便大大地打了折扣。
巨蛇吃吴尘一掌,蛇体一阵翻滚,摆动,蛇头向下落去,同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与此同时,巨大的蛇尾却从侧面抽来,巨大的力量把吴尘身前的树枝尽数抽断,然后便击在了吴尘的后背之上。
又是轰然一响,蛇尾被吴尘的功力反震回去,吴尘也被大力推出。后背一痛,吴尘的身体便脱离了古树,急剧下落。吴尘连忙运起轻功,有惊无险地窜到离巨蛇较远的树杈之上。
这时,吴尘离树梢已然不远,枝干也细了好多,再也无有退路了。
巨蛇经过调整,又逼近了吴尘,再次向吴尘发起了攻击。
吴尘知道,再用赤手空拳去对付巨蛇,只有死路一条。情急之下,吴尘猛然想到自己身上尚有一颗霹雳神火弹,连忙伸手入怀,将其拿在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吴尘刚把霹雳神火弹取出之时,还来不及想到如何使用之际,巨蛇已经一口叼了过来。吴尘忙把霹雳神火弹向前一送,巨蛇早把霹雳神火弹吸入腹中。
霹雳神火弹的威力,吴尘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见巨蛇吞下了霹雳神火弹,忙想起身闪避。
可是,这只是一棵孤零零的古松树,还能躲到哪里呀?!吴尘来不及思索,急忙向下跳去。
吴尘当然知道,下面就是深谷,跳下去不粉身碎骨就是万幸,可是,即使那样也比马上被霹雳神火弹炸个粉身碎骨要好呀。
于是,吴尘就这样跳了下去。
吴尘下降之时,见到那只蛇雕还待在那个树杈上,便顺手牵羊,将蛇雕抱在了怀里。
吴尘刚刚脱离了古树,就听到头顶传来巨大的爆炸之声,接着就有蛇血和烂肉落到了吴尘的身上。
吴尘像弹丸一样,迅速地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