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雨看了一眼树上的发带,纵身从窗户处飞了出去,抬手摘下了那根黑色的发带,旋身落地,浅笑着将手中的发带递给了沐玺,轻嗤一声,“诺,耍什么帅呀,真是……”
沐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接过羽雨手中的发带,轻系在发上,松松散散的,似马上就要掉下来一般。
“啊呦,真是不会照顾自己。”羽雨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移步到沐玺的背后,抬手够下发带,踮脚将发带重新束在他的发上,并打了一个漂亮的君子结。
沐玺心中微怔,轻弯了弯膝盖,这个傻丫头知不知道束发的意思啊,真是……
“以后不要……”思及此,沐玺刚启口,却被羽雨出声打断。
“这君子结,是我为了以后能给门主束发而学了很久的,手艺怎么样,不赖吧。”羽雨浅笑着收回了手,很是满意的欣赏了一下刚刚系上的君子结。
沐玺抬手用力的扯下了那根发带,轻瞪了羽雨一眼,“下手这么重,也幸好是我,如果是门主,他还会把你当女人看待吗?真是……”
“有那么重吗?我已经很小心了。”羽雨轻嘟了嘟嘴,抬眸直视沐玺,眯眼道,“你确定不是在故意找茬?”
“你以为我是你啊。”沐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抬手从衣袖中拿出一黄色的纸包,“诺,给你的,里面是今天路过翠玉轩时买的莲蓉糕。”
“哇,你怎么知道我最爱莲蓉陷的。”羽雨欣喜的抬手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吃了一块,享受的点头道,“就是这个味道,太好吃了。”
“帮萧姑娘买桂花酿的时候,店家送的。”沐玺看了一眼羽雨嘴角的碎屑,轻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羽雨朝沐玺轻皱了皱鼻,转而又开心的吃起了手中的糕点,满意的直点头,转而抬眸看向萧潇,“真的很好吃!萧姑娘,要吃一块吗?”
静立在窗前的萧潇轻摇了摇头,她已经很久不曾吃甜食了,因为她怕即使吃了,也只能尝出苦味。
“对了,沐玺。刚刚你在这树上做什么啊?好像是在弹一首曲子,是什么?”羽雨包了一嘴的莲蓉糕,嘟囔着,话也说不清楚。
“吃完了再说话。”沐玺抬手轻弹了一下羽雨的额头,嫌弃的摇了摇头,“嗷呜,真是受不了了……你真的是女人吗?”
“怎么?你要看看吗!”羽雨狠狠的瞪了沐玺一眼,挺胸道。
“还是不要了,我怕晚上做噩梦。”沐玺闻言,似觉很恐怖的摇了摇头,转身抬步离开。
“哼,看在莲蓉糕的面子上,这一次本小姐就不和你计较了!”羽雨看着沐玺的背影,用力的咬下了一口手中的莲蓉糕,似察觉到萧潇的注视,转眸看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眸。
萧潇朝她浅笑了笑,移步离开窗前,转而坐在了书案前,提笔立于白纸之上,许久才下定决心落笔,房间内一片寂静,似能听见墨水润白纸之声。
大殿之上,皇上面色暗沉,薄唇紧抿,殿内众大臣纷纷跪地俯首,微僵的后背瑟瑟发抖。
“谁能和朕解释解释!这是什么!”皇上将一纸血书扔在了大殿中央,眸中满是怒气。
东方亦辰静坐在轮椅之上,俯身抬手拾起地上的血书:
皇上,草民也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皇上能给草民做主!
皇上,因下邑洪灾已然民不聊生,草民们靠着救济粮,日子本就难过,可这一个月来,村内所有壮丁,甚至于花甲老人都被抓到了沟渠之上,他们伤的伤,病的病,本是一家之主,可却无法再撑起整个家。
那些官员见我们百姓受伤,也不管不顾,继续奴役着我们,病了的都关在一起,说防止疫病传播。
皇上,下邑县百姓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
血书下面写满了名字,应该是下邑县整个村子的人能签上的都签上了名字。
东方亦辰看完后,握住血书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他轻抬眸看向皇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辰儿!快,快把平王扶起来!”皇上看见东方亦辰摔倒在地时,连忙起身,焦急道。
“不,父皇,是皇儿做错了,还请父皇责罚。”东方亦辰狼狈的趴在地上,他轻推开想要过来扶他起身的手,发丝微乱。
“有什么事,起来再说。”皇上闻言,眸子瞬间变冷,他示意李公公过去搀扶东方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