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无碍。”东方泓朝宁妃浅笑了笑,转而借她之力坐了起来。
“皇上没事便好,来,臣妾喂你喝药。”宁妃抬手拿过身后婢女手中的药碗,温柔的用药勺舀起一点送到皇上嘴边。
“朕自己来吧。”东方泓轻抬手端过药碗,仰头将那碗药喝了进去。
宁妃在看见空药碗的时候,嘴角轻轻勾起,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深意。
“朕倦了。”东方泓抬手扶额,眉宇之间满是疲惫之色。
“那皇上好好休息,臣妾便先行告退了。”宁妃朝东方泓轻俯身,转而退步走出了养居殿,东方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不眠不休的伺候你,大臣们也纷纷举荐辰儿,可你为何偏偏要册封东方澈为太子,所以别怪我,是你先对我不仁的。
东方泓看着宁妃的背影,眉头紧皱,一股腥甜涌了上来,他用手帕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闷声咳嗽起来。
“啊!”,迤逦宫内,身穿一袭白色里衣的珍妃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额头布满了细汗,她又做噩梦了,虽然已经想不起梦到了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个梦穷凶极恶。
【东宫】
身穿一袭淡紫色衣裙的萧潇静坐在石凳上,她托腮看向正在练剑的东方澈,轻声道,“阿澈,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剑身削过一片树叶,碎成两片的叶子飘然落地,东方澈将剑扔给一旁的侍从,拂袍坐在了萧潇对面,抬手斟下一杯茶,仰头喝下。
“五哥说三哥的腿疾与我母妃有关。”东方澈微低眸,轻声启口。
“你相信了?”萧潇浅笑着抬手斟满东方澈手中的空茶杯。
“我相信我母妃。”东方澈抬眸直视萧潇的眼睛,郑重启口回答。
“既然如此,那你还苦恼什么?”萧潇依旧浅笑,她用余光看见正朝这边走过来的花蝶舞以后,轻起身,“阿澈,我有些乏了,便先回屋了。”
“嗯。”东方澈轻点了点头,他刚一转眸便看见正朝这边走来的花蝶舞,起身准备离开。
“东方澈,你做什么,一定要做到避我如蛇蝎的地步吗?你最近是怎么了,一看见我就躲,我招你惹你了?”花蝶舞飞身拦住东方澈,幽深的紫眸中满是怨气。
“抱歉,我……我没看见你。”东方澈不留痕迹的移开眼睛,轻启口回答。
“你撒谎!”花蝶舞朝东方澈轻皱了皱鼻子,转而将一封信塞到他的手中,“我皇兄在信上说,不日便来东方国,你最近不是和平王在争夺皇位吗?辰国虽然不是什么大国,但是至少对你有些帮助,到时候你和皇兄好好谈谈,辰国和东方国是邻邦,按你所说,应该交好。”
“我知道了。”东方澈收下信笺后放进了衣袖,转身准备离开。
“怎么,你不准备谢谢我吗?”花蝶舞又一次抬手拦下东方澈,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看你这样子,是准备吃了我吗?这谢礼也太大了吧。”东方澈看着花蝶舞对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轻笑,转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既然你饿了,那便去用膳吧。”
“嗯,一起去。”花蝶舞抬手拉过东方澈,亲昵的依在他身侧,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但脸颊处已经染上了两片嫣红。
“我不饿。”东方澈有些不自在的想抽回衣袖,但却被花蝶舞紧紧挽住。
“不行,陪我吃饭便是谢礼。”花蝶舞坚决拒绝,东方澈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用过膳了,她差人送去书房的膳食几乎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好吧。”东方澈看着花蝶舞不依不饶的模样无奈妥协。
萧潇回到房间后,移步至床旁,抬手将放在枕下的诗经拿了出来,她轻抚破旧的书皮,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转而移步至书案,执笔在一张白纸上认真勾勒起来,大大的头,墨发只用黑色的发带束起一缕,任由其披散在身后,如漆的眼眸中深邃似海,坚挺的鼻梁,轻轻上扬的唇角,小小的身体,一袭白衣,在其衣摆处勾上一束兰花。
萧潇的眼睛慢慢变得模糊,她的嘴角依旧噙着笑意,但一滴泪却毫无征兆的掉落在白纸上,晕开了一摊墨迹,像是画中人也在哭泣一般。
“落,你一定不希望看见我哭对吧,所以我不哭,等我好吗?一定要等我。”萧潇抬手抚上画中人的脸颊,浅笑着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