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只觉后背一僵,她低眸看了一眼正紧紧搂住自己腰部的东方亦辰,眸中闪过一丝嫌恶,正要抬手推开时,却听见他说,“萧姑娘,谢谢你,真的谢谢,本王从未奢求过自己还可以重新站起来,可是你却给了本王希望,真的谢谢。”
萧潇闻言双手微微顿住,这个她曾用生命爱过的男子,他的脆弱,他的悲痛,他所有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过。
“阿潇,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一看见你便会想起那段可怖的往事,想起那个丑陋的自己。”
可是前世她所爱上的,便是他认为最丑陋的时光,这一世她不要再傻了,有些话听听就好,哪怕此刻的他还不曾伤害过她,可是若是她现在起了恻隐之心,那么她前世所经历的那些又要找谁清算?
思及此,萧潇眸中恢复了常色,她轻抬手拉开了东方亦辰放在她腰上的手,退后一步道,“王爷不用谢我。”
“对不起,本王失礼了。”东方亦辰轻收回手,略带歉意的抬眸看向萧潇。
“无碍,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王爷不用放在心上。”萧潇浅笑,转而轻蹲下身子,抬手将东方亦辰腿上的银针一一取出。
“萧姑娘,若本王放在心上了呢?”东方亦辰轻抬手触碰萧潇的脸颊,他的嘴角轻轻勾起,用那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紧紧盯住萧潇,俯身,就在他的嘴唇即将碰到萧潇时,她轻偏过头,温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
“啪。”萧潇抬手狠狠的给了东方亦辰一巴掌,“还希望王爷不要将不拘小节和举止轻浮混淆了才好。”
因萧潇的力道太大,东方亦辰的嘴角渗出些许血迹,他轻抬眸看向萧潇,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本王是认真的。”
萧潇闻言轻笑,“那王爷认为民女刚刚的拒绝不够认真吗?”
“萧姑娘,本王……”东方亦辰薄唇轻启,刚想说什么却被萧潇出声打断了。
“若王爷不希望你我关系在此止步的话,那么请不要再说了。”萧潇将银针放回药箱后,从中拿出一深棕色的小瓶,俯身将里面淡黄色的粉末洒在了东方亦辰的嘴角后,转而将其放在了他的手中,“民女希望以后还可以和王爷好好相处。”
语毕,萧潇拎起药箱,抬步走出了内室,房门掩上的刹那东方亦辰反常的勾起了嘴角,他轻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浅笑,他定是疯了,无故被人扇了巴掌竟也不觉得恼火。
东方亦辰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轻握紧了手中的药瓶,萧潇,你终有一天会成为本王的女人。
翌日,正乾殿内,身穿一袭明黄色朝服的东方泓端坐在龙椅上,他将手中奏折放置一旁,抬眼看向静坐在轮椅上的东方亦辰,慈爱的启口道,“想来,亦辰今年已有二十了,该到娶亲的年纪了,难怪这么多大臣上书想要将女儿嫁进平王府,不知皇儿可有中意的姑娘。”
东方亦辰闻言微怔,抬眸看向东方泓,轻声启口道,“婚姻大事,全凭父皇做主。”
“对呀,三哥今年已经二十了,早该娶亲了,这喜酒我是吃定了。”东方澈闻言轻笑,转而朝东方亦辰拱手道,“三哥,恭喜恭喜啦。”
“别贫嘴,父皇还在看呢。”东方亦辰假装瞪了一眼东方澈,转而抬眸看向皇上,“父皇,儿臣并不着急娶亲,男儿志在报国,虽儿臣早已身残,但仍然希望能帮父皇分忧。”
“三哥此言差矣。”东方煜身穿一袭黑色的朝服,朝前走了一步,浅笑道,“成家立业,先成家方能立业,虽说男儿志在报国,但家中无人照料,也着实寂寞,想来父皇是在担心三哥府上冷清呢,唉……父皇还真是偏心呢。”
“切,你以为三哥是你吗?寂寞?冷清?呵,也难怪天天往怜香阁跑。”东方澈闻言轻嗤一声,眸中满是嫌弃。
“澈儿!”东方泓冷声呵斥,转而又看向东方亦辰,“你的婚事朕会和宁妃好好商量商量,但最终的决定权还在于你。”
“谢父皇。”东方亦辰浅笑着低眸,父皇怎会突然提议要为他选妃,是试探吗?
“众爱卿,还有事要启奏于朕吗?”东方泓抬眸扫了一眼静立在大殿之上的臣子,轻声启口,不怒自威。
众大臣闻言纷纷摇头,候在一旁的公公见状扯着嗓子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纷纷跪地俯身,再抬眸时,东方泓已然走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