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的手一触碰到段铭优的脚,她就忍不住的叫了起来,却在夏文轩的视线下,收回视线,闭上嘴巴,当一个可怜的小白鼠。
见她不再叫,夏文轩继续处理她的脚,轻微的扭伤,骨头并没有错位,夏文轩的眉头舒展了点,微微抬头就看到对方用那跟小白兔一样的眼神看向自己,眼睛红红的,泛着泪花。
他把红酒倒了满满的一杯子,递到段铭优的面前。
段铭优打刚才就很疑惑,拿红酒来做什么。
“喝。”
一个子,强悍的不容解释。
可是,段铭优也是就是吃硬不吃软的人啊,蹙着眉头,可还是把红酒端起来,醇香的红酒香味并不让人讨厌,甚至让人陶醉,笑话,夏文轩拿出来的东西能又差的?
段铭优先浅尝一口,味道不差,就小酌了点,大概喝了有三分之一,小脸酡红一片,双眼虽然还是带着害怕,却是荡起丝丝涟漪,“味道……不差。”喝人家的酒,肯定是要说好话了。
“当然,你喝了这杯酒顶你俩月工资了。”
“……”段铭优肉疼的看着酒,还是很正经的对着夏文轩说:“夏……文轩,在医院的费用还有这酒钱,我都会还给你的,我的卡里还有点钱。”
“哦?池新宇给你的吧。”
她的小脸白了起来,犹豫一会,倏地仰头把一杯酒全部喝完,才道:“不是,那是我这么多年赚的,我没要过他的钱,只是他出钱给我开了一家店,只是那家店我已经还给他了,还有房子。”
他叹口气,自己也喝起来喝酒,丝毫不介意刚摸完她的脚,还有给她抹药的药味儿:“你喜欢了他多久?”
她跟不上聊天的节奏,可还是回答了:“五年,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
“他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吧……”他刚问出口,自己就接了话茬,整个人烦闷不堪:“算了,你这种女人估计是喜欢上一个,就要惦记一辈子的。”
段铭优没有说话,夏文轩把她的红酒再满上,自己填上。
你来我往的,也不需要下酒菜,段铭优的情绪一直很压抑,而夏文轩则是因为她的压抑而压抑,一瓶红酒很快见了空,夏文轩没觉得有什么感觉,只是段铭优显然已经喝的飘飘然。
“我还想喝……”
夏文轩把东西稍微收拾:“你休息吧,我走了。”
“夏文轩。”也许是醉酒,她说话竟然不打结了。
“恩?”
“我现在很后悔。”
“恩?”
“为什么当年要瞎眼看上池新宇,现在想想他有什么好,我小姨快死了,我给他打电话都找不到她,结果人家未婚妻都怀孕了,我才知道……”
酒,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会让人把平日里不敢说的,统统说出来!
“那是你蠢。”干净利索,这是夏文轩的作风。
的确是蠢,段铭优没有反驳。
“不过我虽然蠢,可还是没蠢到家,所以我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池新宇那样的我都掌控不住,我怎么可能掌控的住你,我要回乡下,找个种地的……嗝,他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那种。”
“……”
“唔,等我的伤好了,我就准备离开A市,不在这里了。”
“……”他的脸更加黑了,当真是酒后吐真言,他还从来都不知道,对方竟然是存着这样的想法的,还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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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过。
夏语芙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男人了,他睡的地方也是一片冰冷,要不是枕头上有着明显睡过的痕迹,她甚至都要怀疑,昨天是自己做梦了,可是当她把手伸出的时候,看到手上黏腻腻的一片,白白的,她的脸闪现过茫然,在嗅了嗅后,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把就要到口中的尖叫压下去,猛地跳下床去疯狂的洗手,心中把穆爵言的祖宗怒骂一万遍,等手洗好了,她嗅嗅好像还是能闻到那股味道,脸铁青一片。
该死的男人!!啊啊啊,她一个人大清早的在洗手间内跳脚,整个人像是个疯子一样。
在穆氏,一脸神清气爽的男人走进总裁办公室,一众员工心花怒放,总裁心情好,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夏语芙洗好手后,看着红彤彤的手,才离开房间。
楼下,夏文轩竟然今天在,甚至段铭优也来了,这可让夏语芙吃惊了起来,只是夏文轩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段铭优到还行。
“语芙你来了,快点吃饭吧,常一做的饭很好吃。”
“……恩。”不知道为什么,夏语芙觉得段铭优说完话后,夏文轩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因为夏文轩全程散发着冰块一样的气场,整个桌子上寂静无声,段铭优也是如此,从和夏语芙说完那句话后,就只闷头吃饭,心里倒是在想着,她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夏文轩。
今晨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精神头十足,就没再想太多,昨个儿喝多了,她便睡着了。
门铃响起,常一起身去看,一会走了过来:“夏少,医院说这是夏少要的病服,夏少?”常一一头雾水。
可是段铭优看到那一套病服了,脑袋一下子就蒙了,睡衣,夜晚,想上厕所!
“啊!!”
夏语芙赶紧握住段铭优的手:“你怎么了?”
段铭优摇头,一张脸青紫起来。
坐在另外一边的夏文轩像是忽然情绪好了很多:“这是段小姐的,当初她不愿意把这身衣服拿出去,我就买了下来。”
“……”夏语芙作为其中的知情者,脑袋转了一圈,也明白这是什么了,她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笑,不然的话就完蛋了!
段铭优抿着唇,放下手下的碗,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尤其是偶尔看向夏文轩,在接收到对方的视线后,更加觉得她应该拿起勺子,直接吞下去,死了干净利索,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
等一顿艰难的饭吃完后,夏文轩才告诉夏语芙,今天要去给段铭优的小姨上坟,问夏语芙去不去。
夏语芙略微思忖了会,抚摸着肚子。
夏文轩看到她的动作:“肚子不舒服?”
“……额,是,肚子有点不舒服,也许是昨晚受凉了。”
“那你就别去了,在家好好养着,公司你也别去了,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哥,是亲哥吧,怎么说话能这么的直白,夏语芙心好累,“哥,我一会去公司,不然的话,底下的员工该说话了,我这个夏经理当的太不称职了点。”
夏文轩说了声随你,就和段铭优离开,段铭优一直沉默不语,估计还没从那套病服中解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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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一身边伴随着常九,至于常三则是被夏文轩带走了,恰好夏语芙和这个常三也不熟悉。
“有人堵我们的车。”常一冷着脸,常九则是握紧***。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夏语芙的眉头蹙紧:“是认识的人,没危险。”
对于柳月,夏语芙也是见过几次的了,真真的是个女强人却散发着贵气,她踩着优雅的黑色的高跟鞋走到夏语芙的车前:“希望别吓到夏小姐,只是因为最近夏小姐周围挺多人,想见上一面似乎挺难的。”
夏语芙真的觉得扬起一抹笑来那么的难。
“不知道夏小姐有没有时间。”
她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去公司的计划中途泡汤,改为和穆爵言的母亲去一家极其高档的咖啡厅,咖啡厅没几个人,柳月点了一杯黑咖啡加上一块慕斯。
夏语芙抱着一杯常温的橙汁什么都没有,而常九则在距离他们三步外的另外一桌。
“夏小姐,希望你别介意今日我的举动。”柳月从容的笑着。
夏语芙淡笑:“其实我挺介意的,所以更加想知道,穆夫人来找我做什么?”她的语气不是很好,只能说这种体验本身就很糟糕。
柳月的从容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不愧是一把手开创穆氏的女人。
“我来找你的目的,自然是因为你和穆家唯一的联系,穆爵言。”
“那我想,穆夫人找我做错了,我和穆少并没有什么关系。”
柳月的眼中一丝了然闪过。
话出口其实夏语芙就后悔了,即使她和穆爵言多么糟心,但是面对长辈还是应该有礼貌些。
“穆夫人不好意思,我的态度刚才可能差了点,但是这更加表明了我的意思,我和穆少没有什么关系。”
柳月轻摇头:“不,你该恼是应该的,毕竟那个孩子的确过分了点,家里的事情也没和你说清楚,包括穆诺是他的亲生儿子,那天晚上你应该听到了。”
夏语芙沉默下来,其实她不应该对这个女人升起恼火,对比一些人,柳月已经很好,但是怒火却没办法的将她燃烧。
“是,我听到了。”
“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要你离开他,或者让你做什么,只是爵言年纪也不小了,我们都希望他定下来,至于穆诺的母亲,爵言也不愿意说,都知道做父母的难,如果那个女孩出现的话,我们家自然是会接受的,可是现在孩子已经那么大,而他还是单着,夏小姐,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并不介意穆诺的存在,你就和他在一起吧,毕竟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和爵言是谈过一点时间的。”
每句话都很合理,甚至没有丝毫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