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目光放在了她男朋友身上,“你,身份证带了吗?”
男的摇了摇头,接着把脸凑过来,贱兮兮的笑道,“身份证没带,不过我后面也有人哦。”
你看,我就说前面和小倩的遭遇不是意外吧。
这搁大街上随便拦个人,多多少少还都有些背景,不过背景或大或小罢了。
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把我的套路摸清了,再玩下去也没啥意思了,索性挥手让他们滚蛋。
一男一女挽着手走远了,还回头冲我嘚瑟呢,“警察同志,我真没骗你,我背后真有人。”
“切。”我直接报以一个鄙视的眼神。
要不是怕警察局装不下,我真想把大街上的所有人都抓回去,挨个盘问一下,看他们背后都有谁!
老子不怕你有背景,就怕你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我用目光在大街上搜罗一阵,见没有啥好玩的啦,就迈步朝两个老大爷下棋的地方走了过去。
“呦,大爷,搬这儿下棋来了?”
那大爷抬头一看是我,顿时就没好脸,哼唧了一声,也没搭理我。
“大爷,将他啊,多好的棋你怎么不将?”
他翻眼瞪了我一眼,嘴皮子鼓弄着,在忍。
“大爷,你到底会不会将啊?不会将,我教你啊?”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脸红脖子粗的,还在忍。
“大爷,我将了,你看着,我真的将了。”
在我伸手去拿他的棋子,这大爷忍到极限,行将爆发之际,一个电话挽救了这即将发生的血案现场。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老刘的,顿时就没好气,“老子刚才关机就是不想听你废话,怎么这才开机没多长时间,你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要是敢和我提小倩的事,我直接就挂了昂!”不给老刘说话的机会,我开口便封住了他的退路。
“什么小倩不小倩的,我和小倩的事用得着和你解释吗?”
“不解释最好,我还懒得听呢。”我掏了掏耳朵,心不在焉的问他,“说吧,找我啥事。”
“命案,东街二十三号,快来。”
命案?啥命案?
怎么昨天刚出了命案,今天又发生一起?
老刘不给我追问的机会,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老小子,还挺记仇,我不就是拾掇你两句吗?”我对着电话埋怨一句,翻身上了自己的电驴子。
临走时,我对着下棋的两个大爷告别道,“大爷,你们先将着昂,等我一会儿回来,看能不能多抱几个崽子回家。”
那老头再忍不住了,站起来就掀了桌子,捡起板凳就对我砸。
我早就一加油门溜了,恬不知耻的回头冲他们嘿嘿笑,“大爷你这儿手法不行啊,回家多练练,多勥几窝就熟练了。”
嘿!对了,我就是这么不要脸。
就是专门欺负那些老幼妇孺了,你能把我怎么地?
我背后有人,谁都不能把我怎么样。
一路穿街走巷,还要等红绿灯,到东街二十三号的时候,事故现场已经处理了个七七八八,几具尸体也装进敛尸袋抬进了车里。
不过似乎一直在等我,拉尸车并没有开走。
老刘见到我后,劈头就问,“你怎么这么慢?距离我给你打电话这都过多长时间了?就你这样,能学到什么经验,要不是我拦着,你最后连尸体都看不上。”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无非脸色虚青,身体僵硬,再说来得慢怨我吗?你要是给我配一辆警车,双闪一打,看那个不长眼的还敢拦路?”
“我发现你警察做的不咋地,脾气倒是越来越臭了,竟敢和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把你这个月的工资全给扣了?”
“你爱扣不扣,不扣拉倒,反正最后钱也落不到我手上,但你要扣了小女孩的花销,就等着她找你问罪吧。”
以前听老刘说要扣我工资,我还挺揪心的。
但后来我就想通了,挣多挣少都是小女孩的,我一分都摸不着,还这么拼命干嘛?
再说这老刘知道我是在免费帮小女孩打工,轻易根本就不敢扣我工资。
我要是两手光光回去见她,小女孩问钱呢,我说被老刘克扣泡小倩了,你看小女孩不扇老刘的巴掌。
老刘瞪了我一阵,被气的不轻,却是无可奈何,叹气道,“你小子现在学的是越来越叼了。”
“是你们教的好。”
老子傻?被你们像个软柿子捏着,而不动脑筋?
反正各人皆有软肋,你们让我不好过,我就对着你们的痛处使劲儿戳。
就算戳不疼你们,也要恶心死你们。
“尸体呢?你大老远叫我过来,不就是让我看尸体的吗?赶紧的,麻溜一点,我看完尸体回去还要巡逻呢。”
“就你那三寸大的地方,用得着一天到晚守在那儿吗?”
“你tm也知道不过屁大的地方,这都让我守了快三个月了,也没见要把我调走。”
老刘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无计可施,一摆手道,“小刘,你去带他上车看一下。”
我跟着小刘来到车旁,车门打开后,就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的我直捂鼻子。
回头看小刘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脸上还捂着一张纸巾。
我顿时就没好气,“有什么样的上级,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我骂老刘你不高兴是吧?行,以后最好别犯到我的手里,不然我连你一块儿骂。”
小刘见怪不怪,也没敢出声反驳后,只是看了眼毫无反应的老刘,再看向我时,神情颇为无语。
他心里嘀咕着,就算是自己的亲外甥,也不带这么惯着的吧?
老刘好歹是堂堂正正的市公安局局长啊,却被我像个孙子一样教训。老刘都没做出特别大的反应,他作为下属,更不敢太岁头上动土。
实在看不惯,就帮老刘恶心一下我,故意没将尸体车上的怪味说出来,没想到直接就招来我一通谩骂,他从今往后也是长了心,我再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也都不敢使歪点子了。
我进车里简单看了几眼,实在忍不了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就匆匆退了出来。
走到离尸体车很远的地方,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这才将翻腾着,想要吐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看出什么来了?”老刘点了根烟,走过来问道。
“软中华?”我瞥了眼他吸的眼,顿时气愤无比道,“老子穷的连烟都买不起了,你还冲软中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问你都看出些什么了?”老刘提高了音量,神色也沉郁下去。
“行了,你别用这幅样子吓唬我,我不吃你那一套。”虽然没太把老刘当回事,但当着他一帮下属的面,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他下不了台,肯定会拿我出气,所以我也没再继续和他争锋相对,回忆一阵后,心有余悸说道,“很恐怖。”
“然后呢?”
“他们的伤势看起来很恐怖,死前的样子看起来也很恐怖,眼角都瞪裂,眼睛中更是布满惊恐,应该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活生生给吓成了这幅模样。”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今天的这起命案和昨天的灭门案,看起来非常相像。”
“然后?”
“这两起案件不会是同一个人做的吧?”
老刘狠狠抽了一根烟,没有再说话,看他的样子,分明是默认了。
“这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可是......。”
“咳咳。”老刘用咳嗽声打断了我的话,示意般的目光看向四周。
我顿时意识到失态。
这人多眼杂的,有些事不好当面讲,尤其是这种带着灵异色彩的案件,不可能被下属过多知晓。
老刘指了指一个没人的角落,我和他一并走了过去。
见没有人再能听到我们的说话声,老刘让我继续往下说。
我正了正神色说道,“单凭死尸看,这两起案件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今天杀害被害人的方法要比昨天更加恐怖一些,但昨天那起灭门惨案的幕后真凶,已经被揪出,被老刘带往地狱认罪伏法了,怎么还会有第二起相同的灵异案件发生呢?难不成是那个老头半路又逃了出来,还是有人借着老头的手法和名义杀人?”
“以你看呢?更偏向于哪一种?”
“不好说。”我摇摇头,不敢随便下结论。
关乎到命案,尤其是这种带着灵异色彩的案件,真相有时简单,有时也复杂,单从表面只能推测,是不能下结果的。
“不用顾虑太多,这里就我们两个,就算你说错了,也没事。”
“那就是阴间老刘把昨晚那起案子办简单了,老头只是个受人操控的傀儡,杀其满门的并不是他自己,背后另有其人,老头应该是受了某种胁迫,所以才站出来做替罪羊,对了。”说着说着我忽然眼前一亮。
“昨天那八九具尸体中没有小孩吧?”
老刘点点头,说没有。
“那是不是凶手用老头的孙子或者外甥做要挟,才逼他就范的呢?毕竟如果他敢不同意,不出来背这个黑锅,他孙子或外甥也就意味着没命了。”
还有纸马和棺材。
我总觉得阴间老刘的解释太过简单。
他认为简单可以,毕竟久居阴间,各种场面都见过,见怪不怪,但要是说出来,连我都觉得简单,那就不对劲儿了,他应该还有些事隐瞒着我没说。
纸马拉棺,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那相对应的,关于其的解释,也应该玄奇深奥一些才对。
“你怀疑是阴间老刘撒谎?”老刘盯着我,眼睛眨也不眨的问我。
我还在思考状态中,冷不丁就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个激灵,“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话说我现在和你说的话,阴间老刘听不见吧?”
“当然听不见。”
“那就好,他要是知道我在这儿腹徘他,指不定又要怎么整我呢。”
“你怀疑老刘有什么证据吗?”
“有证据就不叫怀疑,而是叫指证了,具体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这事发生的很怪,阴间老刘处理的相对来说,也简单了一些。
或许等到晚上,见到阴间老刘的时候,才会真正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