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找我?”
沈君出现在方伟的办公室。
方伟瞪着沈君,愠怒的眼神让他有点惴惴。
“你终于肯回来?我以为你在外面玩疯了,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哪有,我可是人在外面,心在公司,无时无刻不关注公司的大事小事。”
沈君讨好地说着,心里却在嘀咕,他不过是休了半个月假,跟女朋友去一趟马尔代夫而已,结果昨晚凌晨才下飞机,就接到方伟十万火急的电话!
方伟对他嬉皮笑脸的表情并不受落,哼一声后,冷冷地问:“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沈君马上恭敬地回答:“查到了。”
他把一叠资料放在方伟桌上。
方伟望着那叠资料,上面熟悉的名字,让他的心痛了一痛。
“另外,这次网上关于程菲的信息,我已经让人清除了,保证不会再有任何关于她的一丁点内容。”
“然后呢?”
“我查到是有人授意一家商业媒体在网上爆料。”
方伟眉头一挑,目光凛凛:“是谁?”
“我不说你也猜得出出来。”
方伟目光冷了冷,一抹锐利略过眼眸,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的,都能让人颤抖。
“你出去吧,有需要我再找你。”
沈君看了一眼方伟,阳光穿窗而入,洒在他背上。由于逆光,他的脸庞没在阴影里,越发的晦暗、沉重。
沈君走后,方伟这才敢打开面前的那叠资料。
那是江海市人民医院的病历,病人是程菲。一页页翻下去,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医生的字写得潦草,但基本的信息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来:
2010年5月7日,程菲入院做人流手术,当时怀孕9周,已有胚芽和心跳……
五年前的5月7日,就是和自己说分手的第二天,她去做人流,那孩子一定是自己的!
这个认知使他呼吸艰难苦涩,心被揪紧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心痛弥漫全身……
那几张薄薄的复印纸,承载着一个女孩子惨痛的经历。
他可以想象到,当年的程菲,躺在手术台上时,是如何的惶恐无助……
她一定流下疼痛难忍的汗水,一定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定恨他入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五年后的每一次见面,她都带着极大的怨恨,语言尖利如刀,态度倔强强悍!
那是因为她流掉的孩子,以及她过世的妈妈,都与他有关!
他知道的是不是太晚了?
程菲,原来是我欠了你的!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她为什么那么残忍地剥夺这个属于他的孩子?
方伟突然一把拽住那本病历,骨节分明的手掌上,青筋清晰可见。
***
“方、方总裁,您怎么来了?”
朱莉正在办公室门口的复印机复印文件。
正在等待文件出来时,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不自觉地抬头,就看见了一脸冷冽的方伟。
高大修长的身形,剪裁合身的西服,冷峻俊朗的面孔,如此英伟不凡的男人,朱莉虽然对他不曾动过旖念,但光看就赏心悦目了,忍不住惊喜地叫出来。
“程菲呢?”
方伟无视她眼里的小星星。
沉冷的声音堵住了朱莉的欢喜雀跃,她收起脸上的笑意,迟疑一下说:“程总监今天没回办公室,她跟行政请了几天假……”
方伟眸光一沉。
原先打她的手机没通,他才直奔她的公司找她。
结果她居然休假了?
难道她被网上这些爆料内容骚扰着,决定躲避去了?
“有没有说休假的原因?”
朱莉摇摇头。
方伟转身就走。
“方总裁,”朱莉突然叫住他,“程总监早上让我订了一束菊花,说是拜祭母亲所用的,我估计她去了墓园……”
方伟心里莫名的掠过一丝暗沉,随即礼貌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