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伟成三个人正在小便池前，忽然同时看到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一个站立不动的人影。
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心里都在抱怨，怎么有人有偷窥的嗜好？
而且还是偷窥男人。
三人转身一看，尴尬了。
是范莳晓。
“三位继续。”范莳晓一脸的平和。
“范……”朱伟成结结巴巴的，这样被人看着，他还继续什么继续。
那两个评委更惨，上厕所都上不出来了。
三个人想向范莳晓笑，可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们三个都是时装界的老人了，什么设计好，什么设计坏，心里难道还没有底吗？”范莳晓无视三个人的表情，质问道。
“您是明眼人，什么都瞒不过您去，可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朱伟成都快哭了，被范莳晓这样盯着看，他想提好裤子都不敢。
“说实话。”范莳晓直接说。
“您就别难为我们了，有什么事您还是问范总裁吧。”张彼得苦着一张脸说。
“是啊是啊，一笔写不出两个范字，我们只是外人。”约翰也愁眉不展的说。
“范总裁？”范莳晓的口气带着玩味，“哪个范总裁？”
“您这不是开玩笑吗？天底下姓范的虽然多，但是范总裁只有一个，范哲啊。”朱伟成说道。
“别这么说，范莳晓公子不比范总裁差。”张彼得赶紧碰了一下朱伟成，提醒他说话注意。
“就是就是，范公子您是没有当总裁，您要是当了总裁，肯定也是一位风云人物。”约翰赶紧拍马屁。
“我当不当总裁，这就不劳你们几位操心了。”范莳晓双手抄袋，“看样子，是范哲吩咐你们不让乔希通过考试的。”
三个人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那么陪着笑脸干笑。
“既然什么都不说，我就当你们默认了。”范莳晓开始在三人身后踱步。
三个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卫生间里只能听见范莳晓的高档皮鞋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三个人额头上都见了冷汗。
“不是我偏袒乔希，以她的设计而言，的确还存在着很多不足，但是成为我的助理，已经绰绰有余了，刚才也给你们留足了面子，三位方便完后，出去休息一下，平心静气地再好好审核一次。”范莳晓越是这样和颜悦色，那三个人越是腿肚子转筋。
“是，是，您教育的是。”三个人支吾。
“这里味道实在不怎么样，我就不打扰三位了。”范莳晓伸手在空气中扇了扇，一脸的厌弃。
的确，卫生间的味道真没有什么好闻的。
范莳晓离开了。
三个考官长出了一口气。
“我说，咱们怎么办？要是让乔希通过了，范总裁那里以后怎么交代？”朱伟成问两个同伴。
“你自己也说了，范总裁那里是以后，这位范公子这里，可是现打不赊。”张彼得似乎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要是不按照范总裁说的办，以后咱们可就难混了。”约翰还摇摆不定。
“唉，还是那句话，一笔写不出两个范字，咱们还是别掺和人家的事了，我看这样吧，咱们现在发个邮件给范总裁，说明咱们现在的情况，等一会就让乔希通过吧。”朱伟成提议。
张彼得和约翰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三个人整理好衣服，刚要去洗手台洗手，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范字？”范莳晓靠在门框上冷笑，“你们记着，在任何时候，一笔都写不出两个相同的字，除非用复写纸。”
“……”朱伟成，张彼得，约翰。
范莳晓说完这话，才真正的走了。
剩下朱伟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在范莳晓和三个考官在卫生间里的时候，乔希还留在周怡心的办公室里。
周怡心让秘书给自己送了杯咖啡，没有管乔希。
乔希刚才介绍了半天自己的设计理念，说的口干舌燥，想出去找点水喝，又怕那三个考官随时会回来，要是那三人见不到她，会显得她不礼貌，可要是不出去，就只能在这里口渴的站着，还要看周怡心喝咖啡的样子。
“不好意思，这是意大利空运来的咖啡豆，我的秘书专门为我煮的，数量有限，不能给你喝了。”周怡心似乎看出乔希渴了，故意说道。
乔希直撇嘴，她看的出来，周怡心表面上是在解释不能给她喝，其实是在说她不配喝进口的咖啡。
周怡心说完后，就当乔希不存在，品着咖啡，看着笔记本屏幕，处理服装公司的事。
“要说这喝咖啡啊，不光是咖啡豆的事，也要看煮咖啡的技术，高手煮出来的咖啡，色泽均匀，表面带着一种高贵的光泽，要是笨蛋煮出来的，咖啡表面上就会漂着一层沫子，和人的唾沫似的。”乔希假装在房间里溜达，就走到了周怡心的办公桌前。
正好看到她的咖啡杯边缘带着一些沫子。
其实这是在冲泡咖啡的时候很正常的反应，乔希故意这样说的。
果然。
周怡心皱着眉看了一眼咖啡杯，乔希还特别热心的用手指着那些沫子，“你看你看，这肯定不是一般人都吐沫，应该是重感冒的人在擤鼻涕。”
周怡心口中还回味着刚才喝下的那几口咖啡，忽然一阵反胃，捂着嘴，站起来，就冲出办公室去卫生间了。
“我也没说什么，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怎么这么玻璃心。”乔希没事人似的，很无辜的朝着周怡心的背影摊了摊手。
周怡心刚跑了不到一分钟，朱伟成等三个考官就回来了。
乔希的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要是这次还通不过，这三天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等三个考官再次落座，乔希拿过自己的设计图，整理一下情绪，想要再好好的解释一遍自己的理念。
不过，事情的发展让乔希大跌眼镜。
没等她开口说话，朱伟成就拿起乔希那份设计图的复印版，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现在平心静气的看一看，这简直就是奇迹啊，我在风尚秀服务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高水平的作品。”
“是啊是啊，纵观古今中外，就没见过这么大气磅礴的作品。”张彼得摇头晃脑的，和个老学究似的。
“此设计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观啊。”约翰也跟着伸出了大拇指。
乔希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三个考官，这还是她刚才见到的那三个人吗？怎么性情大变了？
“三位老师，我能通过考试了吗？”乔希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是一场梦，一不小心就醒来了。
“当然能通过。”朱伟成点头。
“这样的作品要是不能通过，那天底下就没有好的作品了。”张彼得赶紧说。
“以乔小姐的才华，将来在服装界肯定大有作为。”约翰大加赞赏。
乔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正这时范莳晓走了进来，乔希一把将范莳晓拉到一边。
“刚才这三个老师上卫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乔希问。
“我没有去卫生间，怎么会知道。”范莳晓话是这样说，视线却看向三个考官，难道这三个笨蛋对乔希说漏嘴了？
“那你现在要去卫生间看看，那里的门有没有事。”乔希说道。
“卫生间的门？”范莳晓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刚才这三个人上厕所的时候，脑袋被卫生间的门给夹了。”乔希说的一本正经，“能把这三个人的大脑袋给夹成这样，那扇门肯定变形了，不然他们三个怎么回来后就通过对我的审核了？”
“哈哈！”范莳晓忍俊不禁，“乔希，你要相信你自己的才华，我想这三位考官第一次没让你通过，肯定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们一路风尘仆仆，都很疲劳，所以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朱伟成三个人赶紧附和范莳晓的话。
“这么说我是真的过关了？”乔希这下高兴了，给了范莳晓一个拥抱。
范莳晓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接受了乔希的拥抱。
三个考官为乔希鼓掌。
周怡心在卫生间里吐了半天，又漱了口，正好这个时候回来，一见这热烈的气氛就愣住了。
“乔希，你通过考试了，现在就可以正式上任当我的助理，去我的办公室吧。”范莳晓对乔希说。
乔希都没搭理周怡心，直接跑了出去。
“乔希通过考试了？”周怡心狐疑的看着三个考官，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那三人都左右而言他。
“周小姐，乔希现在是我的助理，以后她的一切工作都由我来安排，请你和公司方面都不要插手。”范莳晓这也算是在侧面警告周怡心以后不要再难为乔希。
“……”周怡心还处在乔希居然通过考试的震惊当中。
乔希跑到了范莳晓的办公室后，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
三天前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个满身大小便的小可怜，现在居然梦想成真，可以做助理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
今天就算是第一天上班，眼里一定要有活，不能什么事都等人家吩咐才去做。
于是乔希开始找活干。
在墙角一堆布料旁边，放着一个敞开的纸箱子，而范莳晓办公桌后的一个架子还是空的，看来箱子里的东西是要摆正架子上的。
乔希就走过去，把箱子里的东西往外拿，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奖杯，一本又一本的获奖证书。
乔希好奇的打开了一本证书看，立刻神色大变。
“天啊，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