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别丢下我!别丢下我走!……”张啸天睡梦中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汗星。
王琳被张啸天的梦语惊醒,猛然坐了起来,伸手去推身边的张啸天:“啸天,醒醒,快醒醒!”
张啸天睁开两眼,眼前一片漆黑,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你刚才做梦了吧?”王琳伸手打开了卧室的灯。
“嗯,我梦见你要离开我,我在后边追啊追!可就是追不上你。”张啸天说话的声音分明还有些气促。
王琳呵呵一笑:“瞧你诺傻样儿,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嘛!”
张啸天尴尬地一笑,随后叹了口气:“眼看快过春节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也好给我个心里准备。说心里话,我舍不得你走。”
“那我就不走了,好好陪你度过一个开心幸福的春节。”王琳摸着他的胸脯:“其实,我这次是有备而来的,你没看我带了那么多衣服吗?当时没告诉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张啸天紧绷的脸顿时露出了笑容:“你鬼点子还挺多的。不过,还得谢谢你!”
王琳爬起来:“你打算怎么谢我?”
“先把灯关掉,我再告诉你。”
王琳伸手关了灯,张啸天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你真坏。”
......
以前,张啸天看中了王琳手里的钱,在他的理念中,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自己有了钱,就可以扬眉吐气出人头地。因此,他要把王琳这个财神爷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为其所用。现在,他的理念发生了质的变化,他觉得王琳不单单是自己的摇钱树,而且成了自己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想到了一句俗语:男人通过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女人本身就是“世界”,是与天地自然而然融通的存在,女人身上是具有神性的,这种神性由上帝赋予,与生俱来,魔力无边。在女人身上存在着令人敬畏的神秘魅惑力,女人是钟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得五行之娟秀,呈万物之脉经,携宇宙之瑶琼。因为有女人的存在这个世界才由死而赋生。一个男人如果不懂女人之好,肯定不是完美的男人,只有相辅相成,阴阳激荡,才能山高水长。
年过不惑的张啸天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是一只深秋的寒蝉,那么,王琳就是他倾尽全部生命紧抓不放的最后那片绿叶,没有她自己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时空深渊。所以,张啸天现在不单单看中她的钱,连她的人都不会放过。
这也正中王琳的下怀,她看中的是张啸天的人才,斯文,儒雅。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清冽爽潤,那源自骨子里的清爽完全不同于城市里的“纨绔”和“膏梁”,如同碧水翠竹,令王琳心旷神怡。尤其张啸天的斯文和静气,以无声的力量把王琳击中,使她红香酥软,义无反顾地铁了心要嫁给张啸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春节的气氛越来越浓,张啸天和王琳像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一样进入了忙年状态。他们进商场逛超市,购置新年所需品。为了得到自己的目的,张啸天给王琳添置了新衣,又不惜重金为其购买了金银首饰。年前这几天,他们像小时候一样,每天过着令人开心和幸福的时光。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看守水泥厂工地的老赵突然给王琳打电话,说家里有急事必须回去一趟。弄的王琳措手不及。
“啸天,这老赵一走,水泥厂那边怎么办?本来我不想准他的,可是……”接下来的话王琳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张啸天顺水做了个人情:“老赵这个人我了解他,家里没什么大事情,他不会回去的。你准他回去是对的,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事到如今......”张啸天想了想:“老赵不就是回去两天嘛!就让老林一个人先暂时看守吧。”
“一个人绝对不行!那不是在市里,荒郊野外的,万一出点事怎么办?我不同意!”
“不同意还能怎么办?马上就过年了,找谁去呢?即便能找到,让人家上两天班再走?有点不现实吧。”
王琳想想也是,可就是觉得不放心,诺大的工地,一个人看守确实是个问题。尤其年关,不法分子活动猖獗,万一出点事,损失不可估量。王琳一时忧心忡忡。
“眼下我倒有个主意。”张啸天两眼直直地盯着王琳。
“瞧你那眼神儿,不会是叫我去吧!”王琳瞪着他。
“你不愧是一朵聪明的解语花!”张啸天笑了。
“啊!你真让我去啊!”王琳吃了一惊。
“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两个人。看把你吓得!”张啸天哈哈笑了起来。
王琳虚惊一场,撇了撇嘴:“我说嘛,你怎么变得好狠心!”之后又夸赞:“这倒是个好主意。”
“哎!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只是委屈你了。”张啸天有点不好意思。
“看看,又来了不是!“王琳白了他一眼:”咱俩谁跟谁啊!我啥罪没受过,这点小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就过去。”
“少安毋躁!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我考虑到山沟里比较冷,我的意思把小毛调过去,我们看守清华苑工地。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都行!听你的。”王琳回答的很干脆。
第二天上午,张啸天把小毛送到水泥厂工地,又把老赵送到长途车站。然后接上王琳去商场买了一套床上用品,回了清华苑工地。
“啸天,咱打算住哪里?”王琳下车就问。
“你放心,我知道你爱讲究,不会叫你住门岗房的,我们就住丹丹的房间吧。“张啸天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串钥匙,开了唐晓丹的屋门,两人走了进去。
“这床也太窄了吧!”张啸天看着那张一米宽的床对王琳说。
“凑合着吧,我占三分之一,你占三分之二。”王琳扶着张啸天的肩膀笑着说:“不就两个晚上嘛!别去折腾了。”
张啸天觉得也是,他把唐晓丹的被子放到桌子上,又去揭床单,被王琳拦住了:“揭床单干嘛?把我们买的新褥子和床单直接铺上面就行。”
“这里没有空调,我想把床移到我的办公室。”
“别折腾了,咱就在这里将就两个晚上吧。有你这把火,我不会冷的。”王琳幽默地说。
“你不怕我把你烤熟了?哈哈!”
“呵呵!我愿意!”
王琳收住笑声:“你去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我来铺床。”
外面寒风凛冽,天空逐渐阴沉起来。
在这个诺大的工地上,就他们两个人,安静得有点寂寞。就在刹那间,张啸天觉得在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他和王琳两个人,说什么不能再分开了。
下午三点,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在这寒冬岁末,让人觉得有点凄凉与圣洁。
按照春节的程序,张啸天和王琳开始贴春联。往年这件事都是小毛一个人完成的,如今得由他们两人一起来完成了。
张啸天前面刷浆糊贴春联,王琳后面紧跟着打下手,二人配合德很默契。
张啸天不时地回头看看她,笑笑,然后问她:“冷吗?”
“不冷!”王琳也冲他笑笑。
王琳怕影响干活,她出来时脱掉了外套,换上一件紫红色羽绒小棉袄,在这纷纷扬扬的漫天雪地里,犹如一团火焰在张啸天身边燃烧,让他感到一种温暖和温馨。
工地上所有的门子都贴上了长短不一、宽窄不同的春联,各处有各处恰到好处的美词。一纸纸红色金字的春联在飞雪中显得十分鲜艳,充满活力。倾刻间,雪花飘舞中的工地,被他们二人装点得喜庆而又庄严。
王琳像一个孩子似的在张啸天面前雀跃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壮观的景象,又是在这雪花纷飞的岁末。”她那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上透着激动和愉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却越下越大,天气也愈来愈冷。
张啸天和王琳在家里吃过晚饭,提了瓶红酒和一些干果,开车去了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