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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新婚

清晨,山间一层薄雾笼罩,雾很薄又很稀,就如一层薄薄的轻纱遮在山间。

淡淡的山岚弥漫在竹林,她只身俏立在林间,轻薄的烟雾被轻风拂动,将她的身影笼罩,就如虚幻一般。

水月贞好了,两个多月以前,便是在这片林间,她曾与魔教数人交手,被毒音子暗施毒手,身中离火蜂精之毒,她在那次还遇见十年前的那个他。

十年的岁月蹉跎,他似乎变了许多,却又像是没变,那次她中毒后半昏迷时看他,似乎是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从前他还是森木峰的那个小师弟龙麟。

她感觉,虽然他的相貌变了一些,但他的人,却仍如从前,她能感觉得到!

只是,这些也仅仅可以说给自己听,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相信,因为他,现在已是五行宗弃徒,弑师灭祖的正道败类!

世人只知道他弑师灭祖,可有人知道在这背后,又是怎样一段辛酸伤痛?

水月贞伸出手来,她的手还如曾经那般白皙,手指纤细而细嫩,她的肌肤也是如她的手一般,柔软光滑又白皙。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一人!

若不是他不辞辛苦,去往数千里之外的通天险地为她寻找医她药材,她现在的晶莹肌肤,恐怕早已是堆枯槁腐朽的干尸!

“通天桥,上通万丈至九霄;生死路,下坠千尺贯黄泉。”

通天峰的那段通天桥,她走过,早在十年前她便已经走过,其中历经坎坷,而那生死路她虽未走过,但也可以想像得到。

那是世间唯一一处阴阳相通之地,凶险而神秘!

他这五行宗弃徒,竟为她不辞辛劳,只身范险,其中原由,她可知否?

“唉…”

水月贞伸手捋捋耳边秀发,悄然叹息一声,喃喃道:“这莫不就是天意?世人都说造化弄人,果真便是如此么?难道…难道天意就真的不可改变么…”

“唉…”

她再次幽幽的轻声叹息,她眺目望去,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穿过薄雾,凝视着竹林远方,久久未动,似已看痴。

良久良久,水月贞似乎回过神来,忍不住想到,此次与他一道去往通天峰的,竟还有她的同门师姐杨紫瑶!

她怎会与他一道同去呢?并且回来时又受了伤,伤的很重,听白娣师妹说,她被九幽之地阴气入侵,又被那里的阴灵吸去生命精气,她很虚弱。

“师姐…难道竟连你也…”

刚想到这儿,水月贞不禁哑然失笑,她面露苦涩,轻声道:“呵呵,你还想这么多做何?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之事,早已过去,不再可能了…”

她走了,脚下踩着林间落下的竹叶,她悄悄地离去,渐渐地被林间烟雾遮掩,只余道淡淡的身影,最后也消失不见。

整个竹林间,除了弥漫的薄雾外,便剩下风吹竹涛的响动。

…….

清晨的山顶,风不大但却很凉,湿气又重,再加上山间清晨总是有雾,所以他的衣衫已经潮湿。

龙麟一人坐在山顶某处,他将双腿伸展,绿竹竿横放在其双腿间,他的双手则握着竹竿两端,凝望着山峦远方的那片红晕。

旭日东升,有多久没看过日出了,他已记不得了,似乎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个少年时,他经常会在那远方某座山上,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山顶,等着日头慢慢升起。

现在想想,那真的是太遥远了,遥远的他以为仿佛极不真实。

红日慢慢爬起,将柔和的光辉射出,经过山间烟雾的遮掩,有种如虚似幻的感觉,山上的日出美,便在于此。

那初升的红日,就如娇羞的新娘子一般,美丽而羞涩。

红日渐渐升高,光芒也逐渐变强,龙麟站起身来,他又一次习惯性的伸个懒腰,尽量将身子伸展,通体说不出的舒坦,而后他再一次看向那轮红日,轻叹一声,喃喃道:“为什么美好的事物总是那么的短暂?”

一阵风吹过,不仅将烟雾吹散一些,也将龙麟的身影吹散,他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山间。

……

转眼间,三天过去。

三天的时间并不长久,很短暂,但在这短暂的三天里,她很快乐,快乐的她总以为是在做梦。

若真是场美丽的梦,为什么不能长久一些?若是能够永远活在这美丽的梦境,安琪儿想要这梦永远不要醒来。

但是,梦总归是梦,它再美,终归要醒来,醒来后的她比梦还要快乐、激动!

因为,从今天开始,她便要成为他的妻子!

能成为他的妻子,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欢喜的她不禁有些忧虑,她怕她的欢喜太过欢喜,她的身心简直不堪此“重负”。

有多久了?她的心愿有多久了?

自从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少女之时,她被一黑衣人所缚,困在一小荒岛上,本来以为自己命已不保,但是,他来了。

龙麟将她从锁妖网中救出,那时的他似乎略带木讷,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次起,在曾经的她心中,已经有了那个少年的影子。

本以为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谁知…

她又一次被她南疆苗族司巴图所缚,他又一次的将自己救出,他在空中与那几个金甲战士相斗的身姿,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后来,直到十年前发生那场变故,彻底改变了他!

那次,若不是爹爹最后出手相救,他怕早已被他的同门及同道诛杀。

导致他那场变故的因由是什么?安琪儿并不想知道,因为在他心中,无论是什么因由,那些人都是坏人。只知道欺骗他,欺骗了他多年,最后又要杀他!

而在这十年期间,他虽然一次也没有提起以前那场变故,但她知道,他十年里的每一天当中,都不曾有一天忘却,每天他都活在对往事的痛苦当中。

她很心疼,但却又无办法,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让他快点快乐起来吧!

不过,现在看来,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已不再重要,她今天便要成为他的妻子,以后她要用自己的柔情似水让他快乐起来,要让他永远不再忆起曾经那段心酸往事!

安琪儿心中这般告诉自己,她忍不住看看铜镜中的自己。

黛眉弯而细,唇若涂亮绛,眼睛仿似两颗会发光的蓝宝石一般,娇艳的脸颊一抹难掩的欢喜却又羞涩。

屋内燃有数株小儿臂般粗细的红烛,本来平日甚是雅致的房间增添许多喜庆。

她穿着件红色新娘子装,衣上挂有许多金色流苏,缀有宝石珍珠,甚是光彩照人,头上的那顶珍珠凤冠,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她今晚是个新娘子。

衣衫凤冠都是安琪儿母亲在世时所穿过的,很多年前,她母亲便是穿着这套装扮嫁给她爹大鹏王的,她可知道,多年后的今天,她的女儿也要身穿这件喜衣嫁作他人?

耳边传来阵阵喧闹声,全都是道贺喜庆之言,当然,甚中也不乏许多人在新婚当天,客人们送的那句祝福。

就是这句祝福,安琪儿的脸上,本来已经娇羞的她更添一分红晕,她忍不住伸手摸着脸颊,感觉阵阵火热传来,但她的内心却欢喜无比,忍不住出神向往。

“早生贵子?不知道我以后与龙麟哥哥的孩子…”

刚想到这儿,她再次忍不住脸颊绯红,双手连忙捂上,似乎生怕别人看到她这样。其实,空旷的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人,除了她自己知道,又有谁能知晓?

石屋外,其余数间石屋。

龙麟身穿件红色长袍,胸口戴朵大红花,头顶世间的县官之类的帽子,红着脸颊与道贺众人还礼。

今晚的他喝酒很多,虽然他在喝酒以前就强调过,他人用碗而他自己则用小杯,起初众人焉能顺从,只是经不住他的执拗,他今晚是新郎官,哪能喝醉,众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饶是如此,他也醉了。

杯子再小,总架不住人多,一人一杯,百数人轮番敬酒下来,他已感觉头晕目眩,酒力已不胜。

这还只是山上的,在山脚下,还有许多族中低层人,他还得去往山下,接受他们的祝福及自己的谢意。

在他心中,人,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众生一律平等,为什么他就不该去山下呢?

于是,他站起身来,环视一圈,道:“众位慢慢享用,待我去山下看看。”

幽九先生笑道:“驸马副族长请便。”

龙麟晃着身子走出去,他的眼虽已眩晕,但并不耽误行走,晃悠悠的出门向下纵去!

风刮过身上凉嗖嗖的,将他的酒意吹散不少,他的头脑及眼睛为之一清。

“驸马副族长!”

龙麟落下身来,四周正在吃喝的人们连忙起身高呼.

龙麟晃着身子走去,顺手从地下抓起只酒坛子,将手中精致酒杯甩手丢出,啪的一声摔碎,又持起只酒碗出来,满满的倒了一碗,道:“请!”

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在山间各处,众人早在十年间,那时的他们还是兽怪时,便已知道这位副族长的道行手段,在整片南疆,除了大鹏王外,便属他的声望之最。当然,这是在它们变作人后,在此之前,龙麟的声望比大鹏王还要高。众人此时忍不住高呼:“恭贺驸马大婚!”

龙麟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伸手抹把嘴角酒渍,他笑了。

酒,是烈酒,与先前山上的琼浆玉液相差甚远。但是,龙麟却感觉喝得很痛快!.

众人各自将碗中烈酒喝完,便有人上前敬酒,龙麟来者不拒,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

他彻底醉了,醉的烂如泥,被人架着回到山上,他的嘴里犹在念叨着:“喝酒…我们…接…接着喝…”

安琪儿将送龙麟上来的几人打发走,看着躺在床上的龙麟,她的丈夫,沉醉中的他。

她忙从桌上茶壶中倒了杯水来,将龙麟扶起,让他喝杯茶水醒醒酒,水喝下去了,但却还在沉醉中。

“怎么喝这么多呢?”

安琪儿心疼的自语,她伏下身来,替他将衣衫脱下,俨然已是个贤惠妻子一般。

“琪儿…我…你…你龙麟哥哥…一定要好…好待你的…”

沉醉中,龙麟醉语。

安琪儿闻后,眼中心疼换作柔情,她轻声道:“嗯…琪儿知道…”

将他的外衫尽数脱下,安琪儿感觉有些累,她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嘴边轻轻呷着,杯子边上还残余着龙麟遗留下的酒气,她侧目看去。

沉醉中的他,似乎与世人醉酒一般无二,但她喜欢看,将杯中水喝干,安琪儿反身将石门关上,将屋中红烛吹灭,便要上床休息。

而就在这时,只听见石门“轰隆”一声,紧接着便又听见石头落地声,安琪儿知道,先前她关上的那扇石门已经破碎,是被人打碎的!

她急忙转身看去,屋中仅余一株蜡烛,光辉虽然有限,但是也可看清,见破碎的石门处出现一人来,一个通体黑暗的人!

“你是什么人?来此意欲何?”

安琪儿大声喝道,身躯却将石床遮掩,并伸开双臂作阻挡状。

遇袭

夜已深,篝火残,只余数点零星之火在夜风的吹动下忽闪忽灭,山间虫鸣此起彼伏,山腰那团黑暗的树影随风舞动,人去山空。

夜,很黑,似乎在遮掩着世间的什么事物。

“龙麟那败类呢?”

黑衣人声音嘶哑却带冰冷,向着屋内走去。

“你是谁?要干什么?”安琪儿喝道。

“哼!十年没有他这败类声息,世人只道他早已死去,哪知却在南疆妖族窝藏,竟然还与一妖女成亲?果然不愧是弑师灭祖的正道败类!”

黑衣人不单衣衫黑色,且头上也带黑纱,将他长相一并遮掩,他冰冷的说完,又向前走了一步。

“爹爹!”安琪儿高声呼喊。

黑衣人仰首大笑:“哈哈哈哈!你叫吧!任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他,今晚他们喝的酒中,都被我下了极重的慢性迷药,他们现在都在昏睡当中!而且,你的这间屋子也被我布了禁制,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安琪儿怒道:“他现在已经不在你们中原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道:“凭他这种弑师灭祖的败类,天下人人遇而诛之!何况,五行宗掌教师姐曾经还放出话来,世人无论谁能将他诛灭,她必以五行宗《元一真诀》酬谢,这是多么令人心动啊!”

安琪儿大声道:“我不许你杀他,他现在也已不再是五行宗人,你们又凭什么要杀他?”.

“凭什么?就凭那五行宗《元一真诀》便已足够!小丫头,你让开,我只要龙麟这败类,你去一边我不为难你便是。”

黑衣人说话间,又向前走近两步。

龙麟,沉醉中的他似乎根本不知危险渐渐靠近,他仍然呼吸平稳的沉睡着。

“你要杀他必须先把我杀了,否则你休想伤他一丝一毫!”安琪儿斩钉截铁道。

黑衣人怒道:“小丫头不识好歹,休怪我不客气!”

而后,便见他抬手抖出团黑影出来,向着安琪儿胸口疾射而来!

安琪儿双手握紧,蓝眼看着黑影逼近,她忽然叱喝一声,一道黄光从她双手间射出,迎着黑影撞去,黑黄相撞。

少顷,黄光消失,黑光继续飞进,结结实实的尽数打在她的胸口。

“噗…”

安琪儿口中喷出口鲜血出来,跌倒在床,她躺在龙麟身旁,感觉胸闷气短,她知道了,今晚她们夫妇二人已是难逃厄运。虽然那黑衣人说不为难她,但若他被黑衣人杀死,她自己又如何能够独活。

黑衣人看着安琪儿喷出的那口鲜血不动了,他怔怔的看着她。

安琪儿伸手摸着龙麟的脸颊,来回抚摸,轻声道:“龙麟哥哥,今晚是我们的成亲第一晚,我们…我们却就要死了,琪儿好难过。死我并不怕,能够与你死在一起,我很满足。只是…只是还没有与你做过夫妻,便要死去,真的是好…好遗憾…”

黑衣人似已被眼前一幕感动,竟怔在原地,并不攻进.

安琪儿忽然抬起头来,目视黑衣人,道:“你要杀他,主要是因为那五行宗《元一真诀》么?”

黑衣人闻后似乎又是一怔,后点头,道:“不错!正是为此,试想,五行宗为修道界最具权威的修真法诀,世人又有谁不想呢?”

安琪儿又道:“若是你不杀他,他醒来之后必对你感恩戴德,你既想要那《元一真诀》,他必定倾囊相授!”

“哼!你将我以为三岁小孩么?等他醒来之后,自不会再放过我,又如何会再传我法诀,丫头你话太多了!”

这时,安琪儿脑中却忽然闪现道光来,她大喝道:“不对!”

黑衣人似又是一怔,疑道:“什么不对?”

安琪儿道:“凭你的道行,不难看出你修习法诀次到哪去,你为何非要说是为了五行宗的《元一真诀》?你?究竟是谁?到底所为何来?”

说到最后,安琪儿已经是厉声喝道。

黑衣人闻后身躯不经意间一颤,只是眨眼间便恢复常态,他道:“我道行是不错,但若与五行宗的《元一真诀》相较,还是稍有逊色,我若获得此法诀,定能取之长处补己短处,使我功力更上一层!”

说完,他声音再变,变得仿似不带一丝感情,道:“丫头,我最后问你,你究竟让是不让?”

安琪儿不语,她已无话可说,她的行动已将她意思完全表现出来,她伸出两掌,虚伸着,拦在那人与龙麟之间!

“哼!自不量力!”

黑衣人不屑的哼道,后不见他如何动作,身躯忽然不见,等在出现时已经在安琪儿面前不远处,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见她已经向身后的床上落去。

“扑通!”

这一下,安琪儿竟是结结实实的跌在龙麟身上。却闻他忽然呻吟一声,似乎已被惊醒,黑衣人见状,似乎被吓了一跳,竟是忽然倒纵一步,凝目看去。

龙麟睁开眼睛,借着屋内仅燃的一株蜡烛看见,安琪儿身穿喜装躺在自己身旁,只是面色苍白,嘴角竟还沁出血来。

“琪儿,你?你怎么了?”

龙麟直起身子刚刚说完,却忽然感觉到,屋子里竟然还有第三者,他疾目看去!

但见一通体漆黑的人位于屋子正中,二人目光在空中相视,均忽然感觉到丝奇怪之意,似乎他们身上各有某种东西吸引着彼此,是什么呢?他们都不知道。

“你是何人?”

龙麟从床上下来,刚一着地却忽感觉头脑一晕,酒喝的毕竟太多,现在还感觉到阵阵眩晕,他这般以为。

“龙麟,你以为你躲到这荒僻南疆便可逃的了么?”黑衣人阴阴的道。

龙麟疑道:“你什么意思?究竟所为何来?”

黑衣人道:“哼哼!你这弑师灭祖的五行宗叛徒,修道正界的败类,十年前你的所做所为,简直天理不容,今日我便要诛你此贼!”

龙麟闻后脸色微变,十年前的那一幕,似乎已再次出现在他本不清晰的头脑。

这时,黑衣人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龙麟见状,身躯猛然暴退,将安琪儿从床上挽起,向着床角退去!

他刚退到墙角已看见,那黑衣人出现在他先前的立身之地,并伸出手来疾拍一掌!

但见一股黑色光芒闪现出来,向着前方射去,看此攻势,若不是龙麟先前见机的快,此时恐怕已伤在黑衣人掌下。

“轰隆隆!”

一声巨响,石屋似乎为之一颤,却是黑衣人那一掌黑芒击空,尽数打在墙上,竟将一丈厚的石墙打出个巨大洞穴!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忙赶身扑去,而龙麟却已反应过来,将安琪儿放在屋角,猱身攻去!

“嘭!”

两人四掌相对,却见黑红两种光芒互映辉煌,光芒四射,二人同时退后两步,但屋内却由此受到波及,屋顶簌簌落下些许灰尘及小石子。

“好小子,十年光阴,你道行竟精进如此,看来今日更留你不得,以免日后祸害世间!”

黑衣人说完,却不见他如何,忽然感觉他的身躯似乎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竟似是团烟雾一般,飘渺不定。

龙麟见状脸色微变,伸手虚空一抓,绿竹竿已从床上凌空飞来,他抓紧绿竹竿向他射去。

绿竹竿挂着风声化作道绿芒向那黑衣人扫去,而他并不退却,竟然猱身攻进,绿竹竿击在他的身上,竟如打在虚空一般,龙麟一怔。就在他这一怔之间,那黑衣人手掌已印到他的胸口!

情急之中,龙麟疾催法诀,他的身躯竟然也化作团烟雾来,似乎是团凝实却虚幻的轻烟汇作,黑衣人的这一掌,也穿过他的身躯,而正当他神色惊愕之际,龙麟的绿竹竿已从一旁怒射而来,却是射向虚空,那里什么都没有,就是空白的空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和一声闷哼,后虚空慢慢显出个人来,正是先前那黑衣人,而那团黑雾则缓缓消散!

“啊?《元一真诀》的隐幻之境?你究竟是何人?”

龙麟一怔,此法诀除了五行宗的《元一真诀》外,世间还不曾听说有何门派会此功诀,将真身隐在暗中,利用幻影迷惑对方!

黑衣人哼道:“什么元一真…”

刚说到这儿,他忽然将话一转,道:“不错!你也身具此法,焉能看不出来,只是我没有想到,凭你这般年纪,竟能达此境界,咳咳…”

说话间,他轻咳数声,看来龙麟先前那一棍击已然将他伤了。

龙麟道:“你究竟是何人?凭你的道行,在五行宗中又岂是默默无闻之人?既然要杀我龙麟,为何不敢与真面目视之?”

黑衣人刚欲说话,在墙角已恢复过来的安琪儿却忽然尖喝一声,道:“你胡说!你根本就不是五行宗中人,你先前还说要杀他是为五行宗《元一真诀》来,既是五行宗人又如何不知道那套法诀呢?”

黑衣人一怔,阴阴笑道:“那你说我是何人?”

安琪儿闻后脸色忽然微变,上下打量他良久,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经她这么一说,龙麟也感觉到有些不对。那黑衣人先前只不过用了一套酷似《元一真诀》中的法诀,让自己以为他就是五行宗人,他的这种想法确实是先入为主之见。他先前既没承认却又无否认,这种效果更使龙麟信以为真,此时想想,其中疑惑甚多。

随着他身兼各法,于修道上他体悟深入,更是明白那句话,异途同归。无论是道、佛还是魔,修至极限,道亦是佛,佛却又可成魔,而魔或有是道,本是无甚大的区别。他能运用出酷似《元一真诀》中的那法诀,也无什么不可,他自己不是还在通天桥底的九幽之地顿悟出一法诀么?试问世间修道法诀千万,有种与五行宗一诀相似又有何奇怪?

而那黑衣人,先前明明欲出口否认,却是话刚出口又改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龙麟已经有先入为主思想,自己根本不用承认也不否认,他便会信以为真!他又会忍不住想到,在五行宗中的修为可与黑衣人相较的会是谁?屈指可数,此时想想,那分明是他的嫁祸江东之计!

龙麟想通此节,怒目视之,喝道:“哼!看来你并不止要杀我龙麟,却还要嫁祸五行宗,你持如此歹心,究竟所谓何来?”

黑衣人仰首大笑:“哈哈哈哈!我并未承认我便是五行宗人,这只是你的一意认识,至于我…”

他忽然停下,怔住,黑暗中,仅余一双眼睛发着光,看着龙麟身后。

安琪儿此时倚靠在墙上,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眼睛里带着丝疑惑,又有种说不出的含意,渐渐地,她的眼睛竟是越来越水灵,似乎含水一般。

黑衣人侧目转向一旁,看向龙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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