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真是一夜好梦。”楚梦熙冷笑着瞥了一眼熄了灯的猗兰殿,慢条斯理的退下腕上的玉镯,起身往榻旁走去。嫌弃的将昨夜上官瑾墨睡过的枕头扔与一边,冷冷说道:“怎么没收拾?”
“是奴婢疏忽了”锦溪将枕头拾起,扔与榻旁柜子之中,笑着说道:“床上的被褥均已换过,娘娘放心。”
“嗯”楚梦熙看着干净的床褥懒洋洋的躺下道:“总算得了一日安静。”
“如若宋婉仪知晓娘娘这样说不知是否会嫉妒到癫狂。”锦溪笑着问道。
“那便癫狂吧,我,可很是期待,今夜若是闹腾起来,好生守着,别饶了我的清梦。”楚梦熙闭目说道。
“是,娘娘放心,奴婢省的。”锦溪微笑着将帘子放下,熄灭烛火悄声退下。
原本闭目的楚梦熙猛地睁开双眼,盯着床帐发呆,我终于离权势这般的近了,可是,我却离你这般的远。即使我愿入你的宫中为妾,恐怕今生也不能如愿,你,可还好,你,何时才能回京。
楚梦熙沉沉的坠入梦境,而猗兰殿中的上官瑾墨却依旧沉迷于****之中不能自拔。
“啊!殿下~殿下!疼!殿下!”身子的疼痛让宋绮姝有些无力承受上官瑾墨近似疯狂的索取。
上官瑾墨却似听不懂宋绮姝的痛楚,宋绮姝无力的挣扎且越发激起上官瑾墨的兽欲望,肆意发泄着身体的欲 火。
“姝儿,再叫大声一点,姝儿!”上官瑾墨低声吼道,重重的撞击着宋绮姝柔弱的身子。
小产未愈,再加上未好好调养,分明伤口未合却在楚梦熙的有意安排下食用了大量活血药材,而现在身子被不知疼惜的上官瑾墨如此折腾,恐怕伤上加伤了吧。
锦溪浅笑着听着殿内的宋绮姝无力的哀求,轻声说道:“容琳姑娘,庶妃娘娘命奴婢告知姑娘,明日初三是回娘家的日子,娘娘需要回府上去,宫中事宜便有劳婉仪娘娘了。”
容琳闻言心中一喜,虽然也觉得小主的求饶有些像是真疼,可却也想不到这些,只当是小产之后休息一日便无碍了,这受了殿下宠幸,明日又掌宫一日,自己小主又复得宠了。容琳赶忙谢道:“多谢锦溪姑娘告知。”
“不敢当,不敢当,婉仪娘娘深厚殿下喜爱,容琳姑娘日后也必是不同。庶妃娘娘还说,婉仪娘娘身子到底会弱些,还望容琳姑娘担待一二。”说完暧昧的看了看黑灯的屋内,女子的哀求,男子的喘气之声尚在耳边。
容琳嘴角一弯,微微福身算是受下了,锦溪微笑着往关雎殿而去。
又过了半晌,殿内的声音终于安静了下去,容琳微微吸气,带着两名宫女携热汤入内道:“殿下,小主,奴婢进来服侍。”
“进来吧”上官瑾墨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从内传来,容琳匆匆入内,由两名宫女替上官瑾墨擦洗更衣。
容琳行至床榻之前,轻声唤到:“小主”
宋绮姝此刻却无力回应,嗯了一声,算是准许。容琳掀开厚重的被褥,将宋绮姝轻轻扶起,目光不觉向下看去,顿时一惊,颤抖的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压抑着说道:“小主,血”,
宋绮姝无力的睁开双目,刺目的鲜红映入眼帘,“快!快换掉!快!”
“是,”容琳被宋绮姝推了一把,慌忙至外换了另两名宫女来更换被褥,小心的扶起宋绮姝,替宋绮姝擦洗干净,看着那双股之间渐渐干涸的血液,心神大乱。
“谁都不许说出去。”宋绮姝撇了一眼不远处的上官瑾墨冷冷的说道。
“小主”
“殿下,殿下会心疼,殿下会不来,所以谁都不许说出去,我的荣耀才是你们的荣耀!”宋绮姝咬牙坚持的说道。
“是,奴婢明白”容琳低声应道,心里却似天人交战,一方面心疼自家小主的身子,另一方面却生起了不一样的期许,眼神不自觉的往五殿下的所在而去。
“容琳,快更衣。”宋绮姝虚弱的嘱咐道。
“啊?是”容琳赶忙收回视线,小心翼翼的将宋绮姝的衣衫整理妥当。
这夜可真短,当宋绮姝被外面的吵闹吵醒来之时,已经是辰时三刻。
“容琳”
“小主您醒了。”容琳笑盈盈的入内道。
“嗯,殿下呢?”宋绮姝期待的问道。
“回小主,今日是庶妃娘娘回娘家的日子,殿下已陪庶妃回庆国公府,特地嘱咐莫要打扰小主,让小主好生歇着。”容琳笑着将宋绮姝扶起道。
“殿下有心了。既然殿下与庶妃均不在府上,外面为何如此吵闹?”宋绮姝秀眉紧蹙,不适的挪动着身子,身上传来的酸痛和小腹撕裂般的痛感提醒着她,这两日发生的一切。
“这……回小主,是尹良娣和音良娣两人前来看望小主。”容琳低眉回道。
“看望?便去说我身子不适,让他们回吧。”宋绮姝摆手道,若是平时刚刚承宠,她可是很乐意去见见这两个良娣,可现在身子着实受不住了。正巧殿下不在宫中,可以好生歇上一日。
“可是,小主,两位良娣以等候多时,并且声称知晓小主小产的内幕。”容琳犹豫的回道。
果然在听闻小产二字,原本已经疲惫合上的双目猛的睁起,闪出骇人的恨意。
“扶我起身。”宋绮姝忍着身子的剧痛,皱眉说道。
“小主,要不请两位良娣入内室?”容琳看着宋绮姝浮上一层冷汗的额头,心疼的问道。
“不可,更衣。”下身的疼痛刺激着宋绮姝脆弱的神经,不可示弱,不能退后。自己失了孩子,若再漏了怯,岂不是让尹良娣和音良娣得了机会。本就是母妃赐下来的人,又惯会了那些个狐媚之术,这些年均是好生压制方才懂些事。千万不能轻心。
宋绮姝咬牙从床榻上起身,动作的幅度有些大了,不觉脸色微白。强忍着痛楚穿上那繁重的衣衫,发髻未梳便由容琳扶着出了内室。
“见过婉仪娘娘。”两位良娣俯身行礼道。尹良娣对着音良娣使了个眼色,上前说道。
“一早便来打扰娘娘着实不该,可看着娘娘现在这般样子,妾身心中实在心疼。”
“是呀娘娘,刚刚失子,庶妃娘娘却不知体恤娘娘,竟然一大早便拉着殿下回了庆国公府,这可是正妃的待遇。”音良娣醋意横生的说道,微微撇了一眼宋绮姝,见宋绮姝虽然脸色惨白却不见恼意,心中不觉泛着嘀咕。
这宋婉仪在楚庶妃刚刚入宫之时便想给予难看,没过几日便装病争宠,怎么到似并不气恼。
“这有什么,既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不能觊觎着正妃的位子。妾身只是为婉仪娘娘不值,论样貌才情,论身家清白,婉仪娘娘可要高出许多来。”尹良娣皱眉抱怨道,手上不停的搅着帕子,似是气急了一般。
“什么样的事?”宋绮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一些,不露出痛楚的意味,生怕被两人小看了去。
“娘娘怎么糊涂了,娘娘小产,这大半年的时间恐怕子嗣有难,这自然是那人的好时机。若是母凭子贵,便是以殿下对她的疼爱,就是抬为正妃也未知。”尹良娣皱眉说道。
“哼,怎么不说也是你们的大好时机!”宋绮姝的忍耐到了极限,两人一口一个小产,一口一个失子,更胆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子嗣艰难,恐怕保藏祸心的便是这两人!
“娘娘,妾身不敢”尹良娣、音良娣刚忙起身跪道。
“不敢!哼!这么一早便来我殿中说这样的风凉话到说不敢!”身子的疼痛让宋绮姝的脾气到了极限,大声的吼了出来。
两位良娣一见,更是一慌赶忙到:“妾身之心天地可鉴,只是关心则乱,还请婉仪娘娘恕罪!”
“天地可鉴,好个天地可鉴,容琳!”
“是,小主”
“去,给我炖两碗红花给我灌下去!”宋绮姝脸色煞白,指着跪地的两位良娣怒吼道。
“娘娘!娘娘不要!”
红花是何物,两人怎会不知晓,虽说两人均为怀孕,但红花这一物,多用一分便多一分危险,绝对不可。
“娘娘乃是婉仪,现承乾殿中可是楚庶妃掌宫。”音良娣急声说道。
“音良娣,庶妃娘娘昨日说了,今日宫中事务均由婉仪娘娘定夺,来人遵婉仪娘娘命备红花!”容琳冷笑着说道。
“婉仪娘娘!我等乃是丽昭仪娘娘亲赐,婉仪娘娘不担心丽昭仪怪罪吗?”音良娣起身说道。
“怪罪!哼,为下不敬,便是你这样的!来人给我守住宫门!我到是不信,母妃便是这般纵容你们!”宋绮姝噌的起身,恶狠狠的说道。
“小主,红花好了。”宫女端着两碗黑漆漆的药汤入内道。冒着热气的汤药一步步向着两位良娣而去。
“不!不要!娘娘,娘娘恕罪!”尹良娣赶忙求饶道。
可怒气攻心,原本便受尽了委屈无处发泄的宋绮姝哪里愿意饶过,“给我灌!一滴不剩的灌下去!”
“是”宫女不敢违抗,上前道:”良娣得罪了。”
“不要!”“滚!”
两人的挣扎在众人的压迫下趋于无力,漆黑泛着苦味的药汤没入口腹之中,滔天的恨意也刻入骨髓。在这后宫之中,若是无子嗣,无家世他们何来出头之日。
“婉仪娘娘,娘娘!”容琳满意的看着两位良娣痛苦的表情,一转头却将宋绮姝双目紧闭向后倒去。
“快!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