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感到手机再次震动，这才起身走到了客厅里，接通电话。
电话才刚刚接通，那头夏晴的声音已经窜了过来：“时月姐，我已经到了。”
秦时月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嗯，我这就出来了。”
她又去卧室看了关慎行一眼，这才换了鞋子出门。
旧城区就是这点不好，住宅区太老了一些，楼梯里唯一的一盏灯还报废了，她只能就着不怎么亮的月光小心翼翼地下楼，幸好她没穿她平时一直穿的尖跟高跟鞋。
她匆匆来到小区外，那辆熟悉的面包车果然就等在不远处，她走过去，夏晴拉开了门朝她招手：“时月姐，在这里。”
秦时月坐了进去，颇有些不以为意：“就算让他等，还能说我什么吗？”
夏晴不免有些战战兢兢：“时月姐，沈姐说那个客人的画是秦总志在必得的，时月姐当然不会受秦总的责骂，我们可就得遭殃了。”
夏晴年纪不大，刚刚大学毕业，做她的助理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人特别真诚，听她这样说，她便道：“好好，我知道了，不会让这笔生意黄了的。”
夏晴忽然像是发现了外星人一样：“时月姐，你怎么穿这种衣服？”
秦时月没敢在那个房子里放太多的衣服，所以只穿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T恤，虽然穿在她身上一样显得气质出众，但是和她平时的感觉实在是大相庭径。
秦时月扯了扯衣服：“很奇怪吗？”
夏晴愣愣地摇头：“倒也不是，不过时月姐，你确定要这么去见客户吗？”
穿成这样去见客户，当然不可能。
幸好面包车有备用衣服，她换了一条法式复古露肩收腰的百褶连衣裙，是鲜亮的宝蓝色，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亮白。
夏晴问她：“对了，时月姐，你以后都住那个破地方吗？”
“破地方？”她哑然失笑，“嗯，暂时是的。”
“为什么啊？”夏晴不解，“以前的高级公寓不是很好吗？”
“有，那个原因。”秦时月说，并不想把关慎行的存在说出来。
夏晴也看出来了，便不再追问。
秦时月靠在椅背上，微微眯了眼睛，她忽然觉得很烦躁，也觉得很无力，原本她那么期盼关慎行出来，可当他真正出来之后，她又纠结了，她怕自己的身份被他发现，怕他会失望透顶……
可隐瞒，实在是很累……
秦时月的画廊就叫“秦时明月”。
前两年刚刚开起来，可是因为有后台，所以发展得很不错，生意极好。
这次是秦总看中了一批画，是贞观年间的古画，因为她自己擅长油画的原因画廊里没什么国画，所以这次秦总让她务必和卖主沟通后买下，不能有任何一点闪失。
秦时月来到画廊的时候，沈凌正陪着那个卖主在说话，脸上满是赔罪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李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白天出了点急事，我必须去解决，耽误了您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