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地启动,H市的美丽风景线也渐渐地往后退去,如此匆匆的离开,我说不出自己心底的感受,也许,等我调节好心情,我会回来的,藤鹏翔,只是,现在,由于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们之间的感情都需要用时间来沉淀。也许,时间可以弥补彼此心中的伤痕。
这时候,火车里的广播飘弥着一首非常老的歌曲,是邓丽君的一首老歌。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我轻轻地倚靠在车座靠背上,红唇幽幽地吐出“何日君再来。”这几个字。
这时,我的手机玲声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藤鹏翔打来的,我抬指毫不犹豫就掐断了来电。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谈,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在一起还能有幸福可言吗?
还是把一切交给时间吧!可是,刚掐断的手机玲声又响了,我索性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刚按了通话键,藤鹏翔焦灼低沉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我没有出声,只是握着手机一径地沉默,我的沉默让他的耐性尽失:“傅雪吟,你又想重蹈覆辙是吗?”“我回一趟济南。”他那么急躁,我无法不再出声,所以,如实地告诉他我的去向:“去多久?”我的去向让他狂燥不已的心尘埃落定,他低哑地问出。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乃至更久,后面的话我咔在了喉咙,再难说出来。
他没有说话,电话一径沉默着,然后,我轻轻挂断了电话,他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我们需要时间的,也许,有了空间的隔离,痛苦就会变得比较轻微了。
“妈妈,你瞧。”念乃抬手一指,我顺着他的眸光望向了车窗外。是一排又一排整齐的梧桐树,尽管是秋季,那梧桐树叶正纷纷从树上飘落下来,一片又一片,直至落尽,落光,象我一样感觉人生的路走至了尽头。
“那叶黄黄的,好象黄色的蝴蝶啊!妈妈,我同学说这种叶子可以夹在书页里做标签是吗?”“是的,念乃,那种叶子很漂亮,你外公以前就非常的喜欢。”我望着车窗外不断飘落的树叶,睹物思人,又想起了父亲带着我去山上采摘树叶的日子。
“外公?”念乃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颖的词语。在他的生命中,从来都没人给他提过这两个字,他也不懂这两个字真正的含义,所以,就乌俏俏的眼睛猛烈的眨闪。
“是的,你外公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捡梧桐树叶,然后,把黄黄的梧桐树叶夹在书签里做标本,济南老家的那两株梧桐树早就应该耸入参天了吧!”我幽幽地叹息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小霓儿与念乃窝在我怀里,我又做了一个梦,一个久远的梦,梦里,和蔼可亲的父亲带着我骑着脚踏车,穿梭在街头,直奔城郊,带着我去采摘梧桐树叶,山谷里响了起了我银玲般的笑声:“爸爸,我又捡到了一张,这张很好看呢!边角还有一圈血红,很特别的。”
梦中,只听前方一阵“咔嚓”的巨响,车身一个趄趔,只感觉自己的头部无意识地在某个地方激烈地撞了一下,天旋地转间,模糊的意识,我好象听到了一阵焦灼的怒吼声“不好,出事了。车头撞上了山脉顶峰的岩石。”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也掀不开那沉重的眼皮,念乃呢?霓儿呢?我的心头一阵大惊,孩子,我摸索着,猛地,感觉怀中沉甸甸的,这才放宽了心怀,可是,一阵头痛袭了上来,我感觉头部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滑落,越来越多,一颗湿湿的东西从我眼角滑落,片瞬之间,无边的黑暗向我袭了过来,模模糊糊中,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我又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连呼吸也觉得困难,感觉自己的身体沉溺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只仅片瞬,就会要了我的命,我拼命地挣扎呼救,终于,我摸索到了大海中飘浮的一根浮木,我紧紧地抓住它,可是,大海深处,我娇小的身子就快被巨大波浪吞噬,就在我快要被海洋灭了顶的时候,有一支强健的手臂托起了我娇小的身体,狠狠地搂住了我,把我拼命地往海岸上带。
阳光拂走了我心口沉重的幽冥,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在了我脸上,我眼皮掀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眼前的白光太过于强烈,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自然地眯起了眼睛,白光下,有一道人影乍然闪现,高大的身形刹那间就替我挡去了眼前的白光。
我抬起了长长的眼睫,迎头就撞入了一双幽深似潭的黑眸,鼻子高挺,削薄的唇峰,俊美的五官,他身着一套雪白色的西装,很帅,很俊美,就象是从橱窗里走出的男模特儿。
“你醒了?”男人薄唇轻勾,双眸炯炯地凝睇着我,黑潭的眸子里闪耀着绝世的欣喜神彩,然后,他抬手就按下了墙上的警备玲。
他激动地执握起我的柔荑,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太好了,雪吟,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他的眸光里甚至闪耀着点点泪光,我没看错吧!这个男人,我醒了,他有这么高兴吗?
“你是谁?”我清冷的眸子盯望着他,我不知道我醒来他为什么会高兴成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我出口的话让他神情一怔,他的笑容僵在了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