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先下楼来,我有急事找你。”
周秘书急急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我拧起了眉宇,他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啊?然后,我身上的衣裙是无袖的,外面的天空浮云朵朵,还吹袭着一缕又一缕的凉风,我担心会冷,便从衣柜里挑了一件小西装套在了身上,一边挽着秀发一边开门跑向了楼,当我下楼时,抬眼就看到了小区里停靠着一辆非常华贵的宝马,白色车身是那么的耀眼,这辆车我不太熟悉,没有看到过,而这种牌子的车我们这个小区里是没有能买得起的,暗自思忖间,我迈着碎小的步子四处张望,周秘书让我下楼来,也没见着人,当我正想越过白色宝马身边的时候,小轿车的车窗徐徐摇下,露出了周秘书笑容可掬的脸。
“雪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快上车。”
他的话听起来很急。
“去那儿?”总感觉今天的周秘书不太寻常,我心中疑云顿升,便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放心吧,不会把你买掉的,王府井楼盘刚刚开张了,我想去买一套新房,想请你去帮我参谋一下。”
听他说了缘由,原来是买房这种事情,我还以为是藤鹏翔让他来的,王府井的楼盘前段日子就听说要开盘了,周秘书要去买房子,长久以来,在市办公厅工作,周秘书对我照顾不少,我陪他去看看房子,这种小事再简单不过了,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然后,我就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上了车,当我车门缓缓关上之际,回脸看着与我并肩坐着的男人,近在咫尺英气逼人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孔,他的嘴角浸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眉峰轻扬,眸光炯炯地定定凝视着我,可能是在看到我苍白似鬼的面容,眼底掠过一抹担心,而他身上那套白色西装,白色的衬衫,蓝白相间的领带看起来仍然是那么衣冠楚楚,但是,那白色此刻成了最大的讽刺,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就是穿着这袭衣服,而我无助的我只能躺在他那张檀香木制的办公桌上……
心,猛地就被刺痛了起来。
见到他,我愤怒地别开了脸,急忙转身去拉车门墙上的那个小按纽,我想下车,我讨厌这个男人,我恨他,然而,我想逃离之际,没想到那个按纽已经按不动了,前面驶车的周秘书已经先我一步按了遥控指挥锁键。
同一时刻,白色的宝马车身已经疾驰射而出,我却拼命地拍打着车门,愤怒地叫嚣着要上车,可是,周秘书却理也不理,手掌定定地转动着方向盘,根本有意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可恨,当真是为了这伟大的人民领袖鞠躬尽卒啊!连私事周秘书也要插手管,我现在才发现其实周秘书恐怕至始至终都在帮着藤鹏翔,因为,现在回想起来,他曾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过藤鹏翔,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其实,他早就知道藤鹏翔是宋毅,唯独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傻里傻气地不止一次冲着周秘书叫嚷:“我与藤市长没有关系。”我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周秘书恐怕暗地里已经笑得撑破了肚皮。
“卑鄙。”我的眸光直直地射向前面开车的周秘书,周秘书听到了,抬眼从前视镜里看到了我一脸郁愤的表情,只是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视线微微上移,从镜子里扫视了后座的藤鹏翔一眼,然后,就认真地开起了车来。
“藤鹏翔,我要下车。”当我冲着身侧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叫嚣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开车的周秘书指节抖了抖。
“安静一点,我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而已。”
他的语气很轻,也很柔,俊颜还明显地掠过了一抹悔意,判若与那天怒火中烧仿若一只吃人的野兽判若两人。
“去哪儿?”我知道自己很无奈,即使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理。
“去了你就知道。”藤鹏翔在我耳侧落下一句,然后,便唇峰紧抿,深邃的眸光直直地凝视着前方,那俊美的侧颜线条是紧崩着的。
车子七弯八拐冲过了南门桥,向着一个我熟悉的地方而去。
果然,透过变色车窗,视线绕过不远处重重连绵起伏的山脉,我看到那高耸入云端的灵骨塔直立在苍穹之下,白天的灵骨塔与夜晚相比,少了一份恐怖阴森的味道,多了一分庄严肃穆的冷妄。
我记得宋毅的墓就立在了灵骨塔的下面,藤鹏翔是要带我去见真正的宋毅,这也标志着他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吗?有关于他与宋毅的故事。
正在我内心惴惴不安猜测之际,白色的车身:“嘎止”一声在那条弯曲的小径前方停了下来。
好象怕会跑掉一般,藤鹏翔见车刚停下就急切地牵起了我的手,而对于他这样过份亲昵地举动,由于那天的事情,我内心是排斥的,我想甩开他的手,怎奈何他的手箍得是那么紧?
周秘书见我们下了车,急忙从驾驶座上下了车,从车厢里拿出一包香火递给了藤鹏翔,藤鹏翔接过那一大包香火。
“周秘书,你等在这儿。”
“好的。”周秘书毕恭毕敬地着着,藤鹏翔吩咐完周秘书,调头便拉着我与他一起步向了那条幽深的曲折幽回的小径。
重新走上那条幽深通往灵骨塔的小径,我的心情复杂而沉重,我知道我不该去挖掘那个故事,可是,一切有关于我,有关于宝定的故事,我都有权利知道,而不是象一个小丑一般任这些权势滔天的高官们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