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勃然大怒,当场斩去来人稽首,拂袖亲临储君府邸,帝宫禁言,无一人敢大声喧哗!帝下旨,值班者全诛九族,管家自请降职,监守库房,老发一瞬斑白。
帝宫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宫女太监皆俯首行路,沉默做事!夏云满意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目光突然转向身后的千岛语,讳莫如深!
“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我会努力做好!”千岛语笃定地承诺道,周身荡着一层掩盖不了的气流。
昨天吃了夏云的花液,她此时的修为已经从幻宗高阶成功迈入幻尊强者,估计再过两天才能适应突然暴增的幻力。
“我对你有信心!”夏云眨眨眼,白皙精致的脸颊荡出一抹浅笑,眸子清澈潋滟,白衣束身,说不出的清丽淡雅,恍若坠入人间的仙子,瞬间晃了千岛语的眼。
“皇子逝,公主毙,接下来这帝宫可有得玩了!”夏云的眼角溢出戏谑的笑,仿佛看见了朝中权势的各种倾轧倒戈,“要不要去看看那女人,没了筹码,估计在家族也不好过呢!”夏云突然抓住千岛语的手,眼中发出邀请地问道。
千岛语身子微微颤了下,墨色的瞳仁划过一道异色,目光落在两人相连的双手,唇角勾起浅浅的笑,破碎的容颜柔和了不少。
大仇在即,她却觉得没那么紧要,因为仇随时可报,而夏云的亲近却十足可贵!
帝姬寝宫,奴才宫女跪了一地,外围伫立着不少侍卫,众人胆寒,颤颤巍巍,秋风掠起,树叶簌簌摇响,黄色的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地上更是铺了厚厚一层!比起第一次,这个富贵华丽的院落清冷了不少,空气中笼罩着浓浓的萧瑟气息。
夏云揽着千岛语的腰肢如风般,轻松越过层层看守,帝姬寝宫门大敞着,进到里面满目皆是摔碎的瓷器、字画、桌椅……整个寝宫阴沉森寒,透着凉凉的血腥味。
夏云一个跃身,落在房梁上,透过层层拂动的青色纱幔,正好看见一素衣女子匍匐在大床上,紫色华贵的织锦铺满整个大床,嘤嘤的抽泣声在寂静的空间显得特别清晰,声音略显嘶哑,带着满腔悲怨。
突然,女子抬起头,充血的眸子染着一丝张狂,长发披肩,白皙的脸颊在幽暗中透着极致的嘲讽,“哈哈哈哈,死了,死了,我儿死了,哈哈哈哈……”血色的泪顺着女子的脸颊滑下,霁月舞一边笑一边疯狂地呐喊,死了,她儿死了,天底下最最滑稽的笑话莫过如此,机关算进,她的儿子,她一身的筹码竟然死了!
千岛语冷漠地看着大床上扭作一团的女子,那个曾今害死她的母亲,将她毁容的女人竟然也会有这般下场,幽黑的瞳仁清冽冷然,寒冰白雪一般淡淡地斜视着霁月舞,深邃的眸底酝酿着蚀骨的恨意。
略显粗糙的手悄悄握拳,霸气的能量倏然聚集在周身,青衣舞动,一个跃身,千岛语直直朝着床上的女子袭去,玄色的剑身溢出浓烈的血腥味。夏云不动声色地看着,体内的幻力在千岛语飞出的一刻便笼罩在周空,形成一个薄薄的幻象即便有人进来也只能看见霁月之前疯狂呐喊的一幕。
“啊,你,你这个贱人,来人,来人啊……”霁月舞猛然抬头,赤红的双目染着惊惧之色,看向千岛语的眸光极度怨恨和不甘。“是你对不对,是你杀了君儿,你这个贱人,我要为君儿报仇!”霁月舞退缩的身子突然一顿,疯狂地向着千岛语扑去,身上的幻力肆无忌惮地宣泄而出,在幽暗的空气耀出一片蓝色光晕。
千岛语唇角勾笑,巅峰幻宗?若是以前她确实需要忌惮一番,不过此时,不过尔尔!剑气猛涨,破空之声传出,“嗤啦”一声,黑色的剑尖没入霁月舞的心窝,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衣衫,同时挣脱了千岛语心底的最后一丝珈索,青衣飘洒,唇角扯出嗜血的笑,配着破碎的容颜宛若地狱的索命罗刹。
霁月呆呆地望着直刺入胸的长剑,满脸的不敢信置,这个被她踩在脚下的女子竟然也会有翻身的一天,此时的千岛语在她的眼中变得陌生而费解,身子因为疼痛瑟缩地颤抖着。
千岛语墨瞳微敛,剑身脱体,再次狠狠挥出,这一刀划在妩媚白皙的脸蛋上,刺字“贱”!
曾今这个名字如影随形,从小到大,一直被人戴在她的头上,今天她要她也尝尝“贱”的滋味,只可惜她不能亲眼看见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嘲讽辱骂的场景呢,因为,她很快就没机会了!
殷红的鲜血侵染了整个脸颊,霁月舞嘶声呐喊,声音透着极致的痛苦,嘴巴微张,身子一起一伏,软软地伏在床上,如一团扭曲的麻花,身上的气息正一点点流失着……
玄色的剑顺着霁月舞纤细的脖子一路滑下,挑开衣衫,割去肚兜,最后只余赤裸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剑尖一转,没入之前的伤口,猛地一转,只听见一道嘶声力竭的惊呼,一大块肉被生生挖了出来,除了鲜红依旧是鲜红,女子彻底断命,双眸瞪大,死不瞑目!
夏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个提身,闪到千岛语的身后,小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千岛语转过身,墨色的瞳仁染着迷茫,血雾渐渐退去,手上的剑一扔,猛地扑入夏云的怀中,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杀人她不怕,现在她的仇人死了,一生的夙愿终于实现,她却突然觉得空虚起来,她报仇了,除了解脱,还剩下不尽的迷茫,接下来她该干什么?
突然发现除了报仇,她的生命再没有其它的追求,她的一生都在这个女人的打压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