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蓓蓓听她的语气知道她是有些不满了,也怪自己只顾着喝茶忘记招呼。
“梅妃莫怪,只是这天冷,喝些茶觉得暖了,一时就忘了招呼梅妃。”裴蓓蓓真诚地笑着,在她看来,梅妃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虽非她愿,却也是因她而受了皇上的冷落,终是有些愧疚。
“落妃娘娘说的也是,这冷的天我们却坐在这里闲话,真是不该,听闻落妃前些日子才落了胎,想是身体还虚弱,怎可受这风吹之苦?”
这件事在宫里算是秘密,没几人知道,不过若是有心人想打听,也不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是知道是知道,皇上被戴了绿帽子这件事又有几个人敢说出口?
梅妃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裴蓓蓓心中一紧,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内的疼,闵赤天曾经对她所做过的一切,和她努力想忘掉的一瞬间又袭来。
刚刚稍熄的仇恨之火又一次燃烧了起来,若不是身后的怜儿及时在她的背后轻点一下,她定会被仇恨湮灭,止不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平静平静心情,裴蓓蓓在看梅妃就不似刚刚的友善,想她说出口的话不会是无意说出的,这个女人的心机实在是深不可测,那么她们今日的‘偶遇’也不是她最初想到的那么单纯了。
想这偌大的皇宫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人,既无权又无势,而仇视她的人可想而知的多,她若想在这里生存下去仗的是什么?除了皇上现时的宠,她一无所有。
而宠着她的那人,却是她最恨的人,虽然之前因他的情感动,因他的爱迷茫,只是被梅妃这样一提起,她又坚定了恨他的心,不为别的,只为惨死的百里蓝和无辜的孩子,她就不能任自己再沉沦下去,报仇是她此时唯一应该去做的。
心中想着,脸上不由得带了出来,再看梅妃时,也不似之前的清雅高贵,原来她也同宫中的其她女人一样,都有着一颗争风吃醋的心,只是她更假,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姿态掩饰。
看来这宫里最假的就是这个梅妃了,与她的假比起来,皇后应该算是真诚的吧!
“有劳梅妃挂念,落儿的身体是有些不舒服。”不咸不淡地扔下这句话,裴蓓蓓装做很乏的样子,掩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怜儿,我们回宫吧!”
身后的怜儿也对梅妃的做法很是不满,应了一声扶着娘娘起身回宫。
不曾注意到,在她们转身离去之时,梅妃娘娘中的那一抹算计得逞的表情,而她的眼里闪过的复杂,有恨,有哀,有怨,还有不甘。
暗处的闵赤天把一切看得真切,虽听不到她们之间的对话,也知这梅妃定是说了什么让落妃不爽的话。
因裴蓓蓓转身之际脸上的落莫心揪紧在一起,想上前为她抚去眉间那一抹淡愁,却知道此时他什么也不能做,也做不了。
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当日对百里蓝狠下杀手是对是错?若真放她与他一起是否她会开心?答案是肯定,然而再来一次,他还会那样做,因为爱她的心,不容许她的心里还有别人。
给来福使个眼色,示意他去暗中查访,如果被他知道那梅妃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他会让她死得很难堪,而他则黯然离开。
是夜,经过多日准备的百里蓝与齐修罗又一次偷进皇宫,对于这个已算肝胆相照的兄弟,齐修罗不知该说什么,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能一路陪着他走来。
“今日入宫,不可鲁莽,我们的目的是救人。”怕依着百里蓝骄傲的个性不知会会出什么事来,齐修罗不止一次地对他这样说。
这些百里蓝心中自然知道,他也暗中告诫自己,目前把蓓儿成功带出宫才是关键所在,什么仇啊恨啊的,比起这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于是他点头应下。
见他点头答应,齐修罗虽说心里还是没底,却也知再多说也是无用,也点了点头。
这皇宫之大并非夸张,层层的宫殿之中,想找到一个嫔妃的住所还是不易,他二人已经进了宫几次,也未找到,又不想像上次一样打草惊蛇,只能另想办法。
在宫里兜兜转转多时毫无结果,像他二人此时的样子又不方便向人打听,齐修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示意百里蓝在这里等他。
百里蓝也无计可施,只能点头答应。
齐修罗小心地避过宫中之人,捡着旁边的一座房间就进了去,再出来时,看得百里蓝也忍俊不禁,连日来第一次笑了出来。
暗想这个齐修罗扮女人还真是扮上了瘾,穿着不知是哪个娘娘的华服,头上也高高地换起发髻,上面还插满了珠翠。
难道他就不知要低调一点?扮女人也要扮个不起眼的宫女,像他这副模样,一看就是皇上的妃子。
想这宫中的妃子也就廖廖几人,他这个样子真被人见到还不立时露馅,想喊他提醒,却不想斜斜地来了一队侍卫,让他不敢轻举枉动,只有暗中求神保佑,不会被发现。
换上女装的齐修罗莲步轻移,细腰轻摆,顾盼之间风情万种,当真是个绝色佳人,直看得那些从旁走过的侍卫眼睛发直。
还好当头的还有些理智,虽不知这是哪一宫的娘娘,只是见他这一身行头,也知地位非凡,于是带头行了礼,跟着众人也见了礼。
齐修罗只傲然轻哼一声算是回了礼。
当这一队人离开时,百里蓝终于算是长出了口气,看来这齐修罗当真是有扮女人的天赋。
当看到齐修罗丢在他面前的东西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黑着一张脸看向齐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