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不费兵刃,让锦年让路了。
于是,持煜开路,锦华带着伤透了心的木小卉来到南天门。这注定是一场戏,因为现在,可是玉帝朝会的时候,众仙都在呢。现在,看玉帝怎么收场了。
等不及了,他们要为木小卉讨个说法。
天兵们拦不住持煜,持煜直接面对着玉帝,没有敬礼,什么也没有,就说:“父皇,木小卉已在人间历经一生苦难,这苦难足够她弥补那莫须有的罪名了吧?”
玉帝的脸,被儿子撕破了,指着他:“你竟敢为了此女,对朕怒吼!木小卉在人间时,你不是一直在保护她吗?她过得快活似神仙。她为娼也是早说好的处罚,九世为娼,还没有结束呢。她短暂的一生能受多少苦,哪里够赎她的罪?而且,持煜,你为了木小卉,在人间大开杀戒,在地府杀散鬼魂,这都是锦华教你的吧?持煜,朕知道你和锦华也是兄弟情深,被锦华蛊惑也在所难免,你若认错,朕就原谅你在人间的杀人罪行!”
持煜不懂玉帝的用意,依着自己的心意回答:“父皇,锦华没有蛊惑我,都是我自愿这么做的。且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不必怜惜。持煜向父皇请求,特准锦华和木小卉成亲,从此不再管三界之事。如果父皇不答应,持煜就站在南天门,不再离开。”
“持煜,你怎么被锦华蛊惑成这个样子都不知?”玉帝继续说着谎话,将责任推给锦华:“锦华,你想利用木小卉迷惑持煜,好让持煜不能自拔,你就可登上帝位,好深的阴谋。之前朕处处饶过你,免去你的处罚,原来你心机这么深!”
“陛下,我没有蛊惑持煜。”锦华说道。
持煜也接着说:“父皇,是我自己爱着木小卉,但她心里只有锦华,我为了木小卉不再受折磨,才为他们说句公道话。请父皇不要再处罚木小卉了,她受的苦已很多了。”
女娲出场,她瞪了玉帝一眼,意思大概是不准他再将责任推到锦华身上。女娲坐下,气场突然大了很多:“既然不是锦华蛊惑持煜的,那么持煜在人间,地府大开杀戒的罪行,都是为了木小卉,就该由木小卉来承当。此事,追根究底,是从南海莲池中,木小卉祸乱开始,那就把木小卉交给西天处置吧。”
“娘,怎么又是西天,他们的说辞差强人意啊。”锦华喊着:“那样的话,小卉又要处于弱势,不知会受什么惩罚。”
“我的话到此,木小卉如果想要命,就立刻去西天!”女娲行事还真是果断。
离开时,她请玉帝注意:“已经把木小卉推到如来那边了。望玉帝注意些,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锦华没有犯的错就不可推到他身上。”
昂首挺胸,豪迈就是超过你玉帝,给我注意点,别为了你的儿子,毁了我儿子的前程——这就是女娲的意思吧。
木小卉没说任何话,在人间的被迫为娼的灾难,让她失了半条魂,一时无法在众人面前说话。望着锦华,她没了勇敢:“就照女娲娘娘所说,去西天,看看我们的事有无转机吧。”
锦华听到木小卉语气里的害怕,但现在只能听女娲的,她是自己的母亲,不会害自己的。
西天。
如来对锦华和木小卉的到来很反感:女娲娘娘,你这是把木小卉这个害人精又交给我处置,将来有什么问题就怪我,是吧?那我就照你和玉帝所做,以后有什么事,锦华可别来找我。
如来说的可体面了:“锦华,你的母亲女娲娘娘说木小卉的错源自南海莲花台,就将木小卉交给佛家处置。我佛家讲究的是个慈悲为怀,我也不愿过多惩罚木小卉。但是,木小卉,持煜在人间和地府大开杀戒,那些亡魂和散魂的鬼是否,你也有责任呢?”
“是。”木小卉不再争辩。
“那些人本就该死!小卉没有责任。”锦华很冲动地在大殿上走着。
“我有责任。锦华你别这么冲动了。”木小卉让他静下来,觉得,或许顺从一点会更好。
如来想让他们赶紧离开,说道:“好,木小卉承认了。就按照以前女娲娘娘和玉帝的做法,让她转世一趟,就一世,不用九世。你在人间的事,我不会插手,只是让你过过穷苦的日子。木小卉,这个处罚,你接受吗?”
“我接受。”木小卉说着,就走向云雾边,准备跳下凡间。
如来让事情很和谐。
而锦华看着木小卉踏入凡间的背影,心中难免忧虑,跟着她跳入凡间。
锦华在一农户家,听到刚刚降生的婴儿哭声:那是小卉。以后我就住在这家农户旁边了。
木小卉这次转世人间的名字叫“齐妙言”,美丽的名字,却反衬出苦楚的命运。
她的母亲生下她就去了。父亲待她好,但因为失去妻子,常酗酒,弄坏了身体,齐妙言四岁时,就失去疼爱她的父亲。
父亲临死前,将她交给邻居黄家抚养。
与前世一样,受了诅咒,齐妙言从小被小伙伴说成是妖怪,没有玩伴,孤独,寂寞。锦华充当着护花使者,像持煜保护楚玉烟那样。
为她处罚那些顽皮的小孩,给她变出各种玩具,陪她玩耍,抱她在空中旋转。或许是曾经的感情深厚,齐妙言在很小的时候,对这个“锦华叔叔”就有着不一样的眼神,超越了孩童对大人的眼神。
锦华对齐妙言的想法也和以前的持煜一样:守候她这一世,让她不吃一点苦。
但锦华忘了:女娲,玉帝,如来让木小卉转世为人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受苦,而且是惨绝人寰的苦。
这苦慢慢开始了。
齐妙言的养父母和兄长对她并不好,动辄打骂,一生气就发泄在年幼的齐妙言身上。虐待这事,经过锦华的谈判,有所好转。
齐妙言更感激锦华了:“锦华叔叔,以后妙言有事都找你帮忙好吗?”
“好。”锦华想:这本就是我的职责,妙言,你不说,我也会帮你。
稍大一点,齐妙言越来越美了,这也是她的灾难之源。养父和兄弟对她生了邪念。锦华及时出现,拿着剑,在黄氏父子身上各划一刀:“再有此事,就不是划一刀这么简单了。”
黄氏父子也收敛了。但黄夫人可不信,他嫉恨齐妙言夺了黄氏父子的心,就把她当赚钱的工具,把她关进木屋,对那些早已垂涎欲滴的恶狼说:“十两银子一次。”此时齐妙言才十二岁。
锦华出现,赶走了所有恶狼,并吓唬黄夫人,不可再有此事。
齐妙言跟着锦华跑了:“锦华叔叔,我不想再回黄家,我不知他们还会对我如何。”
“妙言,他们将你养大,也是有功劳的。你还是跟着他们吧,以后也可顺利出嫁。我会一直住在旁边保护你,直到你嫁个好人家。我就住到你夫家旁边去保护你,好吗?”锦华安慰着害怕的气妙言,仔细看她的脸:已越来越像小卉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又平静地过了四年,其中,齐妙言在皇家还是有些磕磕碰碰,但锦华都为她一一解决。此时,锦华发现:齐妙言看自己的眼神已不是孩童时的依恋,而是充满了爱意。怎么办?能否放她顺利出嫁?
十六岁的齐妙言完全是木小卉的样子了,提亲人无数,黄家对这个养女,也不会为她一生考虑,而是看哪家出的聘礼最高。
最后,齐妙言哭着跑到锦华住的屋子里,抱着他:“锦华叔叔,我养父看重聘礼,要把我嫁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做妾。我不想要。”
“妙言,别哭。我去和你养父理论。”锦华牵着齐妙言就要去黄家。
齐妙言拖住了他,羞涩起来:“锦华叔叔,我不想嫁任何人。我只想嫁给你。你摸摸我的心,小时候,从你将我抱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人生不寂寞了,我这颗心,一直在为你跳动。你感觉到了吗?”
锦华怕控制不住,松开了手,但这时的他,竟没有少女齐妙言的力气大,他的手被齐妙言抓住,一点点往下移动。
“妙言心里只有你了,嫁给谁都会不开心。”齐妙言的真心实意已让锦华陷入情海中,就看他能不能游上岸。
锦华还是松开了手,要走,说:“妙言,我看着你从婴儿长大,怎能娶你?你今日情绪不佳,先在我屋里待一会,我在外面等着。你心情恢复了,再出来。”
“不可。”齐妙言从后面搂住锦华的腰:“我总是唯唯诺诺,今日,我要为自己的一生做决定。锦华,你回头看我一眼。”
锦华回头看,她已退去全部衣裳。锦华头绪乱了,不知自己该不该答应,就走到门口,说:“妙言,穿好衣裳,我在外面等你出来。今日之事,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然后让黄家为你找个好婆家。”
齐妙言坐在地上:“我这么委屈自己,你都不放在眼里。原来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锦华去扶起她,再解释:“妙言……”
但他已被齐妙言吻住,瞬时,再也控制不住的热血沸腾,他抱起了她,床就在里屋……
齐妙言睡着了,甜甜地睡了。锦华摸着她洁白无瑕的脸:小卉,即使没有了记忆,你还是那么爱我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把你嫁给谁,你都会孤苦一生,不如我们成亲。我会弥补你以前八世无情无爱的遗憾。
齐妙言醒了,她已是女人了,变得温柔了:“夫君,让妾身为你做早饭吧。”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月,齐妙言身体不适,请来大夫后,她欣喜地告诉锦华:“锦华,我有了你的孩子。”
锦华高兴地抱着她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