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奕涛”储振辛拉起蹲在他身边的常嘉欣,把她按到沙发上坐下来,他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无奈,“你冷静点,我是说过我会娶你的。可是。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振辛,想想小时候。我救过你啊。”祖奕涛慌慌张张地从储振辛手里拿过那个小木偶,伸在储振辛的跟前,语无伦次地,“你看你看,你爱她,你对她许过诺言的对不对?”
储振辛咬着唇瓣,闭上眼睛,往沙发背上靠去,声音有点轻:“是我不好,是我只活在过去。不是现在,奕涛你能明白吗?”
祖奕涛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唇瓣哆嗦地厉害,大眼睛失神地盯着眼前的储振辛,好一会儿才迸出一句话:“振辛,如果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我宁愿死!”那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绝望,跟着她就冲出储振辛的卧室,向着楼下冲去,在众人吃惊的眼神里,向着门外冲去。
储振辛睁开眼睛,从沙发背上坐起身,看着常嘉欣跑走的身影,他微微皱了皱眉,终于还是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向着楼下走去,然后在众人的指点和目光下,向着门外走去。
但是,当他的身影出现在马路上,寻找着祖奕涛的身影时,就听到不远处道路拐角的地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紧跟着是祖奕涛的尖叫声;储振辛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奕涛。”他大步向着前面发出尖叫声地方跑去。
从此,储振辛知道他欠了祖奕涛一个承诺,是他害了祖奕涛,这个沉重的十字架一直背在他的身上。他以为他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因为他只会生活在回忆里。
直到遇见常嘉欣,看到她在舞台上旋转的身影时,他感觉到他的内心活了过来,想见到常嘉欣并把她留在身边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
现在回到现实中祖奕涛的病房里,房间里依然陷在一片沉默中,似乎两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中,好一会儿,储振辛的声音才再次轻轻地响起:“祖奕涛,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信守承诺。三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现在也还是一样!”
“不!”祖奕涛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哭腔,“不,振辛。我不能没有你!”
“奕涛”储振辛的大手抓过常嘉欣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你得学会面对现实,不能总是活在梦想中。我欠你的承诺,是我对不起你!”看着眼前常嘉欣滚涌而出的眼泪,储振辛停了停,柔声说道,“以后,我就做你的哥哥,你做我妹妹,好不好?”
“不要。”常嘉欣哭着摇头,“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妻子!”
储振辛眼底一片黑暗,他眯眼盯着祖奕涛,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那声音低沉:“奕涛,你不能做我的妻子。因为我已经有妻子了!”
常嘉欣止住了哭泣,震惊地盯着眼前的储振辛,眼底的绝望慢慢地涌起,她嚅动着唇瓣,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满是擅音的话:“你有妻子了?”
“是的!”储振辛平静地看着祖奕涛,他只能让她绝望!始终会有这么一次的,迟点让她知道不如早点让她知道!也许只有绝望了才会有重新活过来的机会。
床上的女人慢慢地闭上双眼,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床上,昏了过去。
“祖奕涛!”储振辛漆黑的目光一闪,豁然起身,弯腰向着床上的常嘉欣,伸手轻轻地摇动着她的身体,“你没事吧?”可是床上的常嘉欣没有一点反应,储振辛皱起眉头,伸手按响床边的呼叫铃声。
不一会儿吕晨就带着个小护士跑了进来,他看着倒在床上的常嘉欣,急急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接着他弯腰伸手翻了翻常嘉欣的眼皮,忙叫护士拿强心针来。
祖奕涛很快就醒过来了,她的大眼睛依然盯在储振辛的脸上,眼泪依然止不住地往外流,那眼底落满幽幽怨怨的神情。
这时,储振辛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又响了起来,储振辛收回落在祖奕涛脸的目光,慢慢地伸手掏出手机,点拨来看,是嘉欣!储振辛眼波微动,他一边接起手机,一边抬脚往门外走去。
祖奕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储振辛,直到他消失在门外。
“嘉欣。”门外的走廊里,储振辛柔声叫道。
“振辛,你还没好吗?”手机的那一头传来常嘉欣略带着点撒娇、又带了点责怪的声音。
“马上就好了,我就回来,”储振辛勾了勾唇,接着又轻声说道,“嗯,你先收拾一下衣服,我带你出去玩几天,好不好?”
“嗯。”对面常嘉欣的声音里显然带着喜悦,“我这去收拾。”
储振辛重新走入病房,看着床上盯着他的常嘉欣,轻轻叹了口气,再次在她的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说道:“祖奕涛,我还有事情,得外出几天。这以后几天里,都不能来看你了。嗯,等我回来,我就来看你。”
祖奕涛没有作声,只是用她那泛红的大眼睛盯着储振辛,储振辛微微勾唇笑起:“你要听吕晨的话,早日让身体康复,做我的好妹妹,明白吗?”
祖奕涛依然没有作声,储振辛笑笑,他高大的身躯跟着从床上站起来,转身对吕晨说道:“吕晨,帮我好好照顾祖奕涛,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吕晨轻声应道,跟着储振辛往门外走。
两个人的脚步还没跨出门,就听到祖奕涛略带忧伤绝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振辛,你是陪她出去吧?”这里这个“她”就是指储振辛嘴里说过的妻子。
储振辛和吕晨的脚步同时停了停,储振辛眼波微动,他转过身子,看着床上的幽怨的常嘉欣,唇角勾了勾,轻声说道:“是的。过些日子,我会带她来看你!”说完,储振辛轻轻地咬了咬唇瓣,就大步走出病房的门。
一出房门,储振辛又稍稍停下脚步,对着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吕晨说道:“吕晨,祖奕涛现在情绪还不太稳定,她需要时间好好地冷静下来,我这几天出去,刚刚好留出时间让她冷静。你帮我看牢她一点,不能让她的身边空了人,明白吗?”
“我明白的!”吕晨点头,他知道储振辛担心什么,他想了想又轻声说道,“你和祖奕涛说这事情,会不会早了点?可能等她完全康复了再说更好!”
“再给她留着希望更不好!有些事情无法更改,不如早点让她面对,也好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好好去思考这个问题。况且,”储振辛停了停,才说道,“嘉欣也还没有完全康复,我没有时间天天陪在这里。”
吕晨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再作声;储振辛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说完这话,他的长腿就大步地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吕晨回到病房的时候,床上的祖奕涛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的双眸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对吕晨在她的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她也似乎没有看到一样。
吕晨也不吭声,就那样沉默地坐着,看着床上的常嘉欣,好一会儿,常嘉欣的目光依然盯在天花板上,声音却是对着吕晨说的:“吕晨,振辛什么时候结的婚?”
吕晨故作轻松地回答道,“不久前,他原本也想等你醒来的,可是你一直没有醒来,所以。”
“她叫什么名字,做什么事情的?”床上的常嘉欣打断了吕晨的话,声音一片空洞。
“她叫常嘉欣,原来是一个酒店的试睡员。”吕晨沉思了一下,又补充道,“她也喜欢跳舞!”
祖奕涛盯着天花板的目光猛然转向吕晨,眼底满是惊讶,她嚅动着唇瓣,好半天才发出一点弱弱的声音,“振辛,怎么认识她的?他们原本就认识吗?”
吕晨眼波微动,看着祖奕涛,微笑着淡淡地说道:“他们原本应该不认识的。大概也是缘分吧!”
祖奕涛这才慢慢收回落在吕晨身上的目光,跟着双眸转向天花板,半晌才幽幽地,似乎在独自伤感着:“振辛和她在一起,就不会想到我孤单地躺在一边了吧。”
“没有”吕晨忙扬唇笑起,安慰着常嘉欣,“你治疗的时间,他大部分都陪着你。为了救你,他还在大山里呆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常嘉欣出了危险,他都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情,他们两个差点就分手了!”
祖奕涛眼波微动,她再次把目光转向吕晨,那眼底的一点亮色在闪动。
储振辛大步地跨入大门时,常嘉欣已经坐在楼下客厅里的沙发上等待,沙发边上还放着一个大大的拉杆箱,她一看到门口进来的储振辛,就急急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向着储振辛迎去,脸上满是喜悦:“振辛,我已经整理好了。”
储振辛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抱住迎向他的常嘉欣,亲昵地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你想去哪儿玩呢?”
“你上回不是说,我们要去马尔代夫吗?”常嘉欣乌黑纯净的眼睛如清澈的海水在阳光闪着光;她居然记起了他们结婚后,储振辛说要带她去度蜜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