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姐,你准备去哪儿?”小护士一边在收拾着东西,一边问常嘉欣,“医生叫我在这里陪着你。”
“你不用陪我,我要回去了!”常嘉欣笑笑,有点尴尬。
“为什么要回去?”小护士转头看着常嘉欣,接着她凑过去,带着点神秘的表情,压低声音,“常小姐,你是不是也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什么?”常嘉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听到什么啊!”
小护士看着常嘉欣,欲言又止。
“昨天,我听到医师和储总在打电话,好像是说,储总要把一个叫什么涛的人接回国内,听说好像要进行什么治疗之类的。我听不太明白。”小护士似乎是终于忍不住好奇,把她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讲给常嘉欣听。
“是吗?”常嘉欣眼睫一抖,心堵塞得难受,脸色更是如预想中的苍白,她原本就有心理准备,早在储振辛在她生日那天离去,她就不抱希望了!她很快地平定了自已的情绪,声音更是淡淡地,“这和我无关。”,说完这话,她“刷”地一声拉好箱包的拉链,就准备离开。
“常小姐,你这样就放弃了吗?”小护士很不甘心地看着常嘉欣的平静,跟上去问道。
“我没有什么好争取的。”常嘉欣拉着箱子快步走出房间,小护士紧跟在她的身后往外走。
还没走到楼梯口,常嘉欣就看到助理迎面走来,他彬彬有礼地向常嘉欣稍稍鞠了下躬:“常小姐,准备去哪儿?”
“我的病已经好了,没必要待在这里。”常嘉欣勉强一笑,脚步却不停。
助理的手轻轻地拉住正在随着常嘉欣离去的箱子,迫使常嘉欣不得不停下脚步,她稍稍皱了皱眉,转身看着助理。
“对不起,常小姐,储总交待了,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让你走!”助理依然彬彬有礼。
“有没有康复我自已知道。你放手吧!”常嘉欣的声音淡然却坚决。
“真对不起。”助理低声说道,抓住箱子的手没有放松。
常嘉欣咬着唇瓣,冷冷地看了助理一眼,不再说话,只是用力地想要拉走箱子,但是那箱子在他的手中握住,常嘉欣根本拉不动,常嘉欣终于放弃作无谓的争斗,她冷冷地扔下箱子,只是背了个包,就直接往楼下走去。
小护士看了助理一眼,也跟着常嘉欣往楼下走去。助理看着那个冲下楼梯的背影,稍稍沉思了一下,便拉着箱子往常嘉欣的房间走去。
走出别墅的大门,穿过花园,常嘉欣走到了气派的大铁门前,那古铜色的铁杆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微光,常嘉欣直接往大门边的小门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高材高大的黑衣保镖出现在常嘉欣的身边,他稍稍向着常嘉欣一个点头:“常小姐,储总交待,您的身体没好,不能出去!”
常嘉欣不理她,只管快步走到小门边,小门已经上锁。“快开门!”常嘉欣转身怒视着保镖。
“抱歉,常小姐。”保镖冷着脸,不为所动。
“你到底开不开?”常嘉欣咬着牙。
“常小姐,别为难我。”保镖依然面无表情。
常嘉欣乌黑的眼底满是懊恼和沮丧,刚刚病愈的身体微微有点发抖,在一边担忧看着的小护士忙上前扶住常嘉欣,劝道:“常小姐,还是先回进去吧,你还需要休息!”
常嘉欣咬着唇瓣,回转身,没有看任何人一眼,直接转身回到二楼,推开卧室的门,冲进去坐在床上,她的胸口因为气愤而微微地起伏着。不行,我必须在储振辛把祖奕涛接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她沉思着,接着振辛然从包里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将近中午时分,储振辛刚刚结束一个大型会议回到办公室,他还没坐下身,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就响了起来,他伸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家里打来的,储振辛眼波微动,伸手修长的手指点开接听键。
“储总,常小姐打了110报警电话。”手机一接通,储振辛就听到助理略为焦急的声音,“警察现在在我们家客厅里。怎么处理?”
嘉欣打了报警电话?储振辛的脸色铁青,他咬着牙,声音沉郁:“等我回来!”
两辆黑色的车子一前一后,很快地驶入冷家别墅,储振辛高大的身躯跟着从车上跳下来,大步往别墅里走去。
刚跨入客厅,他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常嘉欣坐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沙发边上还放着她的行李;而助理则坐在警察对面的沙发上。
一看到门口进来的、黑着脸的储振辛,两个警察和助理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微微地向着他点头示意,只有常嘉欣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从门口急匆匆地进来的储振辛。
储振辛抿着唇瓣没有说什么,他直接走到沙发边,在常嘉欣身边坐下,漆黑的眼睛如刀一般地盯在常嘉欣的身上,常嘉欣不理他,把头扭向一边。
“储先生。”两个警察中,其中年长的一个微笑地向储振辛说道,“是这样,刚刚常小姐向我们报警,说是。她受到了非法禁锢,要求我们帮助她离开这里。不好意思,储先生,我们也是接报出的警。”
储振辛依然没有作声,他的目光依然盯在常嘉欣的身上,心底的疼痛却清晰地烙在眼底,如雾气般地散发开去,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常嘉欣之间会变成这么一个状况!此时,眼前的常嘉欣紧咬着唇瓣,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漠的目光盯在前面两个警察的身上。
看着储振辛不作声,助理稍稍思考了一下,就冷声对着两个警察说道:“警察先生,刚才我也向你们解释过了。这其实是家务事,小两口闹闹别扭而已,不需要动用你们警力。”
储振辛微微抬手,制止助理继续说下去,锋利的目光从常嘉欣的身上转向警察的身上,现场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两个警察终究也受不了储振辛那强势的目光,其中一个轻轻地咳了一声,淡然一笑:“不好意思,储先生,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请理解我们。”
“我理解!”储振辛终于开口,那声音低沉,力度却很大,犹如千斤压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过我想问问,警察先生,如果是一个病人,一个正在发烧着、还没清醒的病人报得案,是不是也应当算数?”
两个警察一楞,看着储振辛,一时无语;常嘉欣倏然转头看向储振辛,眼底的震惊清清楚楚,她嚅动着唇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听到储振辛冷冷的带着无限力度的声音继续响着:“这样一个病人,如果跑出去,出了事情,你们警察负不负责?”
“储振辛。我已经好了!”常嘉欣恼怒盯着储振辛,大声叫起来。
储振辛转向恼怒的常嘉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长臂跟着伸向常嘉欣,一勾手,把常嘉欣紧紧地攥在怀里,手上暗暗用劲,使得常嘉欣无法动弹,只能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他的声音也突然变得无限柔和:“嘉欣,冷静冷静!我知道你已经好了,你想出去玩玩,我会陪你去的,听话!”
“不是这样的。”常嘉欣趴在储振辛的怀里,因为被牵制住弱点,声音有点弱;
储振辛唇角带着冷笑,打断了常嘉欣的声音,他冷漠傲然的面孔又转向两个警察,“警察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妻子因为发烧,情绪不太稳定,常常会生出很多幻想。请你们见谅!”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忙陪着笑脸道:“不好意思,储先生。请原谅打扰,接到报警,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两个人边说边站起身来,“那我们还是先告辞了,希望太太的病快点好!”
两个警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冷家的花园里,他们也是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他们显然得罪不起这位大神。
常嘉欣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警察消失,眼底的失望滚滚而来,她轻轻地闭上眼睛,但是紧接着,她的身体就凌空而起,储振辛已经把她打横抱起,直接往楼上的方向走去,这一回常嘉欣咬着牙没有吭声,连警察都救不了她了,她的叫声和反抗又有什么用呢?
房间的门被重重地打开,常嘉欣的身体被重重地扔到床上,她本能地翻身坐起来,储振辛阴沉着脸站在床前,漆黑带着刀锋的眼睛盯着她,常嘉欣也毫不示弱地迎视着他。
房间里一片沉默,好一会儿,储振辛才收回目光,对常嘉欣的倔强他显然已经毫无办法,他紧抿着唇瓣,没有说一句话,抬起长腿直接往门外走去。
“储振辛,你说过我生病好的时候,就让我走的!”常嘉欣冷冰冰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可是,你还没好!”储振辛停了停脚步,转过身子面对着床上的常嘉欣,他的声音也毫无温度,他真得不想再让这个常嘉欣独自住在外面,无人照储!
“我已经好了。”常嘉欣的话还没说完,门已经被储振辛重重地关上,储振辛的脚步声跟着越走越远,常嘉欣沮丧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晚上,储振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他匆匆的脚步穿过客厅,直接往楼梯上走去,助理跟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储总,今天常小姐没有吃晚餐。我们送上去,她也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