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米鸢气结,嗓子眼一口甜腥,她强忍着把鲜血咽下去,咬牙:“米芸,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上次怕你们被席晟送去非洲,我才替你们抗下所有的错,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反咬我一口。”
“姐姐。”米芸哭的更凶:“你这么说,真的太让我寒心了。我们一家人为了帮你被席少折磨成这个惨样,你竟然到现在还这么说。我真为爸爸生了你这样的女儿,而感到寒心。”
米鸢小小的胸口被气的上下起伏,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米芸脸上,恼羞成怒:“闭嘴。”
米芸被打了一巴掌,反而不哭了,坚强握着拳头,一脸义愤填膺:“姐姐,你该迷途知返了。陈妈都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啊。席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不要再想着墨渊……”
“闭嘴。”米鸢执刀,狠狠压在米芸的脖子上,鲜血立即流出来:“闭嘴,闭嘴,我叫你闭嘴。”
她不提陈妈还好,提了陈妈,完全刺中米鸢的命门。
“姐姐,你如果想杀我,那就杀吧。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悔悟,那么我死不足惜。”米芸柔柔一笑,一副为了米鸢大义牺牲自己的表情。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米鸢冷笑,刀又压进一寸:“你杀了陈妈,本就该死。”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姐,你醒悟吧。”米芸竟然主动向前一倾,刀深深陷了进去,鲜血顺着脖颈流了下去,滴落在地上。
米鸢立即收刀,虽然心里愤怒,可她并不想杀了米芸。
“够了。”
书房里,席晟冷冷吐出两个字。威尔斯正要掏出电话,少爷却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米芸,你宁愿死,也要诬陷我到底吗?”米鸢试图说服她:“席晟不相信我,他不会放过米家人的。你难道想全部米家人,都成为你那个可笑的谎言的牺牲品吗?”
“姐姐,你才是。为了米家人,为了你日后可以安心。我死后,求你向席少为米家人求情。”米芸善解人意道。
一瞬间,米鸢只感觉胸口快要炸开。
陈妈尸体还在海里,左洱已经快要昏迷;墨渊生死未卜,一天如果她问不出真相,他就会被送去喂非洲豹。
她快要被米芸逼疯了,各种办法都用了,米芸甚至连死都不怕,一心想要诬陷她。
米鸢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米芸,算我求你,说出真相,好不好?”
米芸还是隐瞒到底,铁石心肠:“姐姐,算我求你。别再逼我好不好?”
“米芸,陈妈的尸体还在海里,墨渊也快要死了,左洱他还是个孩子,我求你,说出真相吧。”
米鸢挺直脊柱跪在米芸面前,除了服软,她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
“姐姐,你知道我心软。你别这样,如果我说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可以让席少救墨渊,救左洱还有米家人,那么一切就当是我做的好了。”
席晟带着威尔斯的出现,立即让小小的监闭室变得拥挤。
“女人,你为了逃离我身边,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席晟走进来直奔米鸢,大手拉住米鸢纤细的手臂,狠狠将她拉起来。
该死的女人,竟然为了逃离他而下跪。
她的自尊去哪里了?她的骄傲呢?
统统不要了,就为了逃离他!
席晟的心痛的快要死掉。
米鸢抬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模糊的视线盯着席晟:“尊严和我爱的人的命,我一定选择我爱的人。”
我爱的人!!!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席晟,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是说墨渊是她爱的人。
之所以是她爱的人,所以就算墨渊伤害她,她也可以原谅。
自己不是她爱的人,所以就算对她再好,她都丝毫不动心。
“想救你爱的人,是吗?”席晟俊脸阴沉可怖:“那就跪下求我。”
席晟冷冷丢开手:“跪下,跪一天一夜,我放了所有人。”
没有了席晟的支撑,米鸢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摔在地上。
她许久没有说话,低着头,汗湿的长发遮住眼睛,席晟看不到她的表情。
“如果,我跪一天一夜,你是不是会放过所有人,包括墨渊?”
声音闷闷传出来,米鸢已经被席晟伤的体无完肤。
“是。”席晟咬牙说出一个字,寒气逼人。
“好,那我跪下。”
米鸢挺直腰板站起身,面无表情当着席晟的面,屈膝一点点跪下。
席晟黑眸冷冷盯了米鸢一会儿,突然转身冷冷走出房间。
“关上门。”
在席晟走出禁闭室之后,禁闭室厚厚的铁门也缓缓关上。
刚刚走出禁闭室,席晟高大的身子轰然倒地。
“少爷。”
威尔斯痛心看着倒地的少爷,慌忙命令旁边的随从:“立即把少爷抬回城堡,马上叫医生过来。”
米鸢的腿本就因为保护墨渊不被喂非洲豹时,被拖的伤痕累累。
虽然医生给做了简单处理,但跪在地上,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膝盖传来钻心的痛,远远没有心底的痛来的强劲猛烈。
他不信她,一点不信她。
说什么可以把命交给她,统统都是骗人的。
米鸢咬紧下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这一刻她无比坚信。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向席少服一次软,承认这一切是你计划的又怎样?席少那么疼你,应该一定会原谅你吧。”
看着席晟对米鸢如今的态度,米芸内心早就开始狂笑,表面却始终无辜又痛心。
米鸢暼了她一眼,冷冷道:“米芸,你杀了人,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就不怕半夜被鬼缠上吗?”
“姐姐,这话应该我说给你听才对。陈妈那么疼爱你,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米芸还是理直气壮的反驳。
“呵。”米鸢冷笑,不再说话,任由米芸在耳边嗡嗡说个不停。
跟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口水,浪费生命。
跪到半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米鸢蹙眉看了看睡熟的米芸,突然想到一个方法,或许可以逼米芸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