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姐会没事的。”陈妈附和道。
席晟起身照例在米鸢额头落下一个吻,来到门口打开门。
看到席晟走出来,陈妈、威尔斯和左洱全都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威尔斯恭敬开口道:“少爷,陈妈带左洱把早餐送来了。”
席晟依旧是面无表情,沉寂道:“去喂她吃吧!”
陈妈微微错愕:“少爷,今天您不亲自喂了吗?”
“不了。”席晟深深望了眼病床上粉琢玉砌的小女人,淡漠收回目光。
他真的等不下去了,想要疯狂的摇醒床上的女人。
每次早上一醒过来,看到依旧昏迷的米鸢,他的心就多痛几分。
这种希望越来越渺茫的等待,就好像是有人拿一把刀一点一点剜去他心上的肉,让席晟痛不欲生。
陈妈带着左洱就要进去,席晟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少喂一点,她不知道饱。”
席晟的声音带着沙哑,低沉失落的让人心痛。
“艾,我会的。”陈妈顿下脚步,转过身:“席少,还有别的要嘱咐的吗?”
“没了,你去喂吧。”
“席哥哥,你是不是喜欢米姐姐啊?”左洱含着小手指,天真的小脸看向席晟。
席晟喜欢米鸢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但谁也不敢问出来。
威尔斯和陈妈均是面色一僵,同时小心翼翼看向席晟。
只见席晟眸子深了深,蹲下高大的身子和左洱平齐:“你感觉我喜欢吗?”
左洱想了想,稚嫩道:“喜欢,席哥哥喜欢米姐姐比左洱喜欢米姐姐还要喜欢。”
听完左洱的绕口令一般的话,席晟勾唇宠溺一笑:“何以见得?”
左洱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坚定道:“米姐姐一直昏迷不醒,左洱很担心所以才会每天很伤心,甚至在场每个人都在担心。但席哥哥的表现,足以说明你比我们所有人都还要伤心。”
“是吗?”席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让一个孩子都可以轻易看穿?
陈妈和威尔斯都变了脸色,席少喜欢米鸢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但即使是知道,也没有人敢当着席晟的面说。
但左洱似乎童言无忌……
左洱想了想,老气横秋道:“是的,只是席哥哥对米姐姐的喜欢,似乎和我对米姐姐的喜欢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席晟好脾气问他。
左洱被问得一愣,小小的他怎么会知道男女之间的****,想不通他索性灵机一动反问:“明明是席哥哥自己对米姐姐的感受,哪里不同,难道席哥哥自己不知道吗?”
“哈哈……”席晟突然开口笑了,笑声狂妄、愉悦。
走廊里好奇探出头的女护士,看到这一幕集体红了脸。
这是一个星期来,席晟第一次笑,那笑苦涩的浮在俊脸上并未到达眼底。
左洱迷惑不解看着席晟笑,等他笑完:“席哥哥,到底哪里不一样,你告诉我好不好?”
席晟停住笑,幽幽道:“你还小,有些事现在的你,还不适合知道。”
说完,席晟便大步走向走廊尽头。
左洱在他身后恰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哼,我都五岁了。明年我就可以上学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席晟头也不回,根本不理他。左洱‘气势汹汹’转向身后的陈妈:“陈妈妈,你也一定知道席哥哥对米姐姐的喜欢和我对米姐姐的习惯,有什么不一样?你告诉我,好不好?”
陈妈笑着摇了摇头,宠溺揉了揉左洱毛绒绒的头发:“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经历,有些情感需要你亲自去体悟。走别人走过的路无伤大雅,吃别人嚼过的馒头,那就索然无味了。”
左洱用尽自己的小脑袋瓜,也想不通陈妈的意思,喃喃道:“走别人走过的路无伤大雅,吃别人嚼过的馒头,索然无味?”
陈妈慈祥笑了笑,转头走进病房。
左洱立即追了进去:“什么跟什么吗?陈妈妈,你说的这些和席晟对米姐姐的喜欢,有关系吗?”
威尔斯沉静跟在席晟身后,恭顺提醒道:“少爷,您要不要回城堡换件衣服,您的西装褶皱了。”
“不用,联系维多利亚的公司代表,开会!”席晟脚步不停,沉声道。
威尔斯眉头都快要拧在一起,米小姐昏迷的这几日,少爷是恢复了以前的少爷,处变不惊,冷静睿智,强悍威严。
可威尔斯听得出来少爷语气里的绝望和颓废。
白天他开始更加疯狂的工作,夜里就守在米鸢小姐的病床旁,有时一坐就是一夜,到天亮才趴下睡一会儿;有时坐到很晚,才会在医院顶层的办公室睡上一会儿。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担心。米鸢小姐醒过来的时候,少爷已经倒下了。
*
米鸢病房里
陈妈在给米鸢喂饭,都是一些流食。虽然昏迷着,幸运的是米鸢还有无意识的吞咽动作。
左洱在一旁拉着米鸢的手,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胖乎乎的小手不停在擦:“米姐姐,我好想你啊!你赶紧醒过来吧!醒过来和左洱说说话,好不好?”
“米姐姐…米姐姐……”左洱好似不知疲倦,一声急似一声的呼唤迷米鸢,声声催人泪下。
陈妈也跟着落泪,小姐和夫人怎么都如此命苦,为什么上天就要折磨这对善良的母女?
*
W?H皇家私人医院门口停着一队二十多辆黑色福特,君天横和君天昊坐在宽敞的汽车后座上。
“昊儿,你确定你喜欢那个女孩子?”
君天昊蓝眸中浮起点点碎芒,开口掷地有声:“非常喜欢,此生我非她不娶!”
只因为她救了他得命,就义无反顾,粉身碎骨。
君天昊坚定的语气,让君天横想起了他的儿子,当时君天横也是这么问得,他的儿子也是这么回答的,几乎一般无二。
当时他把这句话当年轻气盛,如今他却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敢轻视。
君天横老脸的变得威严,语气著定:“爷爷一定会把这个女孩,给你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