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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飘零的花朵

刘仁玉带着张铁牛以及一众亲卫们行至流贼营寨大门口,望见一个刘仁杰的手下,于是刘仁玉便询问这个兵士道:“你们家将主何在?叫他速速来见我。”

“是,大人。”那名骑士得令,便径自跑进兵营,去寻刘仁杰去也。

过不多时,那名骑士便带着刘仁杰来到刘仁玉的跟前。

“怎么样,收成如何?”刘仁玉一看到刘仁杰,便急吼吼地询问道。

“恭喜大人,咱们的收成相当可观!”刘仁杰笑得跟朵花似的,轻声回复道。

“是吗!?有多客观?”

“大人请随卑职来,您亲眼看见了,就知道有多可观了。”刘仁杰一脸神秘地回复道。

“是吗!那好,你带我去看看。”

“大人,请随卑职来。”

刘仁杰说完,便在前面带路,刘仁玉等人则紧随在后面儿。

众人走了一阵,刘仁杰便在一个大帐篷前面儿停了下来,对着刘仁玉道:“大人,就在这里了,大人请。”

刘仁杰说完,便拉开帐篷的油布帘子。

刘仁玉尽量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踏步走进帐篷里看了一看,他那不争气的口水便哗啦啦地留了下来。

“这,这里面儿有多少银两?”刘仁玉哆哆嗦嗦地问道。

“大人,咱们军中有些算术好的士兵将这里面儿的银两粗粗地算了一下,只怕有十万两之多。”刘仁杰笑眯眯地回复道。

“额的娘唉!有这么多,发财了,发财了,老子建刘家堡的钱有了,啊哈哈哈哈,王嘉胤,我爱死你了。王大大万岁!”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扑倒装满银子的大箱子上,手捧着银子,一会儿笑,一会儿放声大喊:“老子发财了。”

靖边堡的一众官兵们看到自家将主如此样子,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刘仁玉发了一阵骚,刘仁杰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复又进言道:“大人,这些只是银两的数字,还有很多珍宝器玩,卑职也不知道值多少钱,所以就没有算进去。”

“是吗!?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啊!哎,我说,咱们的辎重马车呢?在什么地方?快让他们来拖银子。那个,仁杰,你速速派人去看看,咱们的马车队走到哪里了,让他们快些过来。”

“是,大人。”刘仁杰答应一声,然后对着身边儿的何耀宗道:“耀宗,快些去看看咱们的辎重马车车队到了何处?让他们快些过来。”

“是,小的这就去。”何耀宗答应一声,便走出营帐,径自去找寻辎重马车车队去也。

何耀宗走了以后,刘仁玉复又询问刘仁杰道:“仁杰,流贼这里存了多少粮食,也有很多吧?”

“大人,流贼存的粮食却是不多,只有两千石而已!”刘仁杰皱眉道。

“什么!?只有区区两千石而已,他娘的,王嘉胤这厮真他娘的是个脓包,抢了这么多州县堡寨村镇,所过之处尽皆残灭,就抢了这么点儿粮食,他娘的,流贼界的败类,就这点儿能耐,也敢自称大王,我看是个大王八才对。”

刘仁玉本以为王嘉胤这厮搞了不少粮食,所以还指望着能用这些粮食来补充军需,不成想王嘉胤实际上才搞来这么点儿粮食,在梦想幻灭之后,他难免有些恼羞成怒,继而破口大骂。

靖边堡的一众官兵们见自己将主方才还在表扬王嘉胤,喊人家万岁,结果眨眨眼的功夫又开始骂人家大王八,他们都觉得刘仁玉很现实。

等大伙儿听刘仁玉着实发了一阵牢骚以后,刘仁杰复又进言道:“大人,咱们这两天是在城外扎营,还是入城?”

“入城大可不必,延安不比靖边堡,在这里,咱们算得上是客兵,料想那延安知府害怕咱们闹事,肯定会让咱们就住在城外,所以咱们干脆自觉点儿,就住在城外便了。你等可明白了?”

“是,大人,我等明白了。左右这个营寨也是现成的,咱们就住在这里就好。”

“恩,行了,仁杰,你带着人去把营寨收拾一下,过几天,洪军门也会带着大军来此驻扎,咱们可要把这里拾辍好,免得洪军门看了还以为咱们慢待于他。还有,你先把王嘉胤的营帐收拾好,我先住在那里爽两天,等洪军门来了我再腾地方。”

“大人,别的营帐收拾起来倒是不难,不过王嘉胤那厮的营帐实在是不太好收拾!”刘仁杰见刘仁玉提起这一茬儿,便苦着脸回复道。

“怎么了!?有什么难收拾的?”刘仁玉不解道。

“大人,卑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刘仁杰说完,便朝着营帐外面儿走去,打算在前面带路。

刘仁玉见状,便对着张铁牛吩咐道:“铁牛,现在我交给你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你务必把守好这里,你可明白?”

“是,大人,卑职一定把守好这里。”张特牛拍拍胸脯,保证道。

“甚好,你记着,若是这里的银子少了一两,老子打不死你,你明白。”刘仁玉强调道。

“明,明白。”张铁牛咕咚吞上一口口水,回复道。

“行了,我走了。”

刘仁玉说完,便抬脚走出营帐,跟着刘仁杰一道走向王嘉胤的营帐。

刘家二位将主走了一阵,便在一个巨大的营帐外停下脚步,刘仁杰指指这个营帐,以一副极为猥琐的神情对着刘仁玉道:“大人,这便是王嘉胤的营帐了,您且进去看看吧。”

刘仁玉看了看刘仁杰这幅猥琐至极的表情,马上就起了疑心,他对营帐里到底有什么顿时就充满了好奇心。

于是他顺手抬起遮挡营帐的油布,抬脚走了进去。等他走进去以后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儿有什么,却先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女子尖叫声。

“额的娘哎!”刘仁玉先是被这一阵女子的尖叫声吓了一跳,然后他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定睛一看,发现几十个被王嘉胤抢来的年轻女子正挤作一团,缩在营帐的一个角落里,正瑟瑟发抖地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些女子全部衣衫破碎,穿的很暴露,白的腿,红的唇,长得都很不错,此时由于受到惊吓,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又别有一番韵味儿。

所以刘仁玉的小兄弟瞬间就由毛毛虫变成了擎天一柱。

不过刘仁玉毕竟还是很正派的人,所以他的身体虽然做出了人类该有的反应,但是他的理智却让他做出了这样的行动。

他先是朝着营帐外面儿喊了一嗓子:“刘仁杰,你个杀千刀的,快些寻几十件儿衣服来给这些女子穿上。”

然后他又努力摆出一副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笑眯眯地对着身前挤作一团的女子道:“姑娘们,别害怕,流贼已经被咱们官军打跑了,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刘仁玉此言一出,这些年轻女子不仅没有半点儿遇上救世主的喜悦之情,反而尖叫着,带着哭腔说道:“吾等好生命苦,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矣!”

这些年轻女子说完这句话,便齐齐低声哭泣,当真是哭的肝肠寸断,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刘仁玉见这些年轻女子听说自己是官军,反而哭的更加伤心,这才想起官军在民间的口碑贼差,这些女子还以为他们靖边堡军也跟其他官军一样,要侮辱他们。

所以他赶紧解释说他们是正规的官军,绝不祸害百姓,叫姑娘们完全不用担心。

可尽管刘仁玉说的口干舌燥,扁桃体都要冒烟了,这些女子就是不相信。

面对此种情况,刘仁玉也是无计可施,他只能闭嘴,傻愣愣地看着这些个年轻女子哭成一团。

过了一阵,刘仁杰捧着一大堆衣服走进营帐,这些女子见到刘仁杰,不知为何,全部止住了哭声,她们都呆愣愣地看着刘仁杰。

刘仁玉见到此等情状,不免有些疑惑,不过他在看了看刘仁杰的绝世容颜,又顺便又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张标准的反派嘴脸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女子看我长得丑,还以为我是坏人,仁杰长得俊,以为他是正面儿人物,唉!为何要以貌取人呢!”

想到此处,他便有些郁闷,不过也有些无奈地对着刘仁杰道:“刘郎君,你快些去给这些女子发衣服,然后跟她们说咱们是好官军,绝对不会伤害她们,快去。”

“是,大人。”刘仁杰见刘仁玉没来由地忽然叫自己刘郎君,心中很是疑惑,不过他还是按照吩咐,一个接一个儿地给那些年轻女子,然后顺便解释道:“我们是好人,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这些个年轻女子见刘仁杰走近自己,既不哭也不闹,只是红着脸接过衣服,将自己裹起来。

看起来,刘帅哥一出马,这些女子终于有些相信靖边堡军确然是比较好的官军。

待刘仁杰发完衣服,这些女子穿戴齐整,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明显比其他人要大的女子便越众而出,对着刘仁玉福上一礼,开口道:“军爷,乱世中的苦命女子谢过您的搭救之恩。”

刘仁玉见这女子执礼甚恭,而且一句话就把天下大势和自身的命运说了出来,就知道这位必然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被王嘉胤抢来了。

“不必如此,诛除流贼,解救百姓,我辈职责也,何必言谢!等此间事了,我会派人送你们各自回家,如何?”刘仁玉说道。

“回家!?”那女子将这两个字碎碎念了几遍,便苦笑着摇一摇头,凄然道:“家已破,人已亡,不知何处才能栖身。”

“你们总有亲属在吧?我将你们送到你们的亲属那里如何?”

“军爷,咱们这些苦命女人,被流贼强占,名节有亏,到了哪里都抬不起头来了。”

这女子此言一出,其他女子都是深色黯然,低下头去,又泪流不止。

“唉!这不是你们的错,但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那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们既然无处可去,不如就先到我靖边堡处安顿,我给你们找找出路,如何?如果你们信不过我,可以自找出路。”

“军爷,现在我们这些弱质女流就在您手上,信得过,信不过,又如何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罢了,您既然打算在我靖边堡处安身,那还请您告知芳名,咱们也好交流。啊,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刘仁玉,现任靖边堡守备,不过马上就要升官儿了哦!这位郎君叫刘仁杰,是个千总爷。”

那女子见刘仁玉说的风趣,不知为何,居然嘴角一抿,浅浅笑了一下,然后她开腔回复道:“小女子名唤郝梦龄。”

“敢问您从前可曾婚配?”刘仁玉问道。

“刘大人好眼力,小女子田郝氏,夫家姓田。”郝梦龄说到这里,想起惨死的夫君,便又是脸色一黯。

“既然您的夫家已经惨遭流贼的毒手,为了不让您触景生情,我以后就叫您郝夫人,如何?”

“大人,一切都由您做主。”郝夫人回复道。

“那就好,那就好,仁杰,你在距离这个营寨3里的地方再扎一个营寨,护着这些苦命女子在那里居住,免得其他官兵来了对这些女子起色心,给我惹麻烦。”

“是,大人。”

刘仁杰得令,便对着这些女子说道:“请你们随我来吧。”

“姐妹们,跟着这位刘郎君走吧。”郝夫人说完,便跟刘仁玉道一声谢,然后径自走出营帐,其他女子也都跟刘仁玉或者作揖,或者下跪,道完谢,便跟随刘仁杰的步伐,走了。

刘仁玉看着这些女子远去的背影,叹息道:“可怜这些飘零的花朵,乱世中无从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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