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我们就联手,所谓夫妻联手,其利断金。”
宁安年顿时双眼放光的看着减木兰。
减木兰一掌拍开她的脑袋,她是没有想到宁安年来这样一出,能够调换花轿,还让人说出那样的话,这样的话,就算是县令大人想要悔婚也没有办法,不过这个不就是合了她的心意吗?
“怎么样?木木?”
看着减木兰一脸沉思的样子,宁安年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勉强合格吧。”
听着减木兰如此敷衍,宁安年顿时一脸不满的说道:“木木,你看,我这般的和你相配,不如?”
说着还朝着减木兰挤眉弄眼的。
减木兰含笑的看着宁安年,随即举起宁安年握住自己的手,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那么,你知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宁安年一看减木兰这样的笑容,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就在他惊愕的看着她的时候,减木兰拉着他的手,往旁边的一个肥胖的女人摸去。
“啊……”
一道惊叫,那个女人转过脸,当看到了宁安年的时候,顿时眼冒爱心。
“大婶,我看就是她摸你的。”
指着宁安年说道,减木兰朝着宁安年调皮的笑了条便离开了。
而宁安年看着不断的扭着自己的水桶腰的丑女,顿时一脸的僵硬。
“公子……你这是……”
捏着帕子,女人的大饼脸含羞带切的看着宁安年,差点让宁安年吐出来。
宁安年的脸色黑的像是锅底一般,他看着早已经没有了人影的减木心,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哼,木木,你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把你揪出来。
暗卫看着宁安年被人纠缠,便立马隔开了那个女人,朝着宁安年问道:“世子,要不要?”
“不用了。”
宁安年走出人群,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的说道。便转眼离开了大街。
即使走的很远了,减木兰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一道炙热的视线,紧紧的黏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却头也没有回的埋入人群中。
走到小门的时候,门便被人推开了,孙婆婆看到减木兰走进来,便立马迎上去问道:“姑娘,怎么回来的这般晚?”
幸亏那个时候,减木兰已经让石头托人送信给了孙婆婆,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自己不见了。
“嗯,有些事情。”
说着便和孙婆婆走进了南厢,因为南厢人比较少,进进出出也没有人发现。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南厢。
“我已经让所有的下人都下去了。主母那边我也只是说姑娘你受了风寒,她也没有起疑。”
孙婆婆扶着减木兰坐在一旁的软塌上说道。
“还是孙婆婆你想的周到。”
减木兰有些疲倦的揉着自己的眉角,随即问道:“意碎有怎么样.”
说起这个孙婆婆顿时恨得牙痒痒的说道:“这歹人也太恶毒了,意碎的脖子都肿了一圈,到现在还在床上。”
“可有伤到筋骨?请大夫了吗?”
“没有,好在是没有伤到筋骨,大夫也不能请,钥匙让他们发现七姑娘不再,肯定会传到主母的耳朵上的。”
“嗯,孙婆婆做的很好。”
“七姑娘,到底是谁,下如此的狠手?”
孙婆婆看着减木兰,一脸担忧的问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减木兰从软塌上站起身子,随即朝着孙婆婆说道:“和我一起看看意碎。”
孙婆婆领命的跟在减木兰的身后。
“对了,姑娘,你说这个歹人竟然知道你晚上竟然会去浣洗坊见三姨娘,是事先就知道,还是早已预谋已久?”
孙婆婆靠在减木兰的耳朵上,细细的说道。
减木兰的眸子顿时一冷道:“孙婆婆不必如此置气,我想这个人很快便会出现。”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孙婆婆狠狠的说道。
她安抚道:“妈妈无需多虑,我们什么也不必去做,那人早晚会露出马脚,而且收拾个吃里扒外的,哪里需要脏了自己的手。”
到了西厢下人房,屋里的光线不算太暗,布局也简单,一眼就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
意碎是听到动静就要起来,被减木兰疾走几步按住她,“你有伤在身就不要起来了。”
“不,姑娘,我有愧于你。”
意碎也是个犟种,她自认为没尽到保护主子的安危,就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弥补所犯下的错误,她跪在床头前,磕了几个响头,“请姑娘惩罚。”
减木兰看她执意如此,于是站起身冷冷地看她,“好,那我就罚你赶紧好起来保护我,不然就是对我的不忠不义,只顾着想自己的那点过失,却不为以后着想,实在可恶。”
意碎愣了愣,她的性子也实在憨厚,一时间竟没理解减木兰是啥意思,对面的孙婆婆忍俊不禁地轻笑,“快起来吧意碎,姑娘逗你玩呐,她是让你乖乖养病。”
孙婆婆见意碎不自信的样子,又道:“不听姑娘的话,姑娘可是要生气了。”
被孙婆婆这个样子一说,意碎抬起头看了看果然,姑娘的面色再次的冷下来,她立马直起身子,憨厚的挠着自己的发丝说道:“谢谢姑娘。”
“行了,这客套话也不必说了。”
减木兰挥挥手,淡淡的说道。
“不过,姑娘,这歹人也太狠了,竟然敢向姑娘你下手。”
意碎捏着自己的拳头,一脸愤恨的说道。
“竟敢连我的人也打伤,我自然要加倍奉还才能输了这口气,只是这些日子要委屈你要回家休养阵子,以免打草惊蛇。”
“可是我不在谁保护姑娘?”
“这些你就不必担心了。”
说完这些话,减木兰在和她说了几声,便离开了。
刚回到南厢,便看到山心捧着账本过来,看到减木兰进来,立马行礼。
“姑娘,你回来了。”
减木兰点点头,随意的坐在座位上,细细的翻开着账本,进来,这个生意倒是做的有声有色了。
“姑娘,奴婢今些天出去,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
看山心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减木兰合上账本,嘴角带着一丝趣味的问道:“何事如此好笑?”
身旁的孙婆婆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山心。
山心抿唇的笑道:“七姑娘,你是不知道,这四姑娘出嫁,到了这县令府,竟然里面是一群被绑着的鸡,而这还不是最让人好笑的,最好笑的竟然是四姑娘被人扔出来,赤身裸体的,也不知道遭遇了何事,满身的狼狈,这脸,可算是丢尽了。”
“呵呵,是吗?”
减木兰抚着自己的发丝,眼底带着一丝的冷光。
山心又道:“主母和大老爷今早才回来,我远远瞧见他们脸色很不好看。”
“县令大人不都说不追究了?他们还给谁吊脸子?难不成是担心四姑娘?”孙婆婆疑惑地想了想,又哼了声,自我反驳道:“我才不信他们有那个好心。”
减木兰抿嘴轻笑,“说是不追究,但脸被打了,一时半会怎么能消肿,至于会不会记在心上,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孙婆婆和山心没有接话,若是记在心上大老爷以后的仕途肯定不太好过。
接下来的几天,各路消息接踵传来,四姨娘天天吵嚷着要去看减木心,被主母一气之下关了起来,就连几个姑娘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又过了两日,四姨娘疯了!
汇报完消息山心就出去忙了,孙婆婆正给刚起床的减木兰梳头,轻声道:“姑娘,这事有些蹊跷,怎么好端端的人一夜之间就疯了?”
减木兰打了个哈欠,“呵,自然是有人想堵住她的嘴。”
减木兰拿起旁边准备好的东西,朝着孙婆婆说道:“孙婆婆,准备好一些檀香,下午我去看看老太君。”
“是。”
孙婆婆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减木兰怎么想着要去看老太君。
下午,减木兰让孙婆婆提着那些自己制作的檀香,便朝着老太君的屋子走去,这还没有到老太君的屋子,便看到了一脸趾高气昂的减木凉,看看,一脸得意的样子。
减木兰顿时停住了脚步,而减木凉带着她的贴身婢女,便从减木兰的身边走过,就连招呼也不打。
减木兰慢悠悠的走着,看着减木凉的样子,抿唇暗笑道:“孙婆婆,你说这五姑娘这像是什么?”
孙婆婆弓下身子,一脸深意的看着减木兰说道:“老奴觉得,这就像是一只脱毛的母鸡罢了。”
“婆婆,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减木兰眼底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孙婆婆。
而孙婆婆则是微微弓下身子,也是一脸的笑意的说道:“全是姑娘你调教的好。”
门口的小丫鬟掀起帘子,减木兰独自走进去,就见减木凉正站起来,看到她来了,冷笑地撇撇嘴,似乎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径自走到老太君的身边道:“祖母,前几日听见您晚上睡得不好,我就从外面买了一个香囊给您带在身边。”
“你真是有心了。”
老太君本身体不是很好,如今看到减木凉和减木兰来了,这才稍微强打了精神。
她冲着站在一旁的减木兰笑了笑,“七姑娘怎么也得空来看我这个老人家。”
减木兰把准备好的檀香放在面前,朝着老太君说道:“近闻老太君的身体有佯,便照着书上调制了一些凝神聚气的檀香,可以让老太君的精神越发的好起来。”
减木凉冷笑的看着减木兰说道:“怎么?我送香料你也送香料?”
减木兰没有说话,而减木凉则是摇晃着老太君的手臂,一脸撒娇的说道:“老太君,凡是有一个先来后到,既然是我先来的,就先用我的吧。”
减木兰静静的站在那里,对于减木凉的表演,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挑梁的小丑一般,在怎么蹦达,也就那样,不是吗?
老太君点点头。
看老太君点头,减木凉心底一阵高兴,立马把手中的香囊打开,顿时一种奇异的香气在整个屋子飘散开来,减木兰眉尖微蹙,这个味道……
她立马上前,打翻了那个香囊。
“你干什么?”
减木凉没有想到这个减木兰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打掉老太君的香囊。
“这个香囊有问题。”
减木兰静静的看着减木凉,随即看着老太君的面色越来越萎靡,便想要过去的时候,却被减木凉给拉住了。
“减木兰,你真是吃了熊胆了吗?竟然敢……”
减木凉气的脸色发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减木兰的胆子竟然如此大,敢在老太君的眼前打掉自己的香囊。
“放开,老太君有点不对劲。”
减木兰没空和她啰嗦,可是却被减木凉死死的拉住,减木兰没有办法,伸出脚,狠狠的一踹,这减木凉才吃痛的放开了一只扯着减木兰的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怒喝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主母一走进来便看到了减木凉和减木凉在暗中较劲。而老太君则是面色有些不好。
“主母。”
看到主母,减木凉立马害怕的低下头,而减木兰则是上前扶住老太君说道:“主母,老太君不对劲。”
主母一听,立马便让人请大夫过来,诊断之后,才说,这是中了轻微的毒素,这话一出,主母立马捏着手帕,一脸冰霜的看着木然的减木兰和减木凉。
“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主母,老太君这是闻了五姐姐拿过来的香囊才会这个样子的。”
减木兰低眉顺眼道。
“减木兰,你血口喷人,我的香囊可是在刘氏买的,那里的东西可都是出自神人的手,怎么可能会有毒。”
减木凉听减木兰的话,顿时大怒的看着她。
减木兰没有说话,而一旁的大夫拿过那个掉落在地上的香囊,仔细的闻了闻的说道:“主母,没有错,这个香囊,的确是含着轻微的毒素,闻多了会让人四肢乏力,头昏脑胀。”
听大夫这个样子说,减木凉心底顿时一凉,而主母则是阴戾的看着减木凉说道:“还不说来老实话?”
“是减木兰的这个,不是我的。”
“是我偷的减木兰的,所以是她,是她想要毒害老太君。”
减木凉心一紧,把指着一脸漠然的减木兰,听到减木凉的话,减木兰真想直接便抽她两个大嘴巴子。
减木兰幽幽地叹了口气,“人果然不能有好心,我都已经替你找好了理由,五姐姐为何反倒冤枉起我来!你只说自己做错了,母亲是不会怪罪你的。”
听着减木兰颠倒黑白的话,减木凉更是暴跳如雷,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说了实话,“我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我唯一承认的是我把你的香粉偷了……这个有毒的香囊根本是你做的!”
“五姐啊。”减木兰的声音很是无奈,“你既然说偷走了我的,那这地上盒子里的香粉又是哪里来的?”
“这……这……”减木凉都快急哭了,为了让减木兰做实了这个罪名,绞尽脑汁地胡言乱语,“说不定是你发现了我偷走了你要送给祖母的香囊,你又另弄了一份,就是为了诬陷我!”
“我没姐姐那么傻,就真是我的东西一早发现被你偷走,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还容你拿着显摆。”
减木兰的眼神带着寒冷的光,看的减木凉莫名矮了三分。
“你……减木兰!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都敢给老太君下毒,我怎么就不敢训斥你这不孝之女!”减木兰冷笑一声,“没打你都是轻的。”
减木凉被斥骂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本想和减木兰继续对骂,却发现自己真不是减木兰的对手。
主母怒斥一声,“瞧瞧你们两个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
“母亲!”减木凉觉得自己委屈啊,她是被减木兰摆了一道,先借了她的手害了祖母,现在还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
减木兰就是个贱人!
“再多说,我就把你关禁闭!”主母这几天正憋了一肚子邪火找不到人发泄呢,被她厉斥,“你这个样子还想嫁到宁家,我看做个妾都不配!都给我滚回院子自己反省去!等忙完了再收拾你们!”
减木凉瘪瘪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减木兰,掩面跑了出去。
而减木兰不卑不亢的朝着主母说道:“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那女儿就下去了。”
说完,便领着孙婆婆离开了老太君的屋子。
而主母则是一脸阴沉的看着减木兰离开的背影。
“主母,可是要奴婢……”
老婆子看着主母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必,看她能够得瑟几天,哼,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还想和我斗,果真是翅膀硬了吗?”
主母抚着自己的发丝,冷笑一声,目光满是阴翳。
南凰国,长公主府邸。
“如今她那边如何了?”
低柔而带着一丝魅意的嗓音,如同浸染在寒冰下的石块,令人遍体生寒。
“已经斗倒了一个庶女和一个姨娘。”
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的冷硬的说道。
“哼,倒真是好本事,不过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生的贱种,竟然放在了男尊国也能够活的风生水起。”
浅紫色的薄纱缓缓的掀起,露出女人英气而满是阴沉的脸庞,那双狭长的眸子,顿时阴毒的眯起。
“传令下去,让他们斗,我就不行,她还能次次都能够嬴,我便是要让她尝够这痛苦,然后凄惨的死去。”
冰冷的嗓音不带着任何的感情,让人莫名的抖了抖身子。
“是,属下这边下去。”
一道微风吹过,便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