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蛮横而霸道的将沐归影的细腰牢牢锁在了怀中,引得沐归影一阵脸红心跳。“你很久没来看我了。”说着沐归影一转身就投入了山大王的怀中。夜玄凌有些嫉妒自己的这一个身份,总是能够得到沐归影的亲密爱意,想到上次沐归影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他决定刺探一下沐归影的内心。想着将沐归影定在了身后的墙上,当然在现代可以称为“壁咚”。沐归影眼神有些躲闪,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几次三番就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山大王,可又不能全怪她,要怪就怪夜玄凌那个王八蛋,每次都撩拨她到不行。
看着沐归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粘着自己,夜玄凌心里有点纳闷,“这次我的夫人一点都不主动呢!怎么了有心事?”说着用手强行将沐归影的头扭过来逼着她看着自己。一刹那间沐归影又有些分不清了,她用力告诉自己,这绝不是一个人。本来这些日子有了南洁的陪伴和玲珑长期以来无微不至的照顾,沐归影已经渐渐有些乐不思蜀了,可是事实又摆在面前,她知道总有一天要做出选择,但是她却宁愿这一天永远不要来。
想着这些沐归影心一横,决定随心而来,于是双手绕过他的脖子,身体攀附在了夜玄凌的身上。夜玄凌心中郁闷,明明上次已经对身为贤王的自己投怀送抱了,可现在面对另一个自己又完全不知道拒绝,真是既生气又无奈,谁叫他爱上这样的沐归影呢?
“怎么不说话,前一段时间你遇刺了,是贤王救了你?你有没有受伤?”夜玄凌略带醋意关心道。沐归影怎么会告诉他就是那一晚,自己主动和他共赴云端了呢,不问还好,被问及此事的沐归影恨不得立刻把所有说谎的技能槽全部加满,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面对山大王。
“呃……那天的确是贤王救了我,我很感激他……”沐归影心虚的不敢看夜玄凌的眼睛。
“感激,那有没有回报他什么呢?”夜玄凌依旧穷追不舍地问,就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他的话沐归影实在是接不下去,于是便摆脱了夜玄凌的怀抱,背对着他走向床边。看到沐归影的沉默夜玄凌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是否自己不该这样比一个女孩子做出这样残忍的选择呢?想到这里,夜玄凌放弃了逼问沐归影的想法。
夜玄凌再一次走向沐归影,将一只手缓缓环绕在她的胸前,另一只手从她的耳后轻划着,她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每次的勾引,这让夜玄凌不禁觉得有些兴味索然,看寥寥数语也猜不出沐归影真实的想法,于是就放开了手,转过头不再看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走了。”便从茫茫夜色中淡去了。
由于昨天北陵的天气忽然降温,沐归影又因为想要做麻将穿着薄衫跑了很远的路,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便轻微有些发烧,鼻子也堵塞了,沐归影起身晃了晃头,想起昨天辛辛苦苦画的麻将图还没有给杨老头送去,就赶紧唤玲珑来陪她梳洗更衣,这麻将要是做成了,平日里也就不必那么无聊了,这动力不由得驱使着沐归影动作也加快了几分。
见沐归影有些病态,玲珑俯身扶着沐归影心疼的关心道:“小姐从刚才起就看你脸色不太好,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瞧瞧啊?”
“哎呀,没事,我可是天生自带金钟罩铁布衫,哦,不对不对,说偏了,应该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沐归影说完自己又连连摇头,“不是这么形容来的,反正不用担心啦,为了我心心念念的麻将我也不会生病的!”说完扬头甩了甩自己的飘逸长发,不小心都甩到了嘴里,引得玲珑不禁笑了出来。
见到小姐提起麻将精神头如此之足,玲珑放下心来,两人收拾了一会就准备叫上二姐一同再去杨老头家了。
这一早婉容郡主也天才亮就带了沐秋仪出了沐府,此时的沐府显得比平日里安静了许多。
“秀菊,你把这封信送去前几日我们看花灯的那家铺子里,交给店里做花灯的那个人,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去吧。”沐秋蓉小心翼翼的将袖口中的信交给了秀菊,叮嘱完这几句话四处望了望,之后转身就回了房间,一整天再没出来过。
夜玄凌一早从堆满层层案卷的书桌上醒来,刚抬起头就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眼睛望着空气仿佛冻结在一起的房间陷入了深深的凝思。“北陵这苦寒之地,尽管自己处境优渥都无法抵御这冬日万里冰封的气候,而城外无数的灾民不仅要用单薄的秋衣来抵抗寒风,食物也不知从何而来,听手下来报,城外的灾民一日少于一日,死的人惨状目不忍视,有些甚至抱着活活冻死在了一起。”
夜玄凌起身缓缓地在房间中踱步,虽然自己忧心这些灾民,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今天救了他们,明天就还会有更多的他们在城门外饥寒交迫,想要将这种事情完全治理,恐怕不用个一年两载是做不到的,况且凭他现在的实力,去发善心,只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想到这些夜玄凌打开了房门,任寒风从耳边呼啸而入,这一盘棋,还不知道还要再下多久。
一片雪花调皮的从被风吹动的柳树梢上,在空中用优美的身姿一跃便从领口落入了夜玄凌的胸膛,一阵如玉如水的冰凉触感让他一时转念想到了沐归影。正思考间,幽浪便急匆匆地从门外赶来,说起了城门外灾民骚乱之事,了解了一番之后夜玄凌便起身准备回沐府。
想到除了昨晚那算不上会面的会面,真的是许久都没有与影儿共枕同眠了,竟不由得想念起她的雪肤凝脂来,沐归影的音容笑貌此时仿佛就在夜玄凌的眼前萦绕着,周身的寒冷仿佛也立即消散了许多。这番正好回去用自己的贤王之名一报昨晚沐归影不知名的冷淡。
回到沐府才发现香雪阁与往日不同的难得的清幽宁静,询问了一番知道了沐归影同南洁等人去做麻将了。夜玄凌侧了侧头,微笑地看了看远方落满雪花的枝丫,双眼微合,心想,“影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呆立了一会,夜玄凌便顺着沐归影去的方向去寻几人。自从上次沐归影出事之后,他便加重了人手暗中保护,可尽管已经这样了,他仍然放心不下。
沐归影一行人探清了路,第二天没用多久便轻易地找到了杨老头家。一番呼唤之下,杨老头将几人迎进了屋内。老头看了看图纸,便起身背着手向后院走去,不一会便拿来了许多木料。
“姑娘,你这‘麻将’长方各几何啊?”老头捋了捋胡子微笑着看向沐归影,说完话重重咳了几声。
沐归影赶紧上前比划着,“大概,大概就这么大就可以,薄厚就像这块木料的厚度就行啦。主要是这些图案要精确些呢。”听完沐归影的描述,老头便拿出老匠人的姿态来,坐在小凳子上开始将木料比量了起来。
几人分坐在屋子里的火炉旁,边看着杨老头做麻将,边聊起了天。
沐归影兴致勃勃地跟老头讲做麻将的种种细节,而后又讲了许多麻将的玩法等,可越讲精力却越发不济,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忽觉身上忽冷忽热,靠在南洁身上昏昏欲睡。老头听不见这姑娘的叽叽喳喳,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回头看沐归影,见她状态不对,赶紧摸了摸她的额头,此时已经是十分滚烫。
“这姑娘像是感染了风寒,得快去就医才是啊。”老头叹气地望向南洁二人而后嘴中又喃喃自语:“北陵这地方不受老天爷眷顾啊……”
两人也发觉了沐归影的不对,连忙叫醒沐归影,架着她向门外走,往回府的方向赶去,因为几人是徒步走来的,这时真是难为了起来。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身骑白马的夜玄凌正优哉游哉地迎面走来。南洁挥手急呼:“表哥表哥!我们在这呢,快来,影姐姐病了!”听到南洁的声音,夜玄凌赶紧下马,跑去沐归影身边。
“你怎么了,影儿?”关切的心情让他的眸子一下晶亮了起来。
“我,我头晕……”沐归影无力地回答着。夜玄凌表情凝重,生气的眉头快要紧凑在一起。他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一个飞身上马瞬间便消失在这里。
回到了香雪阁。夜玄凌吩咐的大夫也已及时赶到了,夜玄凌将沐归影轻轻地放躺,看着她那么柔弱无力地样子,心中此刻只想代她生病。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之后,双手作揖向夜玄凌告道:“娘娘感染了严重的风寒,这病本应无大碍,但恕在下妄言,娘娘的身体太虚弱,这是长年累月的饮食不当造成的,恐若无坚强的毅力,经不住这一番病痛折磨啊。”
夜玄凌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厉声问道:“饮食不当是何意,经不住又是何意!给本王治,王妃若有事,要你来陪葬!”
大夫见到贤王如此严厉的责问,立刻跪倒在了他的面前,颤抖着回答说:“在下一定会尽全力医治娘娘的病情,饮食不当是从娘娘的面相与脉象看出来的,据在下多年经验只有长期食不足,不饱,营养不足才会引出这般表征。而娘娘感染风寒后未及时医治,又经过一番寒风侵袭,所以愈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