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沐秋仪看到母亲如此生气大气也不敢出,只能静静站在一旁等她渐渐消气。婉容郡主一把将丫鬟刚端过来的热茶打翻在地上,“没用的狗奴才!”
这时婉容郡主的贴身侍女池青开了口:“夫人,小姐,奴婢倒有一计,或许可以一用。”
一旁的沐秋仪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坐下,转头看着池青说道:“还不快快说来听听。”
“奴婢小时候在家时听说有一种蛊术,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且非常隐秘有效,受害人往往死相凄惨,且查不出什么根由,夫人若是如此急切想要除掉沐归影的话不妨一试。”听了池青的话婉容郡主半信半疑,倒是沐秋仪上了心,因为不光是池青说,之前在其他很多地方她也曾听说过这样的事,只不过没有亲眼看到过罢了,这次听得这样的消息,沐秋仪马上就沉不住气了命池青按照方法去做。
池青却犹豫了,不是因为她不想做,而是因为这种蛊术需要有受蛊之人的生辰八字与头发一缕还要有制蛊者的鲜血一滴,他们平日里因为关系紧张的缘故接触都不多,这前两个条件都是不容易完成的。知道可以将沐归影置于死地的沐秋仪此时大有舍我其谁的气魄,听到条件后就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件事。
沐秋仪记下了池青的话后就径直赶了自己的居所,派下人去买了些伤药与点心准备了去看望沐归影,晌午刚过不久沐秋仪就带人赶到了香雪阁。可赶到时房间内却没有人,站了一会问了往来的下人才知道沐归影与南洁才出门不久。
沐秋仪看四下无人,心中窃喜,真是天助我也,本来想了那么多对付沐归影让她就范的话现在通通排不上用场了,想来现在只要去她平时梳妆的地方去找些头发来也不是难事,便带着巧兰一同推门进了沐归影的房间。
沐归影和南洁看天气还不错就准备去找幽浪陪同去逛街,走到门外有一段路才发现身上没带银两,沐归影本想找幽浪要些,南洁又不同意,说什么今天要请幽浪好好吃一顿,给他一个惊喜,感谢他救了沐归影。沐归影实在拗不过南洁,却又感觉这几天天冷得有些不正常,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玲珑见状,赶紧轻声说道:“小姐,奴婢回去替你取一件披风来。”
南洁回头看着沐归影,其实两人穿得也差不多,但是沐归影的脸色确实不是很好,赶紧上前来扶着沐归影,担心的说道:“影姐姐,你没什么事吧?”
沐归影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大概是前几天晚上受了点风寒……”而至于受风寒的原因,就不好细说了。
两个人先行一步去找幽浪,走时与玲珑约定好了在春风酒楼会面。
刚走到门前,玲珑就听到了沐秋仪的声音:“找仔细一点,尽量多找几根,别大意了,越多越好知道吗?”玲珑吓了一跳,赶紧藏到拐角暗暗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因为离得远了,就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话,“这头发怎么这么不好找啊,真是急死我了,巧兰你快再去枕头旁找找。”玲珑听到他们在房间内也不敢离开,只好一直偷偷躲在拐角。
过了许久这二人才从房间里出来,玲珑也不敢轻视,赶紧顺着雪地上的脚印跟了过去,只听巧兰边走边同沐秋仪说:“小姐你说这蛊术当真有用吗?”
“我也只是听过没用过啊,不试试哪知道有没有用,好了好了别说了,再让人听见就糟了。”说着二人就已走出了香雪阁。玲珑见到她们鬼鬼祟祟拿走了小姐的头发,又提起蛊术的事,心里恐慌不已,但眼下也不敢再继续跟,怕被她们发现,于是赶紧回房间里拿了小姐的披风便绕小路离开了。
赶到酒楼时沐归影已经和南洁喝得烂醉了,一直比比划划的划拳,身旁的幽浪也微醺地看着两个女孩子学男人划拳,时不时地应和着说谁在耍赖之类的话。
“二姐我告诉你,拳不是这么划得,来来来我教你,你说的这口诀一点儿也不押韵,真是笑死我了。幽浪你说是不是,哈哈哈!”沐归影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嘴里说话间花生米的红皮飞了南洁一脸,两人哈哈大笑着。
玲珑来了站在两个人面前半天沐归影才发现,“玲珑你怎么才来啊,快快快来,坐在这。你再不来呀,花生米都快被我吃光了。喏,特意给你留的鸡腿,快吃。”说着沐归影就把玲珑拉到自己身边,给她拿菜,全无小姐的样子。
“小姐,你喝多啦!小姐,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我回去的时候碰到二小姐了……”玲珑被沐归影生拉硬拽着坐到了桌旁,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沐归影吵着要她吃菜:“有什么重要的事啊,没事没事。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知道吗?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有什么是回去再说嘛,好不容易高高兴兴出来吃顿饭,你可不许扫兴哦!”说完又与南洁划起拳来了。
玲珑在一旁干着急也并没有什么办法,暗暗摇头,看来只能等沐归影酒醒之后再说了。
“咱们四个人要是在我们那,正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你们天天过得什么日子啊,真是无聊透顶了,我都不知道醒来该干点啥。哎,二姐你知道什么是麻将吗?”南洁怎么会知道麻将,只得连连摇头。沐归影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笑着叫起来:“我早怎么没想到呢,真是无聊的呆了这么多月。走走走我们回府,去做一桌麻将出来,我教你们玩,哈哈!”说着便起身拉着南洁和玲珑叫着幽浪往门外走去,结了账四人便飞奔回府了。
可是即使是原本兴奋得要命,也无法低估酒精的力量,才到了香雪阁,沐归影和南洁就四仰八叉的趴在一起睡着了,做麻将的事也完全抛到了脑后。
“母亲,头发我已经找来了,可是这生辰八字……”沐秋仪离开了香雪阁便带着沐归影的头发找到了婉容郡主。婉容郡主不由的夸赞:“秋仪真是能干,这么快便找到了头发,生辰八字母亲自有办法,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那贱人生沐归影时差点丧命,整个府上都忙成一片,所以这生辰有心之人自会记得。池青,你去找当年给素心接生的那个赵婆婆,以往她给人接生都会留下记录的,给她些好处他自然就会告诉你了,现在就去吧。”
“母亲,这蛊术真的有用吗,你有没有用过?”沐秋仪将巧兰的疑问向婉容郡主提了出来。
婉容郡主嘴角冷冷一扬:“听说这蛊术极损阴德,不小心还会反噬自身,如若不是这贱婢命硬如此,我也从不肯冒这种风险的。这蛊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想来肯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管它有没有用,为了女儿你的幸福,为娘也要试上一试!”
沐秋仪听了婉容郡主的话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眉头微蹙,暗暗开心着。
醒来时夜已深,夜玄凌回到香雪阁看到两个女人画风清奇的睡姿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口中大声念道:“本王的王妃与本王的表妹竟然睡相都如此之差,真是叫本王颜面扫地啊。”
一句话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人,不知不觉已经睡了很久,醒来两人一阵头痛,双双瞪着夜玄凌。南洁起身时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拼命的对准焦距看着夜玄凌,吐了吐舌头笑道:“不好意思啊表哥,不小心占了你的位置,行行行,不用说了,我这就走,你慢慢睡。”说着南洁就跑回了自己的居所。
沐归影看见夜玄凌一阵心虚,脑袋里不断回想昨晚的情景,看都不敢看夜玄凌一眼,这倒给了夜玄凌发挥想象的空间:“影儿这是害羞了吗,怎么不敢看本王了呢?”说着用手勾住了沐归影尖尖的下巴。一见沐归影这娇羞的模样夜玄凌就有些把持不住,正要进行更深层次的活动时却听到了幽浪在门口轻咳的声音,夜玄凌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总是来得这么是时候?
“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本王回来。”说完,夜玄凌在沐归影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了房间。
他一走沐归影终于松了一口气,心理负担立刻减轻了不少,接着刚才的美梦又接茬睡上了。
北陵的早晨异常的清冷,太阳升起也没有任何的温暖可言,北风呼呼的刮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接生的赵婆婆家门口响起。赵婆婆急忙穿衣起身,以为是谁家的孩子又要生了,急匆匆的跑向了门口。
打开门看见了池青,连忙问道:“请问是谁家的孩子要生了,是郑老爷家派来的吗?我是琢磨着这几天该生了,可不能这么早啊。夫人现在怎么样了?你等等我去拿箱子这便跟你走……”一连串的说话间赵婆婆转身就引着池青往屋内走去,嘴里还在念叨着郑老爷家的事情。
“赵婆婆,我不是郑老爷家的人,我也不是来找你接生的,我来找你有别的事情。”池青站在屋里环视着这间屋子对急忙收拾东西的赵婆婆说。
这一说赵婆婆也愣了,回头看着池青:“找我来都是接生的,别的我也不会啊,那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池青上前轻福了福身,“赵婆婆,我是在将军府上贤王妃身边服侍的,我是想问一下我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小姐最近衰事连连,打算去找盲公张算算命的,但是自从夫人过世之后,府中没有人知道小姐的生辰八字,所以,才会前来讨饶赵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