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这架势是要走了吗?”沐归影微微抚面笑道。
她这一笑就像这春风吹得人心痒痒,看的许世友咽了一口口水,沐归影眼睛里看着的都是厨子李,微笑地问这话,才没有注意到许世友这样的小细节呢,可是他的这个小动作却被一旁的秋兰尽收眼底了。
厨子李回答道:“回娘娘,小的来宫中的时间也不短了,是该回去了。”小人物在面对这样的达官显贵的时候总会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尽管沐归影并不是一个严厉的主儿,在小人物的眼里她依旧是可怕的,这就是旧社会人们的根性了。
“你不必拘谨,本宫只是见到了你们随意问上一问,也不会不让你走了,放心吧,不过本宫都回来了,你就一会儿再走嘛,你走了许世友也就跟着走了,你们俩好歹也算是我的恩人,别这么着急走,我们去厨房在炖一次竹鼠吧,午膳我们一起吃就当是为你们践行了。”沐归影越来越像一个宫中的贵妇模样了,以前身上的那些调皮的模样褪去了很多,但是总是会让人觉得一样舒服,就像是有些人年轻的时候是人见人爱的小花,老了就是小孩子们都喜欢的慈祥奶奶一样,沐归影在变化着,可是身上的那道光是不会变的。
厨子李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许世友却求之不得,在两个人的怂恿之下,厨子李高高兴兴地炖竹鼠去了。
沐归影和许世友坐在了房间中说起了厨子李的事情,许世友本来就有些逗比,这时候将厨子李和他离开皇宫的这段旅程用诙谐的话语说给了沐归影听,沐归影听得也是咯咯直笑,说到了许世友要去自己的客栈要钱的时候,沐归影都笑出了声,直言许世友辛苦了。
两人开着玩笑,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南宫璃和之前在杏林医馆遇到的清安杏林,当沐归影将他们两个是父子的关系告诉了许世友之后可想而知他的吃惊程度,加上他本就浮夸的日常,简直就比南宫璃还要吃惊好吗,看的沐归影一愣一愣的。
随后许世友就说起了开始见清安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就看见他家里又很多前朝的旧物,然后问他他还死活不承认,后来还是被威胁着来的皇宫,最初他还说绝不给皇宫的人治病呢,说起来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是北辰旧人的缘故吧,但是他和南宫璃是父子这种事情还真是挺出乎意料的,这个之间一定还有很多外人无法知道的内情,只有南宫璃和南清安自己心里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夜玄凌也来到了流香宫,离得老远就闻到了炖竹鼠的香味,见到了夜玄凌,许世友还是比较尊敬的,上前就行了礼,一行一还之间,夜玄凌已经坐到了沐归影的身边,然后说起了炖竹鼠的事情。
“刚刚朕离得老远就闻见了你宫中炖竹鼠的香味,想着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以为你下厨了,朕不知道有多紧张,这不看到你朕才放下心来。”夜玄凌的手很自然地就搭在了沐归影的手上,沐归影知道他这人占有欲强,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手也就没有拿开。
许世友也不傻,自然是看明白了,也识趣地出去了。
等到许世友出去之后,沐归影就开始教育与夜玄凌:“许世友我们不过就是朋友的关系,你看你紧张的这个样子嘛,我又不可能跟他走了。”
“朕倒不是担心,只是看不惯而已,你们有说有笑的在这里,朕就看着不舒服。”夜玄凌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你可是一国之君,这整个国家都是你的,你还那么小心眼,你这样看看刚刚许世友多尴尬,怎么说也是他帮我找的救命恩人啊,他也与我有恩,你却总摆出这样子。”
夜玄凌有些委屈的感觉,不看着沐归影的眼睛,可是手还是紧紧地牵着。
沐归影假装赌气不理他了,过了好一会儿,夜玄凌妥协了,“好了好了,朕知道了,以后将心放宽点就好了嘛。”
“这还差不多,啵啵。”沐归影伸过嘴巴给了夜玄凌一个爱的亲亲。
这一个亲亲将夜玄凌心中所有的怨气全部都打消了。
许世友去了厨房找厨子李,厨子李已经快将竹鼠炖好了,一锅准备送去给太后的寿泽宫。
“怎么,你不是去跟娘娘说话了,怎么来厨房了呢?”厨子李不解地问道。
许世友摇摇头:“别提了,皇上一见她跟我待着就好像身上不舒服似的,这不是又因为吃醋了在我面前着实恩爱了一番,我一见是给我看的呀,我就来看看你的竹鼠熟没熟了……”
厨子李爽朗地笑着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别说那娘娘长得那般标致,就算是我那丑婆娘,我平日里都看的紧呢。”许世友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就摇摇头苦笑着。
秋兰接了沐归影的命令也来了厨房,准备将炖熟的竹鼠送去寿泽宫。
“李大哥,这竹鼠熟了吗?娘娘叫我来看一看,若是熟了的话,我这就给寿泽宫送过去。”秋兰说话时眼神自然地扫过了许世友,见他有些不高兴。
“熟了,秋兰姑娘一直很准时,以前每次你要去的时候也都总是在这等着我给你装好,想来还有些舍不得你们,不过刚刚还提到我自己的婆娘,我得回去看她们了……”厨子李感叹着。
秋兰趁着他感叹这空挡转头看向了许世友,“许大哥你还好吧?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这样的。”坐在小板凳上的许世友抬起头来看向秋兰说道。
秋兰甜甜的笑着说许世友以往都是面带笑容的,这时候却挂了一副不高兴的脸,却偏要说自己没什么,这不是逗人玩嘛。许世友看着她这傻不愣登笑的样子自己也莫名跟着笑了,不过也没有跟她说是因为夜玄凌和沐归影刚刚的事情。说了几句他们就聊到了许世友要将厨子李送走的事情,秋兰赶忙问道是不是许世友亲自去送。
许世友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是,因为这是之前就答应好的事情,自己及去做这是江湖人的道义。道义归道义,秋兰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失望。
两人说话的这一会儿,厨子李已经把竹鼠炖好了,并叫过来秋兰,说着炖竹鼠的要领,还有一些没有交代完的事情,又交代诶了身边的一个厨子,说完话,秋兰就一扭一扭地跑出了厨房直奔寿泽宫去了。
秋兰走后,厨子李有一搭无一搭地跟许世友说着话,然后又做了几个小菜。
厨子李收拾了厨房,装好了他们吃的这一份之后,回头看着自己工作了这好久的厨房,然后叹了口气之后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可以去找娘娘了。”言毕,两人端着炖好的竹鼠,又叫来宫女端走厨子李精心准备的其他几个菜色,去沐归影的寝宫了。
他们来到的时候,秋兰也已经赶回来了,正在兴致勃勃地说太后的反应,沐归影也听得津津有味。秋兰说,太后对这炖竹鼠是情有独钟,百吃不厌,这次送过去的时候,她又笑开了花。沐归影听秋兰在那叙述着,自己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见到许世友他们过来她赶紧命下人将餐桌布置好了,将门关起来,沐归影说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皇上这时候也不是皇上了,坐在这桌子上,所有的人就都是平等的,都是平民百姓家。夜玄凌只要沐归影高兴,这样的要求他自然也不会拒绝了。
这一顿饭吃的众人是感慨良多,沐归影一直在夸奖厨子李的手艺好,这样走了真是可惜的话,然后怕他为难,自己又将自己的话兜回来,说他的女人有他这样的大厨做丈夫也很幸福云云……
秋兰席间则没说几句话,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打眼这一会儿,秋兰就将几杯白酒都喝下去了。
许世友从来都是一个活泼的角色,他见到秋兰的脸红了还逗趣到:“怎么,这是舍不得我们走吗?怎么一个人喝起闷酒了,喝的脸都红了。”秋兰没有回话,只是白了许世友一眼。
“你不要开秋兰的玩笑,我跟你说,你欺负她的话,我是要加倍欺负你回来的……”沐归影在一旁为秋兰打抱不平。
……
这顿饭尽管没有多少,可是却吃了很久,众人说了很多的话,结束之际,秋兰也喝的有些醉了,沐归影就叫手下的丫头将她扶了回去,然后自己去自己的匣子里找了些珠宝玉饰什么的东西赠与了厨子李,又单独拿了一些给了许世友说是作为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辛苦费,两人开始都没有接受,但是经不住沐归影几次三番地推让,他们还是收下了。
厨子李就一直在说,这娘娘是好人,皇上也是好人,北玄国一定会繁荣昌盛的……
吃过饭之后,厨子李又说以后还会往北玄国运竹鼠的专门送给沐归影……在这样的对话中,夜玄凌去了泽香阁,然后沐归影将许世友和厨子李送出了宫门,一直看着他们走远。
回去的时候,沐归影先去了秋兰的房间,秋兰尽管醉着,可是却没睡意,见到沐归影进来之后行了礼。
“见你今天不是很高兴,怎么,有什么要跟我讲讲的吗?”
“没,娘娘想多了,秋兰只是贪杯多喝了些,并没有不高兴……”秋兰解释道。
“你呀,你骗得了别人还骗得过我吗?”沐归影拉过秋兰的手,看向她闪躲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