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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光墟上的女孩

广州。

番禺一家高级别墅。

“曾一谈,你死了这条心!我是死也不会离婚的!”女人双目通红,挥舞着双拳,像是要捍卫着什么!

“雪雪,冷静一下!你听我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早离早好!”男人语气温柔地劝说着。

“是对你好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狐狸精早已经在一起!哈哈!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女人疯狂地大笑起来。

“雪雪,你冷静一下,我和小婉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男人苦口婆心地劝说。

“那是怎样?”女人讽刺地撇撇嘴。

“雪雪,你要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小婉在事业上助我良多,我和她是互相吸引的!”

“曾一谈,我们没有感情!为什么你十五年前不说!现在儿子都十五岁了!你没良心,你忘恩负义!要是你身无分文,你看那个狐狸精还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女人失控地喊,失望的声音响彻整间别墅!

“雪雪,你太不冷静了!反正离婚纸我已经签名了,放在这里!你想清楚吧!”男人拿起外套准备出去。

“曾一谈,你又要去那个狐狸精那里,是不是?”

“雪雪,你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没用的!你看,世聪都被你吓坏了!”

女人看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十五岁的少年!一咬牙,冲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放到少年的脖颈上。

“曾一谈,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们两母子立刻死在你面前!”女人威胁他.

“好,好,你不要激动!我不走!你这是何苦呢?儿子都被你吓坏了!”

十五岁的少年撇撇嘴,不耐烦地拨开脖颈上的刀,“妈,你这样没用的!你天天这样闹,我都烦了!”女人的手无力垂下,刀刃在她手臂上划过一道,鲜血直流。

她却不顾,喃喃自语:“是啊,我天天这样闹!”

十五岁的少年将一件外套搭上她肩膀,将她推出门,“妈,你出去吹吹冷风,清醒一下,再回来。”

“哐当”一声,大门关上了。

冷风一吹,女人畏缩一下,人果然清醒了!

这时已是万家灯火,每家每户透出暖暖的灯光,可是她不知何去何从!

心中不知为什么想起一支古老的歌曲:“......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

……

广州。

西关长寿路的古董天光墟。

初秋的清晨四点左右,天边还没露出曙光,这里已经人来人往,接踵摩肩,热闹非凡。这里所有的摊位都是地摊,地上铺著一张布或者一张塑料纸,上面摆满各种各样的旧物品,摊主或蹲或席地而坐。几乎每个摊位都有人拿著手电筒在认真地照看著一件物品,可能是一个碗,一个铜钱等等。

在一个卖瓷器的摊位前,一个小乞丐抓起一个茶碗盖,伸到摊主面前。

“去,去,别来找晦气。”摊主正在兴高采烈地点著唾液数著钞票,冷不丁被伸过来的黑油油的乞丐手吓了一跳,他拉长脸对著小乞丐挥挥手,就像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一样!

小乞丐不死心又将茶碗盖伸过来一点点。

“老板,乞丐这是想跟你买。他上周还买了一个铜钱。”旁边摊位有位正在照看古钱的老人家认出了这位小乞丐。

“走,走。要乞食还是找个大一点的兜!”摊主不耐烦了!兜,在广州话里,是指大一点的容器,比如,学生的饭盒,就叫饭兜。

这是周昶扬推开车门看到情景。因为有一位客户要寻一套白玉瓷碗,可是自己手中的的碗盖却有瑕疵,缺了一个小口,这样价格可能会大打折扣。本来这样的小事情轮不到自己动手,但是刚刚参加完一位发小的直乐生日派对,这个时间走出来的周昶扬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听说最近这边天光墟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好东西,所以他就开车过来了。刚找到位置停好车,一推开车门就看到这一幕,这个小乞丐在人群中还是蛮显眼的。黑色的手,白色的瓷,对比非常鲜明。这个碗盖他目测在口径在8厘米左右,应该是宋代的白瓷碗,刚好跟他手中的白瓷碗配成套,就不知道仿品还是真品。周昶扬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过来,可是那个小乞丐却不放手,力气还是蛮大的。

“放手!”周昶扬加大力量用力一拉,小乞丐被带倒摔在他身上,黑色两爪子在他白色风衣上留下两团黑黑的痕迹,周昶扬皱著眉头:“多少钱?”

“老板,这是宋代白玉瓷碗,是一套的,我这里啊,还有一个碗,你别光顾著看盖子。绝对行货......”摊主一看有生意,立刻巴拉巴拉的说的。

“多少钱?”周昶扬有点不耐烦,主要是那个小乞丐留下的两爪子痕迹让有洁癖的他非常不舒服。

他的风衣被人扯了一下,周昶扬转过头,发现是那个小乞丐。

“你不要买,好不好?”这一出声,才发现她是个女孩子,她的声音犹如天籁,又如空谷黄莺,吐字清晰又软软糯糯,周昶扬很受用,一下子觉得心田像被羽毛轻轻刷过,痒痒的却异常舒服。周昶扬低头看著这个女乞丐,才发现的眼睛特别更好看,眼形不大不小,是漂亮的丹凤眼,眼珠子很黑,比她的衣服和皮肤还要黑上几百倍,荧光流彩,可能他扯痛了她,她眼中微微有点泪光,看起来水蒙蒙,带著点点哀求,周昶扬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周昶扬突然意识到,今天他捡到的最大宝贝很可能是这个小乞丐!

“五百块。”那位摊主分明不知道这是真品,只是随自己一贯作风狮子大开口。

“一百。”说完,周昶扬掏出一百块递给那位摊主。

那位摊主也接了,真正是漫天叫价坐地还钱!

周昶扬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小乞丐身上,他非常好奇,有这麽一双灵动眼睛的人会长的怎麽样?看样子还是个孩子?是离家出走的孩子?还会古董?是哪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要知道,古董这东西必须在一个环境下才能学成!而小乞丐竟然有这样一双美绝天下的眼睛,样子应该不丑。如果这样,自己应该认识她才对,至少也应该听说过!

他一边想一边拉著小乞丐转身走回车上,打开车门,将小乞丐塞进副驾驶座,自己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他打开一包湿纸巾用力地擦著小乞丐的脸。

“如果我买,二十块就可以买下来了!”小乞丐非常不满意,看著周昶扬放进包包里的瓷碗盖嘟嘟喃喃的。

“哎哟,你擦疼我了!你干什麽?让我下车!”小乞丐用力推著周昶扬。

“不许动!”

也许周昶扬的口气太严厉了,小乞丐一动也不敢动!

周昶扬再也不说话,用力地擦著!擦出来的皮肤就如这个白玉碗盖一般白皙细腻,温润滑腻的触感让周昶扬加快了擦拭的速度。好了,整张脸都擦出来了!不负所望,这张脸是张美人脸!更确切地说是美人坯子,因为这个小乞丐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虽然年纪小,可是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仿佛是画中才有的粉雕玉琢的脸蛋儿。

周昶扬目不转睛地看著,小乞丐的五官都长得很精致,组合在一起更美!可以说都长到周昶扬的心坎上了,这是一张他梦寐以求的女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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