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注意点!”顺德郡主有些着急,小声的提醒着豫王。
豫王瞪了慕思一眼,丝毫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更不怕皇上不满他。
“皇上,臣也希望,这慕大将军,能给臣以及臣的女儿一个解释!”豫王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慕卿,你说吧!”皇上皱了皱眉头,警告的看了眼豫王。
此时的大殿安静下来,都在等着跪在地方的那席白衣的人,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来平息之前的所作所为。
任是“慕言”逃婚,先斩后奏的辞官,都是可以让他掉脑袋的。
慕思却不急着开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情的看向了她旁边的女子——伊离。
在场的人都是有眼力的,自然而然看得出,慕思的眼睛里,仿佛只有他边上的那个女子。
不由对这个女子也好奇了起来。
慕思缓缓的开口了,“臣之所以逃婚,是因为,臣以有所爱之人!”
一话激起千层浪,大臣们小声的讨论起来,从刚才慕思的眼神他们就看了出来,这个“所爱之人”,自然是旁边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慕言”不娶京城第一美人,更是冒着杀头的罪逃婚了。
“哼!”突然有人冷哼一声,正是之前的那个董志伟,“既然又所爱之人,为何还要接下赐婚圣旨?这不是至豫王爷于笑话中吗?”
董志伟说的慷慨激昂,一番为豫王府着想的心思,三言两语,就让豫王更加憎恶“慕言”了。
“那请问董大人,如果是你,你就要抗旨咯?”慕思不反驳豫王,那是因为确实是她错在先,但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踩她头上。
“你……,皇上的圣旨,本大人自然不敢抗旨!”董志伟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面子跟忠心面前,他赶紧的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慕思冷笑一声,朝皇上接着说:“皇上,请容臣说出前言后尾!”
“准!”皇上几乎没有多想,就准了。
“多谢皇上!”慕思再次扣手,心中对于这个礼节讨厌的死,但还是老老实实做完。
“臣身边这个女子,正是臣所爱之人。当初之所以愿意娶顺德郡主,是因为,当时臣以为她已不在人世。”说到这里,慕思表情隐隐有些微痛。
“但大婚前,臣得到消息,阿离并没有离开人世,她还活着!臣死了多年的心,立刻复燃了。臣脑子一发热,就做出了这等伤害郡主的事,实在是臣的错。然而臣离开上京两个月,真的找到了我的阿离!这才回上京,特来认错!”说完,慕思俯身下去,等着皇上发话。
“慕卿为何会以为她死去了?”皇上沉思了会儿,竟然问出了这个问题,慕思脑子立马顿住了。
为何皇上你的关注点会在这?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悲痛的神情。
“臣与阿离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是我们两家确是世仇,家族的恩怨,不让我们在一起,臣还被父亲给锁在了房里不让出去,阿离也同样被关在了房里,她的父亲还给她订了另一门亲事,当时我费劲力气出去找阿离时,阿离却……却也跑了出去跳崖自尽了……臣悲痛,在悬崖下找了三天,找到了阿离的鞋还有衣物,臣不相信阿离死了,又找了整整一个月,但没有结果。臣心灰意冷,刚好军队招男丁,臣就从军了。”慕思说的悲痛,似乎不愿也不敢回想,紧紧的握住了伊离的手,生怕她会再次离开自己的模样。
这样一番话,竟然感动了顺德郡主,顺德郡主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爹,女儿不在意了,女儿要成全他们。”
这番话慕思听到了,低下去的嘴巴抽了抽,这个顺德郡主,真的很好骗啊。
“父皇,依儿臣看来,这慕大将军正是因为有情有义才会做出逃婚,火烧将军府的事情来,还请父皇绕过他这一次。”三皇子周子琰站了出来。
慕思皱了皱眉头,这三皇子表面是为自己求情,又句句提醒皇上自己的“罪恶”简直不可饶恕。
婚,是皇上下旨赐的,将军府,也是皇上赐的。自己不但逃婚还烧了将军府,这简直是犯了皇上的大忌。
御史台的几位大人,当即就跳了出来,指责“慕言”这些罪。
“那这女子又是怎么活过来了?”皇上指着伊离再次提问,问出的话却再次让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慕思更是嘴角一抽,不明白为何皇上的关注点总是如此奇怪。
“臣当时找不到阿离,很多人说她是被野兽给吃了。但臣不信,并未放弃寻找,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一丝消息,原来,阿离跳下去挂在了树上,被正在找药草的酒鬼神医给救了!”
酒鬼神医,传闻医术能让人起死回生,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遇上酒鬼神医没死,也是命大。对于这个解释,众人也没有怀疑。
“好!好!好!”皇上拍起手来,连说了三个好字,脸色也有些好转。
这样的举动,大臣们懵逼了!皇上,您当这是将故事呢?
好吧,这确实是个故事!但大臣们看向慕思的眼神不由深思起来,皇上的意思他们不全懂,但是,明显皇上是不想治这慕大将军的罪责啊。
“父皇,既然慕大将军跟阿离姑娘的故事如此感人,不如您就再次下一道圣旨成全他们吧,相信顺德郡主也没有意见的,对吧郡主?”
慕思微微侧头,就看见那自己时不时想起的周子宸,从殿外慢慢走过来,也是一身白衣,看起来像神仙下凡,慕思一时之间有些恍然。
周子宸看了过来,两人的眼睛隔空对视一秒,然后错开。
看了周子宸,皇上微微皱起眉头,他这几个皇子,不是今天这个受伤了不能来上朝就是那个病了不能来上朝,没个安心的。
对于太子,他不仅有几分纵容,更是有几分忌惮,因为他不能完全的控制这个已经成长到不知何种地步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