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玖倒是笑了，眉目柔和：“可惜你骗不了我，擅闯九重天，最后可都没有好下场，说吧，你来找谁。”
夜昀笑了，说没想到九重帝姬居然是这么好玩的一个小姑娘。
帝姬抱着九涟看向夜昀，眼眸之中满是疑窦。
夜昀勾起一抹笑意：“帝姬就不怕，我杀了你？”
龙玖往后退了一步，她轻笑出声，随手便指了帝尊所在的地儿，抱着九涟便离开了。
夜昀看着离开的背影，心底起了一丝别样的兴致。
这被锁在九重天的帝姬，竟是这般可爱的姑娘。
龙玖抱着九涟回到殿中，迎面便碰到了素璃，她满脸焦灼，见九涟回来才稍稍松口气。
“殿下不知道，九涟可闹腾了，我和沉砚都看不住它。”素璃抱怨，龙玖笑笑，不精神抖擞一些，怎么能成神兽。
九涟在龙玖怀里又重新找了个位子，龙玖抬头看着素璃：“沉砚人呢？”
“说是找玲珑上仙去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兄长这几日总是魂不守舍，就像是有心事一样，却也不跟我们说。”素璃轻声道。
龙玖摆弄着九涟，笑着说从若唤上君那儿弄了些小玩意儿，她托着腮帮子，说她也想下人间去看看。
素璃忙摆手：“这可不行，殿下忘了帝尊对您的惩戒了吗？这要是再偷偷跑出去，指不定又得挨雷刑了。”
“可我也不能这样长久地待在这儿，早前还能去青丘看看小狐狸，这会儿连小狐狸都不在了，要么就去不周山瞧瞧，你说我总不能去看佛祖吧？”
龙玖好无奈，叹了口气，靠在那儿，却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沉砚回来的时候耷拉着脑袋，龙玖抬眸，问他：“这唉声叹气的模样，是怎么了？”
沉砚皱眉，却是在犹豫要不要与龙玖说，他轻声道：“殿下可曾知道，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龙玖怔住了，摇头，她说她不能见过爱是什么，兴许跟玲珑与她说过的故事有关，人世间的动人爱情故事，董永和七仙女、化蝶的故事。
“就跟小七和董永那般吧，就算百般阻挠，也要永远在一起。”龙玖歪着脑袋。
“若是殿下爱上一个人，会不会这样做？不顾一切，都要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哪怕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不是自己。”沉砚低声道。
龙玖点头，她说在九重天上最多的便是时间，若是一刻犹豫倒也罢了，若是长久的犹豫，佳人便会彻底成为他人的心头宠。
“你爱上谁了？天界可有法则，万般不可触碰了。”龙玖说虽然小七和董永的爱情动人，可终究触动法则。
“人仙殊途，人鬼殊途，人妖也是这样。”
龙玖耐心的很，沉砚说他自然知晓。
龙玖站起身来，拍拍沉砚的肩膀：“少年愁啊。”
她起身便往外面走，瞧着神兵天将们来来回回，龙玖皱眉：“出什么事了？”
“冥界余孽闯入九重天，殿下可曾见着？”
冥界余孽，果真如此，龙玖暗道一声糟糕，便往帝尊所在的地方去，她不想自己无心一指，倒是没给帝尊带来麻烦。
那个男人去了哪里，她又走了一圈，在桂树下站了一会儿，便听到树上有个轻佻的声音：“帝姬这般焦灼，是怕我跑了不成？”
“你怎么在这里，擅闯九重天可是死罪。”龙玖端着架子，她必不能输给这冥界余孽。
夜昀轻笑：“帝姬倒是可爱地很，想不想跟我去冥界瞧瞧，可比这九重天上好玩多了。”
夜昀开始诱惑龙玖，拿着好吃的好玩的出来诱惑她。
可无奈龙玖立场坚定，说什么都不与他废话，倒是越发让夜昀觉得眼前的姑娘可爱。
夜昀伸手，一张纸条便到了龙玖的手底，他轻声道：“帝姬若是想见我，便按着纸上的来。”
纸落在龙玖的手底，瞬那间成了碎片，龙玖轻笑：“就你这样的手段，也想骗我。”
“帝姬可把我想地坏了，你想去人世间走走，而我也在冥界待得厌倦了，来这九重天上看看，有何不可？”夜昀道，龙玖皱眉，却是无法反驳。
她站在那儿，夜昀说：“帝姬当真喜欢，这囚笼般的日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龙玖喃喃，心底却知道夜昀说的没错，他一个冥界余孽都可以擅自游走人世间，偏生她不可以。
龙玖冷声，夜昀却已经消失不见，说什么还有机会，总是会再见面的。
“谁要跟你再见。”她嘟囔着，却不巧碰上若唤上君，他迎面走来，温润高冷的上君，蓦地那一对视，龙玖怔了一下。
她在九重天那么久，听了那么多仙子夸赞若唤上君，却是第一次觉得与他四目相对，心跳加速。
“刚才是什么声音？”上君过来，问了龙玖一声。
龙玖愣了一下，她说她在自言自语，上君却说这里有冥灵的气息，九重天上在搜寻冥界余孽。
“帝姬还是小心一些，毕竟总有心怀不轨的人。”
若唤上君说什么，龙玖却也没听明白，她愣在那儿。
半晌之后才又问了一句：“上君确定不带我去人间吗？”
她眨巴着眼睛，誓死要纠缠若唤，他若是不答应，她就带着小西和九涟一起吃光他池子里的锦鲤。
上君摇头：“帝姬还是休要胡闹地好，如今仙魔对立，加上冥王蠢蠢欲动，你冒然离开九重天，确实不是什么好的决断。”
上君要往前走，龙玖却是死皮赖脸，一副可怜可怜她的模样，她不想继续这样下去。
夜昀说的没错，过这种囚笼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尽头，可惜上君无情地拒绝了她。
龙玖愤愤，咬着牙离开。
若唤上君的视线落在那抹金黄的背影上，若有所思。
龙玖在殿中呆了三日，整日恹恹，越发对人间想得没玩。
她托着腮帮子问素璃：“你说人间是什么模样，我倒是想得很，可惜上君不带我下凡尘。”
“上君受伤了，殿下不清楚？”素璃轻声道，说上君受了重伤，这些日子都在养伤，九重天上可就传开了，唯独龙玖不知。
龙玖弹了起来，眯着眸子，心想机会来了，她厚着脸皮去找若唤上君，在他门前倒是见了不少小仙子，这人怎么这么受欢迎。
那些人被拦在门外，上君不见，可来人是帝姬大人，那小童却也不敢拦着。
“给我让开先。”
龙玖一把夺门而入，才不管那小童支吾的样子，说什么上君吩咐谁都不准进去。
可龙玖入了大殿，便见着那果着的背，龙玖愣是看呆了，这是她第一次见着男人的背，忽而就愣在那儿。
金雀儿啄着若唤上君背上的腐肉，她就站在旁边，看着金雀儿把那些漆黑的腐肉都啄出来，它飞走了。
“可看够了？”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
龙玖老脸一红，特么的背逮个正着，她刚想离开，可一想这要是跑路，不是做贼心虚，立马跑了过去。
这刚到殿中，又不堪见着那正面，越是吓得她后退了一步。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进来的。”
龙玖捂着眼睛，慌乱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听说你被伤了，就过来看看，可是这九重天怕是没有人能伤了你，看这伤口，是冥界余孽？”
龙玖心底生了一丝愧疚，她明明见着夜昀，却没有告诉他。
她眼神闪烁，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犹豫再三却还是选择缄默不语。
“殿下瞧见了，那便离开吧。”
“不行，我得在这里照顾你，你这殿内又没什么人，是吧？”龙玖脱口而出，差点把自己暴露了。
上君却是拒绝了龙玖的好意，硬是要送她离开。
龙玖不行，霸王硬上弓，上前，二话不说便把他的衣服给穿了起来。
触碰到他的肌肤，龙玖的脸更红了，小手都有些抖动，可不管这上君怎么样，她就这样我行我素，全然按着自己的动作来。
她稍稍松了口气。
“我说过了，不需要殿下留在这里。”
上君说他又不是下半身不遂，不需要帝姬的照料，龙玖急了：“那也是受了重伤，万一哪天再有余孽上九重天，你这样不得被人偷袭，我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若唤无奈，只得由着龙玖在这里，可是帝姬端茶送水的，他倒是承受不起。
上君不知龙玖心底的愧疚，加上她有事求着他，便越发的殷勤。
“如果你是为了去人间而这样，那大可不必继续，我是不会带你的。”上君道。
“为什么？”龙玖站直了身子，一个激灵，“我会护着自己的。”
“人间有人间的秩序，你身为九重天的帝姬，很容易篡改了历史，到时候引得人间大乱。”
“可比起我，你不是更危险？”龙玖听不明白了，看着上君。
上君轻叹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来解释，这六界之中的平衡，身为帝姬，本就只有待在九重之上。
“这么说吧，若是冥界余孽对付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话，他们会掳走你，作为筹码来对付九重天。”上君轻声道。
龙玖皱眉，可是夜昀没有对她动手，反而只是说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