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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为爱而憔悴

医院的病房里。艾迪看着白小落睡了后,才长口一出气,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刚才医生把她训了一顿,家里有这么病重的病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留在家里照顾着她。要知道发烧久了,会把人的大脑烧坏的。

艾迪也在心里暗暗的庆幸着,幸亏自己今天没有加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说别的,像她这样一个貌似天仙的女孩子,真的烧坏了大脑,该有多可惜啊。

陈风就在这时闯了进来。艾迪看到他站了起来:“陈总……”陈风没有说话,径自奔向床边,一触及白小落那张小小的苍白的脸,他心疼极了!才几天不见,她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他看到她额上贴着的纱布,伸出手去想要揭下来看看。艾迪拦住了他:“陈总,你不要碰。医生刚刚给伤口消完毒,包扎上。小心别感染了。”

陈风听话的把手缩了回来。艾迪看到他眼里的担心和心疼。低下头,轻轻的说道:“陈总,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对待白小姐。她真的很可怜。每次我去看她的时候,她都缩在沙发的一角,呆呆的想着什么。还有几回,我看到她在哭。说真的,就连我看到她的样子都心疼得不得了!陈总,白小姐她是真的爱你……”

“艾迪,你不要说了!她对我的感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唉!艾迪,我也很矛盾!可是我又不能对不起芝琪。芝琪为了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想当初,我在芝琪的父母面前,那么诚恳的向他们保证,我会照顾芝琪一辈子,好好的爱她,疼她。芝琪是两个老人惟一的女儿,他们忍痛割爱,让芝琪跟着我来到了这个城市,我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借口再对他们说,我后悔了?艾迪,我是个男人,要为自己选择的负责任!”

艾迪看着他:“可是,陈总,你不能苦了自己啊!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也很难过!”

陈风拍了拍她的肩:“艾迪,不要难过。人生还是有许多快乐的事的,对吧?就像我和芝琪,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是不是?”

“可是,陈总,你——”

“好了,我没事。再大的事也压不倒我的,你放心吧,即使我倒了,你也还是艾迪,只不过换了一个老总而已!”

“陈总——”艾迪叫道。

“呵呵,好了,不说了。艾迪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你行吗?要不然我也留下来吧,我们轮流休息。公司的事那么多,你得保重身体。”

“没事没事。你快回去吧。”

“那好吧。我走了,陈总。你自己注意身体。”

芝琪拦了辆出租车让他跟在陈风的后面。可是这里不是闹市。出租车怎么能追得上陈风的那辆奥迪呢?

进了市里的时候,陈风的车早已不知所踪。芝琪心灰意冷的坐在车子里看着窗外的一排排的路灯,眼里又有泪水涌了上来。

司机问道:“你要去哪里啊?那辆车早已不见了踪影。总不能在这大街上到处逛吧?你得有个目的地呀!”

芝琪摇了摇头,突然想到陈风在电话中好像提到了医院。对了,他肯定提到过医院。“司机,快,带我去市医院!”

医院的大门内停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车子。可是,芝琪还是很快的就找到了陈风的那辆“好啊!陈风,你果然在这儿,你居然还和我说以后会好好的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吗?”芝琪越想越气,越想越恨。真恨不得此刻拿块石头把陈风的车子砸了才好。

她的身子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站也站不稳。无奈,她只好扶着车子慢慢的蹲了下来,把脸埋在臂弯里,无声的啜泣着。

“小姐,你没事吧?”旁边一个声音问道。

芝琪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正用关切的眼光看着她。她急忙的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泪水:“谢谢!我没事。”

“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不是亲人病了?”

“我都说了没有!你烦不烦啊?”芝琪突然心生怒气,对着男人大叫道。

男人有些尴尬的看着她,大概是被她的样子弄得不知所措了。芝琪也觉得自己过份了,她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匆匆的逃开了。

芝琪在医院的走廊里徘徊着,那么多的病房,陈风到底在哪一间呢?此刻的她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着。

足足有半个多钟头,她实在累得走不动了,只好坐在长椅上,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着。然后,她看到一个女子从一间病房里出来,边走边打电话:“你到了啊?在哪呢?”“我就在二楼啊,怎么没有看到你呢?”

这个女子的面容有些眼熟。可是芝琪却又不知道到底在哪里看到过她。那个女子经过身边的时候,芝琪低下了头。等到她走了过去,她才又抬起头来,从她的后面继续打量着她。接着,她看到刚刚在楼下的那个年轻男子从那个女子的对面走了过来。他走到女子的面前,拉起了女子的手。目光不经意的往芝琪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对着那个女子耳语了几句。

芝琪心想,一定是在说我神经有问题吧。正在这时,那个女子也回过头来看了芝琪一下,看到芝琪她微微愣了一下。神色中带着疑虑。她身边的年轻男子拉着她往楼下走,走吧,艾迪。

芝琪看着他们的背影发着呆。那个女人为什么看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神情?自己为什么看着她那样眼熟呢?“艾迪?”芝琪的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名字。

“对,是艾迪!陈风的秘书。”芝琪虽然没有去过陈风的公司,可是,有一次她和陈风一起去吃饭,在一家餐厅里和艾迪有过一面之缘。并且刚才陈风在电话中也叫了这个名字!

芝琪飞快的站起身来。向着艾迪刚刚出来的那个病房前走去。

走到病房的门口。芝琪控制住了自己不顾一切冲进去的举动。或者,是公司里的员工病了呢?艾迪不是刚刚从这里走的吗?那个年轻男子一定是她的男朋友。男朋友来接她,她和陈风就一定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那么她一定和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关系很好了,是同事吧。

陈风一向对员工都很关心的。员工有病,他来看看也是应该的。我,我还是先不要进去了,万一真的是陈风的员工,那我这样贸然进去,陈风会怎么想?那个员工会怎么想?

芝琪按了按自己胸口,双手合十祈求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然后,她轻轻的把脸贴在半开的门缝里看了进去——

陈风此刻正背对着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的手紧紧攥着床上那个人的手,把脸深深埋在那只手里,嘴里喃喃着:“小落,小落,对不起!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傻!傻丫头,干嘛要把自己弄伤?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难过很心疼?”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虽然憔悴不堪,却依然面如芙蓉眉如画。即使头上粘着一块纱布,却依然掩盖不了眉宇间的秀气。

芝琪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她早已想到了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不是吗?居然还在那自己骗自己胡乱推断!那些推断是根本站不住脚的!说白了,就是自己在骗自己!

她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里,瞪瞪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直到一个小护士走了过来:“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是来探望病人的吗?怎么不进去呢子?”

芝琪的身子一震,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她看到陈风站了起来,芝琪不知要如何面对他,转头跑开了。

陈风有招呼一声小护士后,有些疑惑的走了出来,可是走廊里哪有什么人儿?

芝琪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回家吗?可是那里还是自己的家吗?看到路边的酒吧,她终于推开门又走了进去。

小保安又一次的看到醉着的芝琪回来了。只是这一次,没等他出去,芝琪已经在外面把保安室的玻璃拍得山响。

小保安走了出去:“姐,你怎么又喝多了?陈总呢?”

“不要再和我提他!我恨他!我恨他!”芝琪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姐,别这样。陈总他人挺好的。对你也好……”

“见鬼的好吧!他不是个东西!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再也不要见到他了!”芝琪哭喊着。手舞足蹈的大叫着。

“姐,你可别这样了!一会儿把别人都吵醒了。我先送你回家吧。有什么事明天醒来再说吧。”小保安上前拉住她。唉,都说有钱人过的生活好,可是这有钱人的烦恼也多呀!他想不明白,那个陈总到底在想什么呢?有这样一个漂亮性感的老婆,却不好好疼着,哄着,整天的惹得她借酒消愁。真让人看不懂,看来,这有钱人的日子也和普通人一样,不见得都幸福啊。

芝琪靠在小保安的身上,任由他扶着自己往家走。

小保安像上次那样,帮她开了门,把她扶进卧室。又帮她脱了鞋,弄好了枕头后,转身刚要离开。芝琪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小保安的心突突的狂跳了起来。他强自镇定了一下,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姐,你认错人了!我是门口的小保安,不是陈总呀!”

芝琪不肯松手,半闭着眼睛:“我知道你是小保安。你不要走,好吗?我知道你喜欢我,那你肯不肯留下来陪我?”

小保安的喉咙咕咕的响了几下。床上的女子脸色酡红,眼神迷离。红唇微张,他扶着她回来的时候,她饱满的身体就靠在他的身上,他能想像得到,她衣衫下面的胴体是多么的诱人,多么的风情……别说眼前的女子是他天天想念的,就算不是,又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这样的诱惑呢?

可是,好歹我也是老实人家的孩子,这个,这个,可不能趁人之危吧。他艰难的把目光从她的脸上挪了回来,奋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姐,我,我真的得走了!”

可是他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芝琪就在此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轻轻解开了自己上衣的几粒钮扣,胸前的春光全部泄了出来。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真的好寂寞!”

小保安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与生俱来的质朴,却终究也是一个男人,哪里能受得了这种诱惑?他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向着床上的她扑了过去。

芝琪闭上了眼睛,任由小保安一件件的脱去了自己的衣裳,脸上的泪成串的滴落!陈风,你不要怪我,是你背叛我在前!

小落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陈风?”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轻声说了一句,像是在叫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落,你醒了!”他看来好像一夜未睡,眼里布满着血丝,眼窝下陷。小落心疼的抬起手去抚摸他的脸,却发现手被他牢牢的攥在他的手里。

“陈风,你怎么来了?这是在哪?我是在做梦吗?”

“小落!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是我不好!”陈风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怎么可以这样?她是那么的柔弱娇小啊!

“陈风,你瘦了!是我不好,我让你操心了!”小落说着,眼泪盈满了眼眶。

“小落,你怎么这么傻啊?我有什么好,让你为我这样?”陈风心疼的用手去抚摸她的脸。

“陈风,只因为你是陈风啊!我早就说过,你是我这一辈子——不,永生永世惟一的男人!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了!”

“小落!”陈风无语,心中的痛与爱交织着,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才能说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

“陈风,不要难过,我很好,真的真的很好。”小落弱弱的声音里含着满足。是的,她满足了,她就知道他不会抛下她不管的。因为他是长风啊!那个几世前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许下天长地久的长风啊!他那么爱她,怎么会丢下她不管了呢?

“小落,我求求你不要说了!你,你让我无地自容了!我这么的伤害你。你都不怨恨我,你该恨我该骂我的,我明知道不能给你未来,却偏偏要来招惹你。都是我的错,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我真不是个东西!”小落的宽容让陈风更是恨自己,这么好这么乖的一个小小人儿,自己怎么那么狠心的就把她抛弃了?

“陈风,我也求求你不要自责了行吗?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

“小落……”陈风不敢再看她眼里的真诚和纯净,那样会让他的罪孽感更加深重。他把头埋在她的手里,祈望她会快快的好起来!

陈风陷入了一个漩涡。他常常在晚上做梦,梦到芝琪和小落在他的前方,小落在一片花海中忧伤的独舞着。而芝琪在一片红色的花海中寂寞的落着泪。他站在她们两个人的中间,不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去。他已经一连几天没有去公司了。有事的时候,艾迪会打电话给他,他回过两次家,都是艾迪下了班后,来替换他,他才敢回家。小落好不容易丰腴了一些,他不能让她再瘦弱下去了。

也许是心力交瘁的原因,他没有发现芝琪的变化。她不再腻着让他拥抱她,也不再对他抱怨,他一连几夜都没有归家,她甚至连问都不再问他了。她不泠不热的对待着他,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

他惟一感觉到的,就是芝琪不再在他回来的时候,问他是否吃过饭?是不是累了?他回到家看到的都是芝琪坐在电脑前浏览一些网页的样子。他也曾问她:“为什么现在这么喜欢上网了?”

芝琪连头也不回的说,她要参加一个什么考试,在搜集资料。他以为是真的,就相信了。

他太累了,夹在两个深爱的女人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而陈风,每次都是陪着她呆那么一小会儿,就会匆匆的离开。

芝琪心里的恨疯长着。那些恨在夜里狠命的纠缠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要窒息了。那个晚上,她蓄意勾引了小保安后,第二天早就冷着脸把他赶走了。可是晚上寂寞的时候,她又会把他叫来,过后,她又会痛哭流涕,觉得对不起陈风,可是想到陈风此刻正睡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错。

她把自己的心事说给独醉听。她说,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坚持下去了。我累了,真的真的好想放纵一下自己。爱这么的累,这样的伤人,我不想再要了。如果爱到了最后真的会面目全非,那么就给自己一个更改不了的理由去摧毁去遗忘吧。

独醉说:怎么会这么想,爱其实是很美好的。就看你怎么去看了。

芝琪:怎么看爱情都是伤筋动骨的。

独醉:换一个心态吧。不要把自己纠结在一个阴影下。

芝琪:是呀,我现在已经换了一种心态了。世上的男人那么多,我何必要苦苦的等待一个不值得我等的男人?

独醉:那就好。那为什么还要这样痛苦的纠结着呢?

芝琪:可是,世界上的男人虽然多,我却只爱这一个。至于其他的,和爱无关。

独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芝琪:没什么意思,你不要问了。认识这么久了,你能不能和我见个面?我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独醉:你不是说过不和网友见面吗?现在怎么了?难道真的失望了吗?

芝琪:不,不是失望。是绝望。所以我得重新寻找希望。

独醉:可是,我不会是你的希望,我很丑,你看了我会后悔的。

芝琪:我不怕,我就是要找你这样的。

独醉:为什么?

芝琪:因为我要让他知道,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在和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

独醉苦笑:你把我当成复仇的工具了吧。

芝琪:是的。我也不想骗你,更不想说一些好听的话来。我就是这个样子,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算了。反正我在网上可以找到很多可以和我一夜情的男人。

独醉:你这是何苦?为了一个背叛你的男人。作贱自己,你觉得值得吗?

芝琪: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我的心千疮百孔了,我需要很多的人来把它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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