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摆摆手道:“没啥,刚才听见病房里有动静,还以为闹鬼呢!就敲门看看,没想到是有人住进来了……”
我差点笑出声来:“老先生,难道您不怕鬼?”
“怕个屁。”老者咧开嘴笑了笑:“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鬼,我住隔壁就是专门来见鬼的。”
我哈哈大笑:“老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
“算了算了。”老者摆摆手:“你赶紧睡吧!我也要回去睡了。”
说完,老者哈欠连天,转身就回去了。
这老家伙肯定有问题,我回去把师娘喊醒:“师娘,刚才的一切你都看见了吧?”
师娘点点头:“看见了,怎么了。”
“你不觉得那老头怪怪的嘛。”我说道:“普通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还特意跑来看鬼?那老头会不会是个高人,甚至可能这起闹鬼事件就是他幕后策划的。”
师娘噗哧一声就笑了:“知秋,你想多了,这个世界上什么奇葩没有?没事的,赶紧去玩你的游戏吧。”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却多了一丝警惕,我隐约觉得那老头肯定没那么简单,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继续回去玩电脑游戏,不过却也没心思玩了,只好看着师娘吃零食。
就这样一直熬,熬了一整个晚上,除了半夜医院里来了一个重症病人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我有点失望,真的没鬼?只是病人的流言蜚语?我摇头苦笑,把师娘喊醒,让师娘陪我出去转悠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现在我的身份是病人,医院是不允许病人独自出来活动的。
师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洗了把脸,就准备带我出门。
不过刚出门,就碰见小护士正敲门,我打开门,冲她笑了笑。
而小护士的笑容却顿时僵在了脸上,表情慢慢变的恐惧起来。最后她直接走了进来,招招手,示意我也进来。
我被小护士的神秘兮兮搞的有点莫名其妙,便问小护士怎么了?
小护士说道:“你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个病房吧,要不然会很麻烦的。”
我立即问小护士道:“怎么了?”
小护士说道:“你们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一股怪味。”
我于是把鼻子凑到胳膊上闻了一下,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
这股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我们一直都在这种古怪气味的环境中呆着,所以察觉不到这股怪味,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什么味道?”师娘连连皱眉,问小护士道。
小护士把门关上,叹了口气:“我看你们是好人,就跟你们说实话吧!这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生怕我们不懂福尔马林是什么,小护士连忙解释道:“福尔马林,就是浸泡尸体用的化学药液。”
“病房里怎么会有福尔马林的味道?”我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周围,却并未看到有装福尔马林的器皿。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就是昨天晚上,房间来过人,而且对方身上应该有福尔马林。至于如何传到我们身上的,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昨晚我通宵未眠,有人推门进来,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莫非,昨晚我被蛊惑了心智?想想昨天晚上有一个全身满是福尔马林的家伙和我们共处一室,我忍不住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护士说道:“唉,这病房闹鬼,你们住进来的时候怎么也不打听打听?”
“你怎么知道这病房闹鬼的?”我故作好奇的问道。
“这病房死过好几个病人。”小护士说道:“而且他们死的时候,身上都有福尔马林的味道。即便前段时间病房一直空着,可房间里每天清晨还是会莫名其妙多出这种怪味来。”
“你们还是尽快换个病房,或者转院吧!”小护士匆匆说了几句,便要离开。
我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宋小蝶。”
“谢谢你啊小蝶。”我说道:“我会考虑考虑的。”
宋小蝶离开之后,我立马给范浅浅打了一通电话,让她赶紧来一趟。
范浅浅却推辞说有急事来不了,有什么事可以和她的助理何大伟说。
无奈,我只好拨通了何大伟的电话,让何大伟赶紧来病房一趟,有一些问题要问问他。
何大伟是范浅浅的助理,范浅浅不在医院的时候,医院的问题都归何大伟管,何大伟几乎是住在医院的。
我给何大伟打了电话之后,何大伟很快便来到了病房。
我于是问何大伟,福尔马林一般在医院什么地方最多?
何大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问这个干嘛?”
我见何大伟支支吾吾的,就知道这福尔马林肯定有猫腻,于是跟师娘联手,逼何大伟说真话。
何大伟最后实在没辙,只好告诉我们医院里两个地方有福尔马林,一个是器官标本储藏室,一个是解剖室。
师娘莫名其妙的问医院怎么也有解剖室?解剖室不应该是医学院才有吗?
何大伟连忙解释说,他们医院是医科大的合作对象,一些学生经常来医院实习,所以有个解剖室也是避免不了的。
我让何大伟带我们去解剖室看看,潜意识告诉我,解剖室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但何大伟却坚决不同意,说那个地方阴森森的,而且味道很臭,平日里去解剖室,都是几个人成群结队去的。
而且要进那个地方,必须得有足够的权限才行,现在他没有进入的权限。
师娘有点被惹怒了:“不带我们去,我们现在就离开。你们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怎么进行?”
一听说我们要离开,何大伟顿时间就有些慌乱了,连忙给范浅浅打了一通电话,这才获准进入地下解剖室。
何大伟带我们进电梯,直奔地下负一楼。
负一楼,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各种小房间,房间的牌子上标注着很多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部门,我甚至还看见了计划生育法治办,令人哭笑不得。
一直走到了走廊尽头,何大伟这才把手指了指,告诉我们这里就是人体器官储藏室和解剖室了。
在我们的强迫下,何大伟不情愿的打开了门,顿时一股浓浓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的空间其实还是很广阔的,两边有无数铁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个个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玻璃罐中,浸泡着一个个的人体器官。
有人体内脏,眼睛,大脑,肠子……等等各种重口味的画面,刺激的我几次想吐出来。
师娘也有些干呕,我心疼师娘,让师娘出去等着吧。师娘却摆摆手说不用,转身问何大伟,这些器官都是从哪来的?
何大伟告诉师娘,这些器官,有些是从死囚犯身上挖出来的,还有一些是病人去世后主动捐献出来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走了没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后边的解剖室,一张冰凉的硬板床上,甚至还有一些未擦拭的血痕,看上去和屠宰场用来杀猪的案板差不多。
我围着硬板床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线索。
这时师娘轻轻戳了我一下,我立刻扭头看着师娘,问师娘怎么了?
师娘深吸一口气,让我看解剖室的一个角落。
我于是扭头看了一眼,顿时间有点懊恼。
那角落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白布盖着,我揭开白布,发现白布下安安静静的停着一口水晶棺材,棺材里躺着一具女尸。女尸身上还穿着白领制服,面容扭曲,身体干瘪,应该死了有段时间了。
这样的尸体,恐怕内脏都不能用了,为什么还存放在解剖室?
我立即看着何大伟,让何大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