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璃依偎在霍千川温暖的胸膛,只觉得这一刻的幸福来得很不真实,她偎了一会,抬起头娇嗔的问:“真的属于我?”
“恩。”
“那好,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陪我去看电影。”
“都已经开幕了。”
“刚开始而已。”
“那看完电影呢?”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霍千川带着金璃,开车到另一家影院,两人进场太晚,只能坐在最后的位置,入座后,霍千川蹩了蹩眉,俯耳对金璃小声说:“下次你想看电影,提前跟我说,我把整个电影院包了,只放给你一个人看。”
金璃微笑着回他:“知道你是土豪,你们全家都是土豪,但是土豪君,看电影看的就是人满为患的气氛,要是一个人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霍千川不说话了,手却握住了她的手,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擦她的手背,即使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也令她心跳的按捺不住……
“今天不许放肆。”
“你怎么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只是提醒你,公共场合要注意公共素养,别带动不文明之风。”
“不文明之风不是我带动的,我也是受害者,你能把你那双雪亮的眼睛从大屏幕上暂时转移,看一看你周围的群众吗?”
金璃乌溜溜的大眼睛左右转一圈,唯有感叹自己真的跟不上时代了,拥抱接吻已不算罕见,连大胆的跨坐在腿上的现象都有,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看的那种露天免费电影,或许那时候看的是真电影,这时候看的已经升级成真人秀了。
人的思想行为总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没有变化的就是所谓的OUT。
“别人怎样是别人的事,你做好自己就行了。”
言外之意,要严于律己。
“别人都学西门庆,我为什么要做柳下惠,放着这么一个美女在身旁规规矩矩,若不是以为我不行,还以为我矫情呢。”
“……”
果然话不投机半句都多。
电影放映到一半时,霍千川开始彰显他流氓的本性了,上次看电影是冬天,这次看电影正值盛夏,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衣服减了不少,流氓起来方便了很多。
金璃穿了一条粉白相间的裙子,站着的时候盖到膝盖,坐着的时候就只能掩到大腿,于是,某人毫无障碍的将手伸进去,金璃羞愤难当,用高跟鞋使劲的踩了一下他的脚。
电影是没法看了,两人提前匆匆退场,出了电影院,金璃一脚扫在霍千川的小腿上,“你个流氓……”
他拦腰将她抱起,“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流氓。”不顾她的抗议,强行将她塞进了后车厢,哧啦一声驶离电影院,开往了一条偏僻的林荫大道。
“你要带我去哪?”
金璃扒住他的车座探头问。
“待会就知道了。”
他从反视镜里瞥她一眼,莫测的笑了笑。
十几分钟后,他将车子停在了郊外的一处空地上,金璃木然问:“来这干什么?”
他下了车,拉开后车门坐进去,把外套一脱,优雅的解着白色衬衣的烫金纽扣,赤裸裸的说:“还能干什么?夜深人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当然是……
金璃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某头‘饿’狼扑倒。
*****
霍千川隔天傍晚去看望苏锦和,她正蹲在别墅的花园里盯着一株植物发呆,他轻轻走过去,“看什么呢?”
苏锦和赫然转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没什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瞧你说的,我只要有空哪天不过来?”
“晚饭吃了吗?没吃的话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好啊。”
苏锦和开心的挽着他的胳膊进了客厅。
她准备好食材,到厨房里忙碌,霍千川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起身到厨房门前,盯着苏锦和的背影看了一会,突然说:“锦和,下周我送你回瑞士吧?”
苏锦和切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佯装没听到,砧板上又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霍千川上前几步,身子倚在灶台旁:“锦和,送你回瑞士没别的意思,只是你的身体状况不稳定,Tom医生熟知你的病情,你回到那边有他定期为你诊治我也放心些。”
“我不回去。”
苏锦和面无表情的盯着手中的菜刀,坚定表态。
“不要使小性子,你要为你的身体考虑。”
“那你呢?你为什么考虑?是为了我的身体考虑,还是有其它别的原因?”
霍千川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神情:“我当然是为了你的身体考虑。”
“如果真的是为了我,那就不要赶我走,在你身边我还能活得久一些,离了你我一分钟都活不了。”
“锦和……”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除非你和我一起回瑞士。”
“我说了我不能离开这里。”
“你不能离开,我更不能离开,你说你要照顾我,我接受你的照顾,但我要的照顾是和你在一起,而不是你给我安排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是我也要为你的身体考虑,你的病除了Tom没有人能够驾驭的了,难道我要为了你的小性子把Tom从瑞士移居到这里吗?”
“有什么不可以?你不是有钱吗?这世上还有钱办不到的事?”
“锦和,你这样就是无理取闹了,Tom是地地道道的瑞士人,家人全在瑞士,他怎么可能为了钱到中国来……”
“那就什么都别在意了,我只要留在你身边,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哪怕是只活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苏锦和的固执与极端,令霍千川深感无力,却碍于她的病情,只能慢慢开导,不能强硬要求。
一顿晚饭吃的十分压抑,从苏锦和处离开,霍千川把车子开到了金璃的住处。
拿手机给她打电话:“睡了吗?”
“还没。”
“那出来一下,我在你家门外。”
金璃挂了电话,穿着休闲家居服奔了出来,小跑着到他面前:“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有事吗?”
霍千川按住她的双肩,叹息着说:“没事,就是想你了,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你。”
金璃眯起眼:“你去哪里经过这里啊?”
他沉吟几秒,也未隐瞒,“苏锦和那里。”
“哦……”
努力佯装的淡定,但想要装作完全不在意也并不容易。
“我跟她提了送她回瑞士的事。”
“她怎么说?”
其实在金璃心里,并没抱多少希望,而事实上,她不抱希望是对的,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她现在还很排斥,只能慢慢来了。”
金璃不说话。
霍千川有些紧张:“怎么了?不高兴吗?”
“难道我听到这样的话应该感到高兴吗?”
“不是,我的意思你不要把失落写在脸上,我本来就对你心存内疚,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就更内疚了。”
“你对我再内疚,也经不起苏锦和的折腾,说难听点,她不过是仰仗你对他的责任心,肆无忌惮的践踏别人的感情罢了。”
霍千川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金璃,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你认为苏锦和真的相信我俩分手了?如果她相信她的话,昨晚出现在电影院门前的就该是你一个人,而不是你们俩结伴而来!”
“也许她不相信,但只要她不闹就是好事。”
“可我不这么认为,我反而觉得不闹更可怕。”
“金璃,我能理解你委屈的心情,但你把锦和想的……”
“想的怎样?想的太卑鄙了吗?你不这样想不代表别人就一定要如你所想,原本我对苏小姐没什么意见,可是短信一事,她令我很不舒服。”
霍千川不再言语,从口袋里摸了支烟出来,沉默的抽了片刻,才沙哑的说:“我本来心情很烦,以为来跟你聊一聊会好一点,没想到现在更烦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尤其是为了锦和的事,你回去睡吧。”
霍千川说完,转身拉开车门,发动引擎,车子从金璃面前缓缓的驶了过去。
他走了好一会,金璃仍然伫在原地,眼眶里有一丝丝温热,吸了吸鼻子,返回家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穿了衣服出去,闷在那一方空间里,只会让她的心情更压抑。
她步行来到醉流苏,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的她睁不开眼,径直走向吧台,对服务生说:“来一杯香槟。”
一边喝着香槟一边想心事时,肩膀忽尔被人重重一拍:“刚才就看着挺眼熟,果真是你啊。”
她回转头,看到姚丝纯一张漂亮的亮,距离上次她们一起糊弄张弘文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能够在这里巧合的遇见,金璃也挺高兴,替她点了杯香槟:“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吗?”
姚丝纯手一指:“不是,跟朋友一起,她们在那边跳舞。”
“现在过的挺好吧?”
“嗯,挺好,你呢。”
金璃笑笑:“我也挺好。”
姚丝纯摇头:“NO,凭我女人的直觉,你有心事?”
“何心见得?”
“到这种地方来的无非三种人,第一,谈生意。第二,找艳遇。第三,有心事。”
“倒挺在行,那你是属于哪种?”
“我?还用说吗?当然是第二种了。”
两人相视一笑,金璃发现,越来越喜欢姚丝纯这种直率的个性了,跟知夏有点像。
“说说看,是有什么烦心事,让知心姐姐为你排忧解难?”
金璃盯着手中的香槟看了几秒,淡淡的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烦心事,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所以出来散散心。”
“那是什么事情让你稍微有一点点不舒服呢?”
“你认识苏锦和吗?”
“苏锦和?”
姚丝纯的脸庞掩饰不住的惊讶:“苏锦和回来了吗?”
她黯然点头:“恩。”
“天哪,难怪你不开心,苏锦和那可是霍千川真正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人。”
金璃缄口不语。
姚丝纯小心翼翼探究:“不会苏锦和现在回来,霍千川要把你踹了吧?”
“那倒没有。”
“那现在是怎样一个状况你告诉我?”
“这个……一言难尽。不过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她有些了解,可以跟我说说她的为人吗?”
姚丝纯学她的口气:“这个……也一言难尽,不过,我可以这样暗示我,但凡长了天使面孔的人,都有一颗蛇蝎心肠,因为她们可以利用自己无辜的脸来做任何坏事,却不用担心,会被别人谴责。”
金璃闻言突然笑了:“赞成。越是长的像天使的人,越是内心险恶万分,反而长的像狐狸精的人,内心倒是真善美,就比如我现在身旁坐的这位。”
姚丝纯嗔笑着拍打她:“说谁呢……谁狐狸精……我要是狐狸精,我会把霍千川让给你……”
嬉闹了一会,言归正传,姚丝纯凝起表情:“对苏锦和小姐,最正确的比喻应该是,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长着天使面孔的也不一定是天使。金璃,你以后要小心她。”
“为什么?”
“你过来一点……”
看她表情神秘,金璃心想一定是什么秘密,配合的把身子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