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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院里的红豆杉发出了嫩绿的细芽,整个庭院正葱茏,配着晴好的日光,显得格外娇俏。

《江山如画》杀青之后,顾栖迟就谢绝了一切工作,赋闲在家。

整日看着这些静好的景色,人也越来越慵懒。

即便萨达姆和本拉登都做过防疫检查,纪倾慕始终不放心,让他们在孕期先将一猫一狗寄养在别处,也提出可以弄回霍宅。

顾栖迟觉得叨扰长辈不便,便和霍灵均商量,将最终还是没做绝育的温驯的萨达姆交给了颜淡,然后又把调皮的“恐怖分子”本拉登寄养在Albert那里。

家里就剩下她和乔樾。

她的那间公寓里的东西几乎都搬到了霍灵均购置的别墅里,两个人也开始着手布置婴儿房。

霍灵均从来不让她插手,可她也无法置身事外。

原本霍之汶经手在别墅里装得那个连通半层别墅的书房套间被打通,霍灵均差人将里面的书架都搬了出来,归置到阁楼里。

他幼时除了修习软笔书法,也在霍岐山的号令下练过一段时间的素描。

决定装婴儿房之后,便每日尽早从公司回来,坐在卧室床的一侧,一边等她午睡醒来,一边勾勒婴儿房的内装样式。

尚不知晓满月的性别。

霍灵均最终还是决定将二楼书房旧址再度分割成两部分,装成两间婴儿房,一间适合男孩,一间风格偏向女孩。婴儿房和乔樾现居的房间相邻,二楼完全服务于孩子们。

他凡事亲力亲为,连墙纸都和工人一起动手张贴。

顾栖迟见他过于认真的模样,总会看着看着就出神。

上一次意外来临的孩子很安静,她后知后觉那个小生命的离开。现在想起,总觉得特别遗憾。

满月也很乖,韩青早期被发育的婴儿折磨的很是憔悴,可她每日依旧食欲旺盛,总能安眠。

她担心自己再度失去了才知晓自己失去,检查的时候总会特别谨慎地不断重复地问医生满月是否会健康成长,最终能否强壮地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的细微的表情,霍灵均每一丝都很熟悉,自然能看出她的不安,一连数日,未出家门办公。

她半夜醒来,手边的角柜上总有温度适宜的清水,她刚躺上床,就能发觉自己那侧的铺位已然被他暖热。

而她从未发现他在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情。

大概是恃宠而骄,顾栖迟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有些过于骄纵。

没过几日,胃口也被他养刁。

有时半夜醒来,会突发奇想想吃一些口味重的东西。他也从不提要她忍着等次日清晨再让她吃上。需要外出买回的,他就夜半驱车去买;能在家里做的,他就夜半进厨房点火。

最后是乔樾看不下去,三个人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乔樾坦率地坦白自己这段时间的感受:“阿均,她要被你惯坏了。”

顾栖迟拿着竹筷就敲乔樾的额头:“食不言,寝不语。”

“我小时候生病了,带我的阿姨才会那么哄我,我说什么,她都替我办到。”乔樾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顾栖迟提高思想觉悟。

霍灵均也只是拍拍他的发顶:“樾樾,你还小。等你长大有了妻子就明白了,等你长大做了爸爸就懂了。”

想起近来商陆几次邀约,乔樾都平静地应下前去见商陆,但商陆每次送乔樾回来时脸色都阴沉的可怕,想必是乔樾次次冷处理他。

霍灵均希望乔樾能正视和商陆的关系。

他转而提及:“如果商陆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他会和我现在一样高兴。”

“他不知道”,乔樾却不买账,“这个假设不成立”。

“下次再见他,对他笑一笑?”霍灵均看着他别扭的模样,将他抓着肩膀拎到自己身侧,他的宽厚的掌心碾向乔樾的眉心,“别随便皱眉,不酷也不帅。你如果觉得不开心,可以直接打他。冷处理是最不解决问题的办法。”

“樾樾”,他并不希望乔樾离开自己的现实生活,可也希望他能做个有爸爸的孩子,“试着多和商陆聊一聊,他不是坏人。最初你见到我的时候,不也脾气很臭地懒得理我吗?”

乔樾反驳:“那是我害羞。”

倒是一边喝粥的顾栖迟听到这里差点儿被粥呛到:“行了,别秀恩爱了。组织命令你们第一要务是抓紧吃早餐。”

霍灵均闻言一笑松手,乔樾也自己爬上高脚凳继续吃早餐。

任务完成的高效及时。

乔樾转学进N市这边已经一段时间,早餐结束,霍灵均就送他去学校。

霍灵均在家已经盘踞数日,每日电话和邮件不断,顾栖迟知道他忙,便劝他送乔樾回学校之后回公司。

怀孕尚不足五个月,她已经圆润了起来,他触手可及的她的手,也变得软软的。

被他走前握了太久,回到布置了大半的婴儿房,顾栖迟都觉得手上还有他的体温。

他应下了回公司,可顾栖迟在婴儿房里待了没多久,就透过大开的窗户听到外面的引擎轰鸣声。

他又再度折返。

他的脚步声,时隔八百多个日夜,她已经很熟悉。

她在心底默数到五回眸温柔一笑时,正撞上他迈步推门而入。

就像当年第一次以顾栖迟和霍灵均这样的身份在顾青峦那里的楼梯上,他和她一上一下,在某一刻同时抬眸四目相对。

很是凑巧。

婴儿床很大。

顾栖迟摸着床畔的小栏杆问霍灵均:“生几个好?”

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可羞涩的:“至少要两个,再多我也都可以努力。”

她从来坦荡,白净的面庞闪着认真的态度,安静、柔和、甜美。

他靠得更近一些,吮吸着她身上的奶香:“生多少我都养得起,只要你不怕他们争宠。”

她的小腿有些浮肿,霍灵均话落小心地将她抱起来,离开尚有些杂乱的婴儿房,回到暖阳普照的主卧。将她放在床上,他自己也躺了上去。

很早之前,曾幻想过这样的日子。

有一间大房子,里面住着他放在心上的那唯一一个女人,他们一起在里面养育像他也像她的孩子。

如今,顾栖迟让这一切都成了真。

因为满月的存在,这些时日两个人也规矩了很多。

此刻室内静好,他一脸淡泊,顾栖迟却突然动了捉弄的心思。

她慢慢地一点点向他蹭过去。

霍灵均熟悉她撩拨他的套路,只是不动声色。

“乔樾不在。”她的腿攀在他身侧,“快五个月了,应该安全了”。

她的脚背轻轻在他体侧磨蹭,将他的手拉扯过来覆在自己凸起的小腹上:“满月也很乖。”

许久没有尝过抵死缠绵的感觉,顾栖迟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表达地很是露骨。她推了推他:“你该不会忍了这些日子,那个……不行了吧?”

她清脆的笑,荡在霍灵均耳边像是引人犯罪的魔音。

他怕伤到她和满月,可她这样坦诚地邀请,他并非不想念她的味道。

两人世界总是幸福的,接手萨达姆的颜淡却有些繁忙。

她养了萨达姆没几天,见萨达姆依旧躁动,就带着猫小主去配种。萨达姆也争气,一击即中。颜淡算了算日期,没准萨达姆产一堆小猫崽的时间比满月降临的时间还要早。

她将这个消息带给顾栖迟,才知道前些时日一直在家陪顾栖迟待产的霍灵均刚刚出差去澳洲。

霍灵均一走,顾栖迟安稳了好几个月的日子被迟来的孕吐反应打破。

颜淡一大早刚到别墅,就见周末在家的乔樾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纠结着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顾栖迟吐得脸色泛白,双唇失色,额上也覆了一层冷汗。

颜淡扶着她回床边,忍不住念叨:“霍帅就不能换别人出远差吗?一共就几个月而已。”

顾栖迟见她有些义愤填膺的模样,情不自禁就想笑:“移情别恋了?不喜欢他了,怨念很大的模样。”

颜淡给她倒了杯温水:“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女人最辛苦的时候,男人不在,就是渣男。”

顾栖迟瞪她一眼:“那只指一般的男人。”

颜淡极细微地哼了一声:“萨达姆猫崽的爸爸我都关笼子里一起带回家养了,陪产是义务。”

顾栖迟觉得颜淡这样看着很可爱:“是我踢他走的,他在我会总想睡他,不安全。”

颜淡不知道她为什么总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让人听了无法云淡风轻的话。

她的眉毛抖了几抖,最后放弃了继续吱声。

和颜淡说的那句话,顾栖迟只是一时兴起。

霍灵均在的时候,很多事情并不觉得多完备。他离开,她一方面会想念,另一方面也确实觉得冷清。

他这一去澳洲,已经走了五日。

整张床她如何睡都不温暖。

他的电话每日准时拨回来,到第六天,她忍不住问他的归期,霍灵均却没给她确切的答案。

她想善解人意。

他的工作并不只是代表他一个人。他认真负责,是对下属的员工负责。

可他离开之后,迟来的磨人孕期反应,在日渐消磨她的坚强独立。

一周过去,顾栖迟觉得霍灵均再不回来,她就会忍不住在电话里对他说七百遍“我想你”,勾他回来。

可她到底只是想想,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来。

乔樾瞧出她的郁郁寡欢,也觉得她这些时日时不时地呕吐,食欲不振有些可怜,每日不管她有无气力回应,都不断地跟她说话,力图提起她的兴致。

这样又过了两天,春日的第一场雨来临时,她终于在每日不时望过去的窗户里,发现了霍灵均撑伞归来的身影。

他不是一个人。

天色已进入傍晚时分,加之阴雨更为晦暗不明。顾栖迟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分明他引领着进入别墅院内的那两个人是谁。

她的腿这几日肿的更加厉害,走路慎重许多。

念及霍灵均温热的体温,她等不及他上来,慢慢从二楼挪下来。挪到一半,就见他笑着迎上来,眉目英俊一如往昔。

情绪剧烈波动,一时又有些恶心,顾栖迟巴巴地站在原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从来以自己坚强的模样示人,这样充满依赖的模样让霍灵均顺时心软如泥。

他快步上前搀住她的手臂,湿热的吻轻轻在她额角贴了一下。

而后有些严肃地对她说:“我带了两个人回来。”

顾栖迟顾不上看楼下大厅内的人,拉扯了下他的衣袖。

霍灵均微微一笑看着她:“我知道。”

不需要她说。

“这几天我也很想你。见到我激动地快哭也先等等。”他搀着她往下走,“外公和外婆在下面等你”。

这两个称呼,在她的生命中是随着迟归年一意远嫁,隔断和家庭的关系,而此生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她有些迟疑。

可他的眼神里都是鼓励,贴在她耳侧轻声说:“外婆惦记你和满月,他们都是很好亲近的人,我这样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们几天就能接纳,他们一定会喜欢你。”

他告诉她是去出差。

她就这样信了。

她开始回想自己近来什么时候提起迟归年和大洋彼岸多年未有联系的长辈们。好像只是数日前翻到她出生时的老照片,她提过一句。

她这一生,是有多幸运,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她只一想,提及没见过外公、外婆,他已然在她没有所觉的时刻,将他们带到她身边。

他远赴澳洲一周多的时间。

迟归年远赴中国数十年的时间。

纵有血缘,轻易接纳谈何容易。

如若轻易,迟归年便不必离家不回。如若轻易,他又怎会滞留在那里那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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