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婉儿热情的追求,沈开开始犹豫,他怎么能做对不起汤絮的事情呢。
回想起他们刚结婚的那段时光,也是出双入对,心意相通的,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几年一直生活不和谐。最后,沈开终究是抵挡不住宋婉儿热情似火的追求和她在一起了。
起初,沈开把宋婉儿放在一栋自己名下的私人别墅里,不让她公开露面。宋婉儿当时并不知道沈开有妻子和儿子,只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他。
有一次,沈开因为出差办公还几天没有回京都,自然也就没有去找宋婉儿,宋婉儿不知道沈开去出差了,她因为太想念沈开,自己便打听去沈家的大宅找沈开了。
敲门后发现是一个温雅的女人开的门,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保姆的样子啊,宋婉儿心里迷糊着。但汤絮一看见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登门拜访,心里就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结了婚的女人果然都是敏感的,婚姻就像帝王的江山,易攻难守。
知道丈夫出轨后的汤絮并没有大吵大闹,从小拜读的诗文书籍不仅带给了她知识和涵养,更使她的思想层次比一般人要高,想问题便也不会走情绪化。
多年的艺术涵养培养了她非黑即白的理念,她可以包容沈开的脾气,因为他是她丈夫,他是爱她的,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忍受什么,反而觉得这是生活的一部分。
但现在他爱上了别的女人,那他便不再是自己的丈夫,以后也将毫无瓜葛。
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好后,汤絮把沈夏带到了爷爷家,那时候奶奶还在,两位老人在军区大院住习惯了不想搬出来。
“夏夏在这里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哦。”汤絮摸着才六七岁的儿子的头,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一句就走了。
汤絮买了去西班牙的票,回去拿了行礼就走了,干净利索不占染一丝尘埃。
爷爷奶奶都以为儿媳妇有事情要办,托他们照看几天孙子,可是两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儿媳都没有来带孙子走,从此以后,沈夏没有了家。
从外地出差回来的沈开先回了家,放下包等着妻子的询问,但却久久没有人出来。他喊了一声“絮儿”,回应他的是一团冰冷的空气,他又叫了一声夏夏,回应他的依旧是一团冰冷的空气。
虽然知道她们娘俩有可能去串门或者去街上买东西了,过着去爷爷奶奶家做客了,但是那一刻沈开还是觉得自己有一种仿佛再也找不回他们了的感觉。
这种恐怖的气息笼罩着沈开,他立马给大院里打了个电话。
“嗯,对,小夏在我们这里呢,你回家问问汤絮怎么回事,把小夏放我们这里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看,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奶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儿媳有什么事去忙了。
听了母亲的话,沈开的心里真正的开始害怕了起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立马给小别墅那里的宋婉儿打了过去:“你是不是来过沈家大宅了?”沈开的语气听着让人害怕。
以至于让想质问他的宋婉儿的语气都弱了下来:“你,你是不是有妻子和儿子,你瞒着我?”
“我问你有没有在我出差这段时间来过我家。”沈开已经大声的喊了起来,空空的屋子里回声在墙上反转了好几次。
在宋婉儿被吓得断断续续的话中,沈开知道了汤絮消失的原因。他立刻给汤家的岳父打了个电话:“喂,岳父大人,我是沈开,我想问下絮儿回家去了吗?”
“没有。”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冷冰冰没有任何情绪的两个字。
“那她有告诉您她去哪里了吗?”沈开语气谦逊的继续问道。
“没有。”又是同样的两个字,其中还夹杂了一丝怒气。
沈开还想问些什么,对方却突然把电话给挂了。
看来汤家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沈开握着冷冰冰的电话,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以前曾几何时一家三口在这里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现在却只剩他一个人了,右手放下电话,看着左手还拿着的公文包,以前自己每次从外面回来,只要喊一声,絮儿都会从厨房或者卧室出来,先接过自己手里的公文包,在立马第一杯热的白水过来,她老是说水喝多了对身体总是没有坏处的。
回忆这一切,沈开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想吃后悔药这个东西。
把小夏从大院里接回来,面对母亲的询问,沈开只能掩饰着说:“没事,没事,她临时有急事回娘家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很快就会回来了。”这样撒着谎怕父母亲会担心。
但他多希望自己说的是真的,她只是有事回娘家了,过两天就会回来的。
一个星期后,京都报刊刊登了新闻:昔日著名女画家汤絮现身西班牙,自结婚后首次出面艺术展览等场合,是否会重拾画笔返回画坛?
从国外传回来的消息好久才到,如果不是汤絮结婚前在国内外的名声都很大的话,京都也不会刊登这则报道,那沈开也不会知道汤絮去了哪里。
看着报纸的标题,沈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嫁给他之前汤絮就是一个有名声的画家了,外人只知道她画画得好,不知道她诗词歌赋也很厉害。
这样优秀且眼界宽广的一个女子在嫁给自己之后便洗手作羹汤,再也没有碰过和文学艺术沾边的东西了。
舍弃梦想那是一个怎么样艰难的决定,但自己却没有让她的牺牲得到同等价值的回报,还做出这样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心寒了,便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这很出乎沈开的意料,他以为自己和宋婉儿事情败露的那一天,汤絮会和他大吵大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会让娘家人出来为自己做主。
他真是不了解汤絮,这个女子怎么会和一般妇人那样粗鄙,做出那样的举动,说什么旁人不懂汤絮,他这个做丈夫才是从来都不曾懂自己妻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