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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用你管,走开

说完后李恪转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都给我滚出去。”

若水极其反感李恪的这种态度,颇为恼怒的说道:“凭什么让他们下去,我的奴婢我自己说了算。不用你管。”

李恪的眼中翻滚着骇人的浪涛,须臾之后竟是慢慢的笑开了,那样的笑容很危险:“哦,本王现在连你的奴婢都管不了了吗?张伯,把刚才跟出去的那些侍卫全部杖毙,思弦带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找个丫鬟过来伺候王妃。”

闻言,思弦砰地一声跪到了地上哀求道:“王爷饶命啊,不要将思弦赶走,思弦想要留在王妃身边,求王爷网开一面,求王爷。”思弦不断地磕着头,向那个冷漠的男人哀求着。

“三皇兄。”晋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升起的李恪,想要求情却被吓的不敢动弹。

若水想要挣开李恪的禁锢,却怎奈失血过多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劲,只能瞪着他说道:“你处置自己的人便是,凭什么来动我的人?我谁都不要,只要思弦伺候,不需要你来给我安排。”

若水喊完,房间内陷入了凝重的沉默,无人敢出声,便连一直在磕头的思弦也停下了动作惊诧的看着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气息,彼此眼神交会处电闪雷鸣,李愔扶额,为什么他觉得每次两人一碰上都会闹得不可开交,明明彼此之间都……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两个唯我独尊的人不会迟钝到现在都没发现吧。

“呵呵,好一个不需要我安排。”李恪冷冷的笑了起来:“云若水,你到底长了一颗什么心?不,应该说你有心吗?哈哈哈,既然如此,本王便不管你,张伯,今后王妃有什么事也不必再通报了。她……自己会处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几句话,李恪甩开了若水的手,长袖一挥,便风一般的向门外走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和兀自揉着手腕,复杂的望着那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的人物。最终还是李愔看不过去,轻轻地咳了咳,将众人的目光引了过来:“咳咳,皇嫂,刚才三皇兄正在和我商量要事,得到你受伤的消息,便二话不说冲了过来。你刚才那样,是不是……”

李愔将后半段吞了下去,毕竟身为皇弟是不该对自己的皇嫂有不敬之语的。但是那明显带点责备的眼神,以及刚才的那一段话已经足以让若水听出了些端倪。

若水再次瞪大了眼睛,望着伊水苑的门口,这次可能自己真的做的过分了。若水心里第一次对那个人产生了愧疚感。

李愔一直细心观察着若水的表情,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看来皇兄也并不是单相思嘛,到时候皇兄你要怎么谢我呢?哈哈哈!

自那日之后,李恪再也没有进过伊水苑,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而且即使自己没有刻意去了解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张伯也会时不时透漏给自己知道,才几天的时间,那个女人已经深得王府之中多数人的心了。

修长的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眼睛望着桌面之上,那些由暗卫送回的调查资料,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脑中回荡着那日晋阳离开时,那孩子对拉着自己说的话:“三皇兄,其实你是喜欢若水姐姐的吧。”

还有那日李愔似笑非笑望着自己,调侃自己道:“皇兄,你不会到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吧。”

李恪蓦地惊醒,捏紧了手中的属于那人的资料,便是再不同,便是再有好感,她终究是那个毁了母妃,毁了皇姐,毁了自己的女人的孩子,自己不能被她迷惑。李恪的眼中闪过几分阴寒。

颤抖的双手由于太过用力而刺进了血肉之中,嫣红的血液顺着指缝缓缓流下,滴落在了桌面之上。李恪望着那一滴滴刺目的血迹,深邃的双眸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仿若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许久,他才默默地松开了那只握紧的手,低下头微微一叹,带着淡淡迷茫与怀念的唤道:“皇姐。”

另一厢若水也一如既往的望着那个宽阔的苑门发呆,思弦从外面走了进来,便看到自家主子脸上划过一丝欣喜,但是在看清自己之后却有骤然失落。这几日若水的一举一动可全都看在她的眼中,她心中自然也知道若水心中所期盼的那人是谁。在她看来,王爷明明是对王妃有情的,王妃分明也是对王爷有意的,可是为什么两个人一见面便会那么不对盘呢?

“王妃。”思弦叹了口气唤醒又开始发呆的若水。

“呃,思弦,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吱个声?”若水吓了一大跳,一脸责怪的看着思弦。

我冤枉啊!思弦在心中大喊,但是终究不敢再主子面前说的太明显,轻轻咳了咳说道:“王妃,我是从那扇门走进来的,而且是在您的眼皮底下走进来的。”

闻言,若水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终于想起刚才确实有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但是发现不是那家伙之后,自己就转开了目光,还真没注意是谁。

“我只是有点累,刚才没注意。”若水慌忙为自己这了个理由掩护。

思弦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拆穿,兀自将清洗玩的茶具放回桌上。若水见思弦贴心的不在为难自己,松了口气之时却掺杂了几分失落。

望着还是不曾出现那个人影的大门,低下了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思弦,我真的做错了吗?那天我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思弦一愣,没想到若水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想要说点什么,又碍于身份的原因,不知该如何开口。停顿了片刻之后才恭敬的说道:“王爷与王妃的事情,思弦本不该多言,但那天思弦看的出王爷是真的担心王妃才会发那么大的火的。”

若水浑身一震,竟是低下了头。浓厚的刘海将自己的脸隐了去,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思弦看着若水周身弥漫的失落,不由得不忍起来,思索着怎样转移话题,眼前一亮笑道:“王妃,刚才我听张伯说,在伊水苑的周边其实有一汪温泉的。”

果不其然,若水的注意力瞬间被这一句话给吸引了回来:“温泉?”

“是的。”思弦暗自呼了口气,继续说道:“张伯说那个温泉是当初建立吴王府之时,工匠们为了开拓一个池塘,便在那处开挖,却不想竟然挖了一汪活水出来,且能够四季供水不断,水温得宜。设计的人后来便将那处专门改成了一处温泉,将池塘改在了伊水苑外。”

“原来还有这么个缘由。”若水轻吟了一声。

“王妃,张伯告诉我这个是因为前两****失血过多,虽然下面的人炖了不少补血的补品,但是王妃你的气色还是没能恢复好转。张伯听闻泡温泉能够活血,便想……”

若水心中一暖,纵然知道他们这么关心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但在这个没有半个熟人的时代,能够这样被关心着,不可否认若水的心中还是欣喜的。

“好吧,你回张伯,我今晚便去温泉那里,让他帮我提前备好用具吧。”

思弦大喜过望,欢快的应到:“我现在便去回张伯。”

若水看着思弦冒冒失失的向苑外冲去,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宽阔的房室四面垂着红色的纱帐,滚滚的温水从四面墙壁上的金兽大张的口中涌出,落入了这个方形的池子中。池壁之上刻画着各式各样如花藤一般的纹饰,甚是华贵。袅袅的轻烟弥漫了整座池子,平添了几分氤氲朦胧。四个侍女站在池边一把一把的向池中撒落着各种颜色的花瓣,落在澄澈微漾的水面之上煞是好看。

若水穿着一身素色的浴衣,上面绣满了嫣红的彼岸花。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水面上的花瓣,低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剩下的本宫自己来。”

“是。”四个侍女陆续的走出了门外,思弦拿着一身干净的衣物来到若水的身边。

“放下吧,你也出去,我自己来。”若水并不回头,轻撩着那水面上的花瓣,淡淡的说道。

思弦一愣,但还是将手中的衣物放在一旁,退了出去。

确定房内无人,若水才慢慢的站起,解开了浴衣衣带,拔下头上固定着发髻的玉钗。墨发顷刻散落在于身后,一身华贵的浴衣随意的散落在一侧的玉阶之上。

窗外的鸟鸣伴随着一缕缕耀眼的阳光投射进伊水苑的主卧之中,一声低低的呻吟从那淡蓝色的床帐之中传出。若水半开着双眼,适应着那已经有些刺眼的阳光,还没完全清醒便看到帐外人影浮动,尔后一声欣喜的声音从帐外传来:“王妃,你醒了吗?”是思弦。

若水刚要回应,却不想一动,下半身传来的尖锐痛处险些让她当场尖叫起来,冷汗顺着精致的脸颊滑落,伴随着疼痛回笼的还有昨晚那深刻的记忆。若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昨天的一切李恪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做的,可是自己全程都是清醒的,刚开始也就算了,后来自己怎么说也有种投怀送抱的嫌疑。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没有防备心了?就因为那句在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呼唤,就将自己交出去了?

久久没能得到回应,让思弦有些担忧的再一次唤道:“王妃。”

若水动了动,却发现连指尖都似有千斤重,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的唤道:“进来吧。”话刚说完,若水便蹙起了眉头,这个刺耳的声音是自己的?

思弦掀开了床帐,将若水小心地扶起,双眼却不敢正视若水,脸上带着淡淡的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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