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接完电话回来,突然提出要回Q市。丁晓岱诧异地看着他,“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公司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陈述陪她来之前,特地请了半个多月的年假,除去刚来T市时还在进行的工作,才休了几天而已。
陈述拿过椅子上的外套,笑着拍了拍丁晓岱的肩膀,“我已经让助理订好了飞机票,我现在打车去机场。等忙完了,我再过来找你。”
丁晓岱见他没回答,知道他是不方便说,当下站起身,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声音温柔地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不着急的,你忙完再回来就行。”
看着丁晓岱动作自然的帮陈述打理衣服,周翼扬不由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口酒。陈述笑着点点头,又跟众人打了招呼,这才转身离开了包厢。
陈述一走,司崇连忙摇头,一脸可惜地说:“晓岱,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压根儿就没听进去,看看你,也太像个贤妻良母了,谁娶了你,简直就是太走运了。”
丁晓岱无奈地一笑,“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
司崇靠近丁晓岱,故意压低了声音说,但是他的声音也不小,在座的众人也能听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得不到永远都是最好的,得到的,永远都不知道珍惜。”
说着,司崇还特意看了周翼扬一眼,就见周翼扬正吃着饭,吃的还挺香,司崇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晓岱就要被别人拐走了,居然还在那里吃!
丁晓岱顺着司崇的视线看向周翼扬,只一下,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她跟周翼扬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现在更是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她不会再痴心妄想,希望老天也不要再给她惩罚。
安朝梅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一天比一天清醒的时间少。丁晓岱每天的任务就是陪安朝梅聊天,照顾她的起居。
丁晓淮也将店里的事情安排好,陪在安朝梅身边。从安朝梅进了手术室,便再没有出现过的丁克新夫妇却忽然出现。
两人没急着去看安朝梅,反而先跟丁晓岱提起了遗产的事情,正巧丁晓淮出门买东西。王阿姨本来是正在打扫厨房,隐隐听着丁克新在要钱。
“晓岱,你奶奶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奶奶说没说过,她乡下的那块地皮怎么分?”
奶奶乡下的地皮?丁晓岱皱眉,“奶奶从来没提过。”
丁克新的老婆刘桂芝立马给他使了个眼色,笑着看向丁晓岱,“晓岱,都到了这份儿上了,你也别瞒着了。这些年你奶奶一直生病,我们也没少往里搭钱。到时候老太太要是一下子……”
丁晓岱不由的握紧手心,“小婶,你这是说什么呢?”
“你奶奶都这个样子了,我当然是实话实说了。你奶奶生病这些年,你叔背着我不知道往里面搭了多少钱。趁着老太太还在,咱们当然得把这事儿先定清楚。”刘桂芝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看向丁晓岱,“别等你奶奶来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再说,可就不是那么好说了。”
王阿姨终于听不下去,冲出了厨房,指着刘桂芝骂道:“你还好意思要钱?他背着你往医院拿钱?拿过几毛钱?这些年,老太太花的钱全都是晓岱辛辛苦苦挣来的!听说乡下的地要开发,着急来要赔偿款了?你怎么好意思!”
刘桂芝闻言,嘲弄的笑了笑,“我怎么不好意思了?要不是她身上带着煞气,大哥大嫂怎么会死?晓淮又怎么会失踪失忆这么多年?要不是她,老太太根本就不会生病,当然也就不会用钱!她辛辛苦苦挣钱是应该的!”
丁克新拽了拽她的衣服,想到躺在病床上的老母亲,无奈地开口:“哎呀,咱们还是走吧,妈还病着……”
“别拦我,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刘桂芝把丁克新的胳膊一甩,扫了王阿姨一眼,冷笑道:“老太太身子骨以前别提多硬朗,要不是受了刺激,怎么会到了今时今日这步田地?而她!”刘桂芝怒目指向丁晓岱,“她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丁晓岱握紧手心,压低了声音,“小婶,奶奶还病着,我们有什么话出去说。”这个时间点,奶奶快要醒了,丁晓岱害怕她听到受刺激,不由的站起身,要将丁克新夫妇带到房间外。
刘桂芝气的拽住她的胳膊,“怎么,你身上带着煞气的事情还怕人知道不成?亏了这么多年,我们跟你没来往,不然我恐怕连自己葬在哪儿都不知道!”
王阿姨闻言气的瞪她,“你这个女人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老太太生病跟晓岱有什么关系?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
丁晓岱看向王阿姨,“王阿姨去把门打开。”王阿姨应了一声,连忙去开门。丁晓岱看向丁克新,耐着脾气说:“叔叔,你先带着小婶走吧,奶奶乡下房产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情况,等我问问奶奶,再给你们答复成吗?”
丁克新也拽着刘桂芝往外走,“行了,妈还病着,你这么喊,把她吓着怎么办?先回去,地皮的事情,晓岱会问清楚的。”
“她给你问?你听她忽悠你?”刘桂芝没好气地说:“老太太肯定早就做好了打算,却一直没告诉你,这说明什么?说明,地皮她根本没打算给你!你懂不懂?”
王阿姨开了门,对着丁克新夫妇说:“两位请吧,别再闹事了。”
丁克新死拽活拽,总算是把刘桂芝拽到了门口,刘桂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来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走了,地皮咱们一分钱都捞不到!”
丁克新为难地看着她,“可这么闹,万一妈……你先回去冷静冷静!”
丁晓岱走到门边,要把门关上,刘桂芝抵着门,不肯松开,对着丁晓岱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大的城府?那块儿地皮怎么也能卖五十万!我们不多要,就分二十五万。”
丁晓岱皱眉,“小婶,地皮的事情我真不知情,至于奶奶怎么安排我更不清楚……”
刘桂芝气的大喊:“少跟我装了!你不清楚?你天天守着老太太,怎么就不清楚了?你别以为老太太现在病情重了,你天天守着,就能为所欲为了!”
正在上楼的周翼扬听到楼道里传来的声音,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丁晓岱无奈地看着她,“你要想,你也能天天守着!”
“我天天守着有什么用?”刘桂芝嘲讽的一笑,“你守着守着,不就把老太太守没了吗?到时候,地皮全都是你的了!”
丁晓岱眸光一沉,“你胡说什么?”王阿姨也气愤地看着她,“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思想那么恶毒!”
“我恶毒还是她恶毒!她从生下来开始,先是克死了自己的外公外婆,接着克死了自己的父母,眼看老太太也要被她克死了!这么多活生生的例子,你们还不信吗?她就是个天煞孤星!谁跟她沾上谁就得死!”刘桂芝瞪着眼睛看向丁晓岱,“可你看看,死了那么多人她却还活的好好的,她命多硬!”
丁晓岱握紧手心,丁克新拽着刘桂芝,“行了,你别说了!”
周翼扬走过楼道的拐角,刚要上去,丁晓岱的声音响起。
“对,我命硬!所以,我克死了这么多人!明知道我命硬,你还找过来要什么地皮?”丁晓岱嘲弄的看向刘桂芝,“当心,你要了地皮,我过去缠着你!把你也克死!”
“晓岱!你这是干什么?”丁克新听着丁晓岱这样一说,也变了脸。
丁晓岱嘲弄地笑了笑,“我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我就是命硬!我就是克死了所有人,我会比谁活的都久!你们想要地皮,我偏不给!有本事,你们就跟我闹啊,看看谁命硬,看看谁把谁克死!”
丁晓岱心中只剩下绝望,她是天煞孤星,她已经打算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了,她谁都不打算去招惹了。可是为什么,总是有人不断的提醒她,她是天煞孤星,她害死了自己的家人。为什么,她已经躲起来了,还不够吗?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丁晓岱的脸上,刘桂芝气的大喊:“你这个疯子!你休想克死我!”
丁晓岱耳朵里嗡嗡的响,王阿姨吓得叫了一声“晓岱”,连忙走过来扶她,刘桂芝却像是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拽住了丁晓岱的头发,“我要杀了你!你想克死谁?你这个天煞孤星!你生出来的时候,你妈就该掐死你!”
丁晓岱疼的小脸儿皱成了一团,拽着刘桂芝的胳膊,王阿姨也努力想把刘桂芝推开。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刘桂芝松了手,垂着肩膀,痛苦地喊:“好痛,放手!快放手!”
周翼扬松开刘桂芝的肩膀,将丁晓岱护在身后,目光冷漠地看着丁克新夫妇。丁克新也连忙将刘桂芝护在身后,“你是什么人?”
周翼扬隐着怒气,冷声道:“赶紧走,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桂芝揉着胳膊,看向周翼扬,没好气地说:“你是她男朋友?那我劝你还是赶紧跟她分手,当心她克死你!”
周翼扬眸光一沉,脸上的怒意更甚,丁克新拽着刘桂芝的胳膊,“走了,别说了!”